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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点手足无措,看着扑到怀里的人,高高大大,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模样,此刻却哭得像个三岁小孩子。他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嘴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还有我……”月光微凉,黎明窥视着黑夜,灯红酒绿的城市也陷入梦乡,只剩下房间并不明亮的灯光。姜杜白安抚好杨春花的情绪,等人睡着了,才起身轻手轻脚把地上的水拖干净,然后关灯,关门,悄悄退了出去。这一晚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让姜杜白居然从中品出了诡异的满足感,他自娱自乐地想,以后有了孩子,自己绝对能当一个称职的爸爸。小家伙不知道等了多久,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姜杜白放轻动作走过去抱起小孩,想帮他脱掉外面的衣服,不过不知道是没有睡熟还是他动作太大,段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叔叔?”“嗯,没事了,睡吧。”段真听话的闭上眼,很快又睡了过去。第二天难得起晚,六点多,隔壁卧室的杨春花早早起来,姜杜白听见动静后,让他再睡一会儿,今天不用出摊。卖rou夹馍对于三个孩子来说,实在算得上“暴利”,虽然之后都没有第一天赚的多,但每天也保持两百的进账,到现在,已经攒下了不少的钱。小插曲过去后,日子又渐渐回到正轨。杨春花去医院检查,结果是低血压,姜杜白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忙碌起来。他每天都要根据食谱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后来不及休息,又急急忙忙去厨房做饭,但不得不承认,心情却是好了起来。这天周末,姜杜白难得有时间放松一下,吴琼家盖房子,杨春花便过去帮忙,他现在已经换成了男孩子打扮,长长的头发又一次剪短,可能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担心受怕,姜杜白总觉得他更有精神气了。等到忙了一天,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两人才发现段真没有回来。姜杜白看了眼表,他今天晚饭做的有些早,就没有放在心上,正加上家里的电灯坏掉了,便把事情抛到脑后,转身拿了工具去修电灯。只不过等他和杨春花修完灯泡,桌上的饭菜已经放凉,段真也没有回来。姜杜白这才意识到问题,他莫名有些焦躁,想起在雁山村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做好了午饭,却迟迟等不到段老头回来。“还没打通?大宝你别急,说不定小真就在路上呢。”杨春花也担心,可现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只能无力安慰,心里祈祷着老天保佑。“不行,我们还是出去找吧。”十几次电话都是占线,姜杜白等不下去了,他心里慌得不行,一手拿过外套,“先去王婶家,问一下旭子有没有见小真。”早知道这样,他就不会让小家伙出门,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不,不会的,小真一定没有事情。到王婶家时,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饭,姜杜白看见坐在那的孙永旭,心情又沉重了一分,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婶子,小真到现在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我过来问问旭子,知不知道他今天去哪儿了。”王婶看出俩孩子的着急,她安慰道:“小姜,你们别急,小真那孩子聪明,肯定没有事,旭子,你知道小真去哪了不?”孙永旭连手里的鸡腿也不敢吃了,他摇摇头,段真一天没有过来找他,不过……“小真最近和张君麒玩得挺好,就是二班的,那个哥哥在青龙帮的小孩。”他这样一说,姜杜白也想起来了,之前小真还去对方家里玩,那孩子送给了小真一个垂耳兔。“王婶,他们家在哪?”“不远,在前面那条街,走,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姜杜白没有拒绝,他现在迫切需要看到段真平安无事,王婶的人情他会记在心里,以后慢慢还。“别担心,可能是玩忘了时间。”姜杜白胡乱地点头,可他心里知道,段真不是那种会因为玩而忘了时间的孩子。更何况手机打不通……正想着,兜里突然传出一阵震动。姜杜白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他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接听键。“喂?”对面是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是段真的叔叔吗?”“我是,请问……段真现在您旁边吗?”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姜杜白才问出了这个问题,然后他不自觉得屏住呼吸,等待着对面那人的答案。医院“还没出来,哎,出了个小车祸,没有大事情,您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在中心……”姜杜白心中一紧,没出来?什么车祸已经严重到进手术室了?“对,就是向阳路那个医院,您……哎!人出来了,等等,您和孩子说说话吧。”一阵嘈杂的响动后,段真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出来:“喂,小叔叔?”听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姜杜白高高吊起的心稍微降了几楼,他问道,“哪里受伤了?”“没有,就是磕到了膝盖。”“疼吗?”那边段真停顿了一会儿,这点小伤在他看来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以前打猎的时候,隔三差五就崴几次脚,只是听到姜杜白略带心疼的声音,小孩突然产生了一种委屈的情绪,他委屈巴巴地开口:“疼……”果然,听到小孩这样说,姜杜白又担心了:“小叔叔马上过去。”如果不是疼到难以忍受,段真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撒娇?心里忍不住自责,挂断前,依稀听见旁边人的疑惑,好像是说听他声音怎么这么年轻。“天啊……”杨春花捂住嘴,眼睛里已经酝起了水雾。“等等,哎,这人也不说清楚,行了行了,让我家那口子送你们过去,开着车也快一点。”一百块钱的手机效果非常真实,电话就跟外放没有两差,以至于说了什么内容,旁边几人听得清清楚楚,王婶不敢耽误,转身就回家让人开车出来。“别急,没事的。”姜杜白捏捏眉头,他对杨春花说,“你在这里等王婶,我回家取钱。”“我那些钱在床头褥子底下,有三千多一点,大宝你拿着,我怕不够。”姜杜白点头,虽然打电话的人说没有大事,可他见不到人,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心。三轮车框框铛铛,在夜晚谱了首颠簸的曲子。两人蜷腿坐在后面的车厢里,一不小心就灌了满嘴夜风,从外面冷到五脏肺腑,仿佛寒冬吞了拳头大冰块一样酸爽。好在很快就到达医院,姜杜白给对方打了个电话,知道地方后,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晚上八点,医院二楼的过道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