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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地建议:“您今后给千岁讲故事,还是先看一下比较好。”将卿:“这是自然。”再说,九千岁首先来到客栈外,举头一看便看到一位红衣裳的美艳女子。她默默站在皑皑冰雪中,无视四周所有的目光直到郁唯出来的那一刻,她才骤然一笑。菱娘很美,既妖艳又有女子少有的绝烈和英武。她很适合绯艳惊人的红色,恰如一朵盛放地狱的彼岸花,诱人且危险。看见她九千岁立即收起方才的愉悦,变得警惕万分。至于他身后的众人,则都是心头一颤,仿佛有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压下。首先走来的还是菱娘,她似昨日初见一般毫无异常,亲昵地邀约众人道:“昨日我们虽去了寄阳城的很多地方,但此处风景最好的零箬山我们还没去过呢。此时正是冬季,零箬山上白雪皑皑梅花簇簇,各位公子可愿陪我一同前去?”钱子书等人都不说话,零箬山上顾然美,可如今大雪降临那处地方早已是寸步难行,菱娘此时却建议说要去那处,有何居心也算是完全显露了。菱娘不知是没发现众人都不愿说话,还是即便发现了也丝毫不在意:“莫非诸位以为我要加害你们不成?我只是一介小小女子,诸位皆是男子难道还怕了我?”这句话实属让在场之人无话可说。憋了半响,钱子书道:“那你又是为何要去零箬山?”菱娘嫣然一笑:“不为什么,只是因为那里的山景真的很美罢了。我想,让大家都去亲眼看一看如画风景。”钱子书道:“果真如此?”菱娘道:“不然如何?”因为她骗了他们,也因为她很可能要对郁唯不利,哪怕她再如何漂亮钱子书也只觉她一言一行都带有别样的意思,总是下意识地想防备她:“你……”话未说完,将卿抬手打断:“姑娘哪里人。”菱娘道:“忆城人士。”将卿道:“忆城离此处相距千里。”菱娘道:“公子难道不知,一个人若真想办成一件事,不要说仅仅千里的路,哪怕是吃遍世间所有的苦也不值得一提吗。”将卿沉吟片刻:“如此,那我们便愿意与姑娘一同见识一下零箬山的如画风景。”☆、零箬山(二)钱子书还要再说话,九千岁连忙拉住他的衣裳,示意他不用怕。许是想起将卿的身手,钱子书紧皱的眉缓缓松开。那边菱娘对着将卿盈盈欠身,似作感谢:“多谢公子愿意相信我。”将卿一字不发,别人不知道他这是为何,九千岁却清楚事实上将卿并不相信她,之所以答应也仅仅是想知道她究竟有何目的。零箬山景,天下闻名。春时处处生机勃勃万花迷人眼,夏时山花烂漫蜻蜓点水,秋时绯红十里气势磅礴,而冬时,千里冰封处处白雪,漫山之间唯有红如鲜血的梅花恍如吸尽无数繁华刺目惹眼。九千岁一行人随菱娘到零箬山,站在零箬山高处往下眺望,只见满世银白,颇为壮阔。而群山之间一汪清澈见底的巨湖静静卧在其中,清湖宽大蜿蜒,恍若一头白色的龙。九千岁广袖被风吹起,他怕帽子被风带走,一手压着头上的小帽,一手指着那处清湖道:“快看!好漂亮!”众人一同看向他手指的地方,都是如痴如醉,菱娘轻笑:“怎样,我不曾骗你们吧。”钱子书勉强应了一声,九千岁拉着将卿道:“来都来了,要不然我们去湖边看看?”将卿颔首。“欸!咱们一起来的,你们俩怎好独自去找乐子?不行,我们也要去。”他们要去湖边,众人都挽挽袖子,示意要一起。九千岁第一个跃下石梯:“来啊!不然要是慢了,当心今夜就要在山里过了!”他说的不夸张。零箬山虽美,可惜雪天路滑,现在已近中午而他们看到的那处湖泊却还相隔甚远,若真是不快些那今夜只能露宿山林。未时,日头稍稍偏了些。众人碰到了一个大麻烦。不知是不是零箬山前几日发生过小型雪崩,原本通向湖泊的开阔通道被雪埋得只能一次通过两人,且那两人还得相互扶持才能安全通过。这原本是没什么,但偏偏在选择谁和谁一起过时,菱娘提议说来个新鲜的按照抽签决定,结果按照她说的来却出了大事。郁唯和她一组。抽签前大家没有多想,可抽签后一看结果,大家都明白这都是计谋啊。让郁唯和她一起,没人愿意。反悔重来在场的都是男子,谁也拉不下这个脸,于是便出现了众人都僵在原地无话可说的场面。沉默许久,还是钱子书厚着脸瞎掰道:“这组有个女子,山路太难走,依我看保险起见,还是再抽一个人一同去,要不然发生危险那可就惨了。”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附和:“正好!我们多了一个人,凑不成两人一组的,这组加一个勉强跟着凑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对对对,虽然只能通过两个人,但挤一挤还是可以的。毕竟总比留下那一个自己走的好啊。”郁唯发现自己和菱娘一组有些紧张,现在大家都帮自己说话,他怕这种针对太明显,还是打算顾及一下菱娘的感受:“姑娘觉得呢?”菱娘没有别的表示,只是淡淡一笑,走到一边:“那你们再抽签吧,我倒是无所谓。”她一放话,众人都围在一起抱着临时做的签子一阵狂摇,并边摇边暗暗祈祷:“抽到邑天兄!抽到邑天兄!千万千万做了标记的签子被他抽到了!”很简单,将卿现在是他们中最厉害的,若真要派一个人去保护郁唯,那他自然是不二的人选。九千岁对此不以为然,往摇签人的那边看一眼,低低对身旁的将卿道:“哼,抽得到你才是怪事了。”将卿视线落下来,九千岁藏在小帽中的耳朵一动一动:“我敢说,她一定会选一个咱们中最弱的。”将卿难得跟他咬耳朵:“千岁觉得,谁是我们中最弱的?”九千岁道:“我哪知道她眼中谁才是最弱的?”想了想,突然不知哪来的自信,挺起胸膛道:“反正不会是我!”几句话的功夫,那边围着的众人都抽了签,想必是他们都没抽到做了标记的签,一个个都很亢奋的样子,将卿凝视他们一眼,默默伸出手。他一伸手钱子书等人都伸长脖子去看,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将卿随意拿了一根,放在眼前一看,众人都道:“怎样?邑天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卿摇摇头:“不是。”话毕,众人都仿佛受了惊吓般凝固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九千岁很轻松地抽走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