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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明恕最喜欢过年,明明撑不到12点,还要一边打瞌睡一边求萧遇安:“哥哥,你一定要叫我啊,我想和你们一起放鞭炮!”——上一年,明恕9点多就睡着了,快到12点时,萧遇安叫是叫了,但没把人叫醒,零点一到,萧家三兄弟就冲去院子里放鞭炮,那么大的声音也没把明恕吵醒。第二天早晨,明恕一看那满地的红纸屑,就知道夜里“战况”有多激烈,而自己未能参与其中,为此大哭一场,连皮得上天的萧锦程都不得不买糖来哄。那年明恕还是在9点多就睡着了,但12点之前萧遇安愣是把人弄醒了,明恕迷迷糊糊跟着三个哥哥倒数,然而激动了没几分钟,就又在萧遇安怀里睡着了。因为又困又要逞强守岁,明恕被萧锦程嘲笑了很久。当年小小的少年,早已是强大的,有担当的男人了。萧遇安微偏过脸,两人的视线温柔地交汇。这一瞬,新年的钟声敲响,人们欢呼雀跃,将过去一年的不顺心统统抛在脑后,开心地迎接新的一年。一簇簇礼花飞向紫红色的天幕,绽开成闪烁的星星点点,倒映在每一个注视它们的人眼中。明恕很想牵住萧遇安的手,就像小时候一起放鞭炮那样。放鞭炮的主力军从来都是萧锦程,萧牧庭拖着鞭炮远远跑开,萧锦程就又跳又闹点火。本来萧遇安也喜欢拖着鞭炮跑,但是他一跑,明恕也跟着跑,鞭炮这种喜庆的东西,到底有危险性,明恕最小,万一被炸到了,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萧遇安不跑了,牵着明恕的手,坐在石板凳上,看烟花升空,听爆竹炸响。难得一起守岁,遗憾的是公务在身,前方有无数市民,身后是忙忙碌碌的同事。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恕眯眼看着礼花,片刻,捶在身侧的右手抬了起来。他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左手将右手的皮手套摘了下来。右手紧紧握住冰冷的不锈钢栏杆,握得很用力,手背上的筋骨隐隐浮现。萧遇安垂眸,看着明恕的手,唇角浅扬,旋即将自己左手的手套摘下。最大的一颗礼花升空,明恕将右手从栏杆上挪开。不锈钢非常光滑,上面留着一个捂出来的手印。气温太低,留在栏杆上的热息很快就要散尽。萧遇安将左手放上去,握住那枚即将消失的手印。就像与心爱之人十指相扣。第155章斗虫(05)社会上有一句话,叫做“大过年的”。国人重视春节,除夕这一天无疑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春节假期亦是无数人逃离现实的避难所。好似当零点的钟声响起,一切晦气、霉运、苦难都会被留在过去的一年,面前的一切都是崭新的,未来大有可为。但也有为数不多的人过不好春节。东城区,芳陇巷子。这一带有不少老房子,政策已经下来,再过一年就要整体拆迁了。在大城市,拆迁无疑是天大的喜事,通常意味着一夜暴富。今年很可能是芳陇巷子几十年的老街坊们聚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春节,早在刚入冬时,陈红兵等十来个热衷跳广场舞的大姐就张罗着团年的事。除夕之前,老姐妹们已经团过好几波,除夕正日子这天,中午就有人将麻将桌搬到了户外,女人们嗑瓜子打麻将,男人们挂灯笼准备年夜饭,极力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是如何宠老婆。等到了晚上七八点,整个芳陇巷子更加热闹。市区里本来是不能私自放鞭炮的,但陈红兵嘴甜,拉着几个老姐妹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说明年这儿就拆了,大家都是在这一片长大的,过去哪有禁放烟花爆竹的规定啊,没了鞭炮声,这年都不喜庆了,最后一年,怎么也该留下点儿回忆。城管们一合计,跟上头打了报告,上头考虑到他们的诉求有一定的道理,而且芳陇巷子在城市边缘,属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区域,于是还真给他们划出了一小块空地,允许他们在那里放鞭炮,但是不能声张。鞭炮装在面包车里,从专门生产烟花爆竹的小县城一车车拉到芳陇巷子,十点来钟,除了瞧不上这一套的年轻人,住在巷子里的所有居民几乎都出来了。陈红兵性格泼辣,年轻时常耍“人来疯”,现在快50岁了,更加放得开,下午组织打麻将,晚上拿着一面小红旗,站在空地最前头维持秩序,俨然芳陇巷子的居委会主任。“红兵姐,红兵姐!”一起跳广场舞的杨贵珍粗着嗓门喊:“你过来一下!”陈红兵有些不乐意,从人群中挤过去,“咋啦?”“你怎么一个人呢?”杨贵珍东望西看,“你家那口子呢?小鸣也没看见。”陈红兵和许多这个年纪的妇女一样,纹过眉,也纹过唇,但纹得不太理想,眉形唇色现在都已经过时了,为了遮掩它们的不足,陈红兵每次出门都会化很浓的妆,今天从白天折腾到现在,妆——尤其是眼妆——已经花了,眼线眉眼晕染开来,令她瞪眼这个动作显得格外滑稽。“我男人在家盯着锅呢!明天要招待亲戚,今晚就得把菜做好。”陈红兵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小鸣大了,不爱和我们凑热闹,下午就跑没影儿了,说是什么……和女朋友去听新年钟声!”“唷!”杨贵珍惊讶,“小鸣有女朋友啦?”陈红兵得意地挑挑眉,可是她右边眉梢已经溶了,挑也挑不起来。“那你心态好啊。”杨贵珍的语气不知不觉已经带上几分嘲弄,“小鸣这都高二了,你还不着急他的成绩,还敢让他交女朋友。”陈红兵装模作样地笑:“小鸣自己有分寸的,再说,儿子大了,我一个当妈的老管着他,说不定还招人恨,他想交就交吧,人家女孩儿家里有钱,成绩好着呢!”杨贵珍翻了个白眼。陈红兵又道:“你们家彬彬呢?”“喏——”杨贵珍嘴一努,“和他爸放鞭炮呢。”陈红兵皮笑rou不笑,“还是彬彬好,和你们亲,不像我们小鸣。唉,小鸣唯一让我放心的就是成绩……”鞭炮声震耳欲聋,顷刻间将女人们的“唇枪舌剑”淹没。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给一切明争暗斗穿上了一件相亲相爱的外衣。大家开怀笑着说“恭喜发财”,可其实每个人都希望别人无财可发。陈红兵和杨贵珍是芳陇巷子广场舞的组织者,也是领舞。陈红兵年轻时长得漂亮,经常参加厂子里的文艺节目,现在同龄妇女大多臃肿了,她的身材却保持得很好,所以虽然跳得不如杨贵珍好,却靠着身材优势成为第一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