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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地保持了沉默。“好吧,不知道先生。那我给你画个最经典的Alice吧。”少年不由分说地在文鸿山的手腕的内侧几笔勾勒出一个看上去是外国的小姑娘的图案。文鸿山即将离开的时候,少年朝他行了一个夸张的礼节,用流畅的英文道:“Alice,youotliveyourlifetopleaseothers.Thechoicemustbeyours.”文鸿山是很后来才知道,他们那天表演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对方说,你不能总是为了别人而活着,决定权在你手上。那天晚上光怪陆离的表演,和那个脸上画满彩绘的小少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文鸿山的梦里挥之不去。填补了文鸿山一直以来空白的那一部分。后来,姜平有一次邀请他一起去看剧的时候,对方弯下腰,行了一个夸张的礼节,牵着他的手,带着一点揶揄的笑容问他:“MissAlice,要和我一起去看剧吗?”那天晚上黑夜里少年画满彩绘的脸,和眼前的青年俊朗的面孔重合,那一刻即便是无神论者的文鸿山,难得地有了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随着一次次刀枪相碰,文鸿山感觉到对方心里的愤懑也逐渐消失,在文鸿山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胸口不再有压着一块石头似的闷窒,有一刻520觉得这个世界里的数据多到一时间没有办法处理过来。无数的谢谢组成的信息流几乎要把520淹没在里面。文鸿山拿回了身体完全的掌控权,狄荣明明和他不相上下,却丝毫没有要结束这场切磋的感觉。在又一次错身的过程中,狄荣猛地攻向下路,不如说对方的路径让文鸿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路径是要干什么,狄荣上半身破绽百出,文鸿山的□□一时间收不住,只能勉强错开,在对方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狄荣举起双手示意认输,但四周依旧是一片哗然。文鸿山猛地低头才反应过来。狄荣的刀卡在他的假肢上,控制得刚好的力道正好既砍进了他的假肢,又没有伤到马匹。文鸿山弯下腰把弯刀□□丢还给对方,面不改色地策马回到了自己的阵营。接过亲卫递过来的绷带,姑且扎紧了几乎断裂的假肢。这种场合下文鸿山不好去解释。狄荣的目的看来就在这里了。☆、第13章姜平骤然觉得心里一揪。他的大将军从不以弱示人,平时步履皆如常人,怎么能够受这种折辱。姜平一时间对狄荣恨得牙痒痒,文鸿山倒不介意,只是一时没有替换的假肢,万一真的断了,多少行动不便。姜平用开始围猎的号令打断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文鸿山听见号响,也轻轻一踢马腹,来到姜平身边。文鸿山护卫的任务更重,也并未参与王公贵族的围猎游戏,他身上战功显赫,实在是不需要这么点小光彩了。小皇帝倒是很认真。姜平总是如此的,即便是不擅长的事情他也会花十分的心思,文鸿山记得有一回带姜平去攀岩,姜平真的只能用手脚不协调来形容,但是那天姜平还是从白天一直耗到晚上,一直攀岩馆要关门才离开。回去的时候文鸿山开着车问他:“喜欢?”“倒也称不上。”姜平轻轻地搓了搓手,文鸿山瞥见那双设计师金贵的手上一天就被磨出了血泡。“就是觉得没有接触过的东西都很有趣。没有太注意时间,也没想到一下就这么晚了。”姜平笑了笑。“还有很多。”“嗯?”姜平有点困惑地看向文鸿山,但文鸿山却不再言语了。那天文鸿山想说的其实是,没有接触过的事情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也还有很多,他们会一起做的事情也有很多。现实里的姜平也没有打过猎,文鸿山有点分神地想。终究还是百密一疏了。文鸿山听见姜平骑着的骏马有些焦躁不安地吐气,仔细看眼睛也发红,姜平在追一只鹿,冲得有些猛,文鸿山还没来得及拦下对方,那平日温顺的马匹竟然嘶鸣着就狂奔起来,一时间围场里全乱了。亲卫们投鼠忌器,追在姜平的马后面跑,又不敢离得太近,怕小皇帝落马遭了踩踏。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紧张之余只能堪堪躲避。文鸿山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驾着马和对方的马平齐,对着惊惧交加的小皇帝喊:“抓紧了,别松手。”和蛮人错身而过的时候,狄荣的马似是也被惊了,狄荣皱着眉头高喊:“怎么回事?”文鸿山顾及不了那么多,他满门心思都在姜平身上,眼看着姜平的马已经几乎要冲出围场,文鸿山猛的飞身而起,跳到了姜平那匹疯马上。姜平怕极了。紧紧地揪着马鬃。马疼了,跑得就更凶,文鸿山一开始也并不稳当,在握紧了缰绳之后才搂住了姜平,在呼啸的风声中在他耳边道:“不必怕,放松。万事有我。”文鸿山有意控着马,但那马完全不听使唤,不是普通的受惊,更像是磕了药,疯了个彻底。一直到跑出围场临近悬崖,求生的本能才让马匹堪堪停了下来,在原地不安地打着转。文鸿山抱着手软脚软的小皇帝欲要下马,一支细长的□□忽的从悬崖的对面飞了过来,□□的速度极快,一时间穿透了软甲,箭头咬进他腰腹的皮rou,另外几支箭矢来的极快,文鸿山只来得及护住姜平,不曾想对方是冲着马匹去的,本就疯魔的马儿竟朝悬崖冲去。文鸿山这辈子也没有设想过失足坠崖这种死法。若是能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就怕没死成。他护着姜平往下坠的时候还听见了狄荣极其败坏地说了一句什么,听腔调倒是和现代西南那边的口音的有点像。这个世界里还有西南版图的吗?那悬崖带着点坡,底下也是软土,中间有几个脆弱的平台的缓冲了一下,文鸿山这身体又强健,他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但到底的时候意识都还是清醒的。从高处坠落的失重感非常令人焦躁不安。文鸿山意识清醒了一瞬,很快便再没了意识。文鸿山是在脸上的冰凉触感下醒过来的,从微微发暗的天色大概地判断出时间。他费劲地偏了偏头,捏了捏姜平的手,想说没事,但是稍微吐气都会带动断裂的肋骨的刺痛。姜平身上也有一些擦伤和流血的地方,文鸿山不知道对方伤到哪里。“别哭了。”文鸿山缓了一会才皱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