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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门就从外面被人打开了,皮鞋踏在木地板的声音十分清脆,沈越丝毫不敢大意,他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弓起背警惕地提防着来人。

从走路发出的声音判断,来人并不是很重,他听到液体在器皿里摇晃的声音,随后来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开口是十二三岁、还带着点稚气的男孩声音:“你怎么摔下来了呀,让我扶你上去吧。”

沈越还是保持着抗拒警惕的姿态,“你是谁?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手停在半空,有些委屈地回应这个不太好对付的客人,“我是订这间房的客人安排过来照顾你的,你可以叫我阿森。”

沈越冷冷地问道:“那谁是订这间房的人?”

阿森似乎犹豫了一下,沈越便换了一个说法,“这里是多少楼?”

这个倒是他能说的,阿森很爽快地回答道:“十五楼。”

十五楼?自己没有做什么,为什么就到了十五楼了?面具为沈越掩饰掉了吃惊的表情,他继续问道:“我有一个很高的同伴,你看到他了吗?”

阿森又点点头,“他也在这里。”

“你们这里是酒店吗?”

这个问题一出,沈越听到阿森有些局促地挠着自己的袖口,怯怯地回答:“不算是吧,我们这里有很多jiejie,哥哥也有。”

沈越坐在原地没有动,他屏住呼吸后用力的吸了一口,鼻尖浮动的是蜂蜜和铃兰混合在一起的甜香,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更诱惑的气息。

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那一瞬间,联系到之前在八楼看到的那位高层管理,沈越便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他和恶意被人打包起来卖到窑子里去了?这想法存在了不到三秒,沈越就伸手掐死了它,不可能的,他们现在拿的是从季夫人那统一打包出来的脸,怎么会有口味这么清奇的,把他们两个卖到窑子里。

不管怎么说,现在要先找到恶意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越试着挣了挣身上绑着的绳子,又无力地塌下肩膀,阿森见他这副样子,把带来的碗递到他面前,唯唯诺诺地问道:“你要喝点汤吗?”

他被绳子绑缚僵死的感觉在阿森把汤碗递到自己面前那一刻重新复活,阿森听到了他很明显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小孩子拿着碗的手因为忍笑在剧烈颤抖,但他马上又收回了不属于这个地方的笑容,乖巧地劝道:“你应该没有吃东西吧,就吃一点嘛,虽然是汤水,但是很好吃的。”

沈越岂止是没吃东西这么简单,他这一晚频繁地使用自己的能力已经透支了身体,现在能趴在这里跟阿森讲话完全就是托了陈婧那块巧克力的福,但他的理智又告诉自己,这里的东西不能随随便便塞到嘴里。

阿森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暗戳戳嘟囔道:“没毒的,吃一口嘛。”

沈越往后退了一下,拉开与那碗汤的距离,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这个小孩子给打发走。就在这个时候,门又被人打开了。

阿森松了一口气地看向来人,“先生,我把汤送到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这是吴梓的声音,沈越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恶意还没死嘛,没死就还好,他看向来人的方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恶意没正面回答他,只掀开他的面具,强硬地把汤勺塞到他嘴里,“你现在很虚弱,把这个喝了吧。”

沈越“呜呜”挣扎着把汤水咽了下去,却又感觉好像房间里有另一个人在偷偷瞧着自己,他往那个方向转了转头,只听见关门的声音,是阿森沉默着走出去了。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沈越吞下了一口汤水,抱怨道:“这个?!”

恶意帮他吹着汤,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个是能喝的。”

沈越别开了头,直奔主题道:“我不是说这个汤,打晕我把我带到十四楼的人是你吧,你本事倒是大,居然还能找到十五楼来。”

恶意莞尔:“受人之托而已。”

“哦?”沈越挑眉,终于对这只露出了尾巴的狼产生了兴趣,“受谁之托?”

“我发现我真的是很难骗过你,心里计划好的是一件事,做出来却总是要被你打乱。”恶意有些无奈地叩了叩自己的面具,又喂给沈越一口汤,“我是在十楼的时候得到主人的邀约的。”

“邀约,什么邀约?”

“融汇中心的秘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整容院、饭点、银行、妓院,每两层楼就对应着美色、食欲、金钱和性欲,跟着你们的时候,我以为要破除每一层楼的主人的局才能往上再走一层。本来就是鸠占鹊巢,我的意识并不能完整的附着在这具rou体上,同为至阴至恶的东西,他感应到了我的存在。你还记得我在朱老板的店里吃的那块rou吗?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块rou不对,但我的潜意识却催促着自己吃下去,到了十一楼的时候,‘他’便和我说话了。”

沈越冷笑道:“‘他’就是融汇中心这栋鬼楼真正的主人?”

恶意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继续说道:“‘他’告诉我,往上再走一层的方式并不仅限于破除楼层的谜题,你还可以选择给每一层楼上供一个祭品。”

“所以这就是你把陈婧他们推下去的理由。”

恶意无所谓地拍了拍手,把碗放下,“可是现在我们达到目标了不是吗?”

沈越还想说什么,恶意突然凑近,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想什么,你想的是在这里找到吴梓的本体,把这群人安全带离之后,再把我彻底赶出去是吗?你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惜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沈越生气到极点的时候便只剩下了冷漠和木然:“所以呢,你要在这里杀了我吗?”

恶意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耳垂,笑道:“这怎么行呢?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啊,我会让你好好活着,至于原来那个吴梓……呵,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吴梓了。”

“你觉得‘他’会让你那么简单地出去吗?你总不想在这里不人不鬼地活一辈子吧。”

恶意有些苦恼地歪着脑袋想了想,偷笑道:“陆言和陈婧活着从十三楼出来了,这一次我有足够的祭品了。”

“你他妈……”他的脏话还没有喷出来,恶意就已经摘掉了两人的面具,贪婪又疯狂地吻了上来。

这和之前那个试探性的吻完全不一样,带着绝对的侵略性,极有技巧地缠上了他的舌头。

沈越木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顶着这张脸他都能亲得下去,还特么亲得有滋有味的?

第二反应是,我今天不会要被睡吧?

被绑成虫蛹的沈越疯狂挣扎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