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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麾下,既多一个助力,又能借他来拉拢瑞王。但比较核心的事情,太子自然是不会让刘桐插手的。让刘桐插手的,都是些细微小差事。刘桐便道:“也没什么,就跟往常一样,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经我手的差事,涉及数额最大的也不过几百两。”说到这儿,刘桐顿了顿:“户部入国库的赋税我虽然没有察看过账册,但估算着,太子从里面做手脚贪污的至少有这个数。”刘桐比了五个手指,瑞王心领神会:“他就靠着户部捞钱呢。”瑞王叹气摇头:“堂堂太子,要用钱财来笼络人心……”瑞王一直觉得太子有些过于焦虑了。他既是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何苦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揽权?只要他认真办差,提防其他兄弟的算计,安安稳稳的,等到父皇百年之后,皇位就是他的,又何必现在做这些事——若是让父皇知道,反而让他辜负了父皇托付江山的信任,失了圣心,得不偿失。瑞王心里清明,却也不欲同太子说这话。依太子多疑的心性,这话说了,恐怕还以为他对皇位也有想法。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与这些兄长也没什么交情,更别说他们的母妃或多或少还都给过自己母妃脸色看,瑞王更加不欲掺和进他们中间。他们想斗,就让他们斗吧。刘桐点点头,想了想道:“还有一事,太子府没有对外宣扬。”“哦?何事?”瑞王好奇道。刘桐道:“太子妃有孕了,似乎是脉象不稳,所以太子也没有上奏。”常沐之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太子妃总算是怀上了?”太子今年已二十六七,却还没有嫡子,太子妃过门后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如今又有身孕,太子自然期盼是个儿子。“这是喜事。”瑞王道:“父皇知道了,定然高兴。”刘桐点了点头,顿了半晌轻声道:“不过,两位太子良娣该着急了。太子府也不一定就太平。”太子同元武帝不愧是父子,元武帝后宫人多,太子府后院的人也不少。元武帝纳妃是为了平衡朝堂,太子纳妾是为了拉拢各方势力。毕竟太子妃无子,将来太子登基为帝,这些太子府的后院女子,说不定就是一宫主院、将来帝王的生母。太子府后院中,太子妃和两位太子良娣的身份是最高的,她们各自出身的家族也是太子最有利的支持者。最重要的是,太子妃现如今只有三个女儿在膝下,并没有生儿子。而两位太子良娣都已各自有一个儿子了。太子妃有孕后若是生下儿子,对她们而言可不是个好消息。“我就说,女人多了,麻烦。”瑞王嘴角轻扯出一个笑,颇为讥嘲:“看看父皇就知道,后宫的娘娘们那么多,儿子女儿也那么多,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久而久之,争斗自然而然就来了。”常沐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九皇子双手相叉,背靠着椅后,揉了揉眉心。常沐之见状不由关心道:“九弟似乎有心事?”刘桐低应了一声,默了片刻后道:“今日到醉仙楼,本是打算看看鲜卑使团来了哪些人,好先有个准备,不曾想倒是听了醉仙楼里一场辩论。”瑞王心思通透,闻言便道:“有关此次停战,与鲜卑议和?”刘桐点头:“同往常一样分了两派,一派认为朝廷这般做,是在助长鲜卑气焰,不赞同与鲜卑议和,主战;另一派则是觉得朝廷这般做,方有大国风范,并不觉有何不妥……”刘桐说到这儿,却是顿了顿。他想起那一对姐弟,想起那女子说的话。“五哥,”刘桐看向瑞王:“鲜卑隔几年就这么和我们打一仗,你觉得,他们是否仅仅是为了想要从我们这儿取得温饱?”瑞王疑惑道:“你这是何意?”“今日在醉仙楼中,听得一个女子言道,我们大魏和鲜卑之战,根源是在鲜卑。我来王府的路上细想了下,觉得她说的话十分有理。”刘桐沉吟道:“鲜卑若只是想要从大魏取得粮食和布匹,完全可以提出与大魏互通往来,以停战事,以养牧民。毕竟这些年来,但凡鲜卑和大魏有战事,最后都是停战议和、并由大魏向鲜卑交付粮布的结果。鲜卑应该清楚,大魏对鲜卑没有外侵之意。”瑞王颔首:“不错。”“五哥可还记得,曾经也有朝臣向父皇请示过,是否要在燕北关设立互市关口,与鲜卑人通商。鲜卑有牛羊马匹,大魏有粮食布帛,互通有无,可停战事。四年前鲜卑人战后来京,太子当众向鲜卑提了此事,但鲜卑却拒绝了。每每在寒冬之年,鲜卑还是会向燕北关入侵进犯……”刘桐看向瑞王:“五哥觉得,是鲜卑人真的排外,不希望中原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将鲜卑同化,还是……鲜卑有旁的野心?”瑞王闻言笑了笑,道:“鲜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鲜卑人人数有限,又无精良武器,而我大魏国富兵强,鲜卑想要进犯中原,根本不堪一击。他们若是不愚蠢,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刘桐道:“那这么说,鲜卑是不想被大魏同化?”“多半如此。”瑞王颔首:“大魏开国时还有的渤海国,经过几十年的同化,在先帝时不也归顺了大魏?鲜卑许是不想学了渤海罢了。”刘桐便叹了一声。“那这岂不是成了一个死局?父皇若是能派兵将鲜卑打得再无进犯之意,燕北关一片的人也就不用在冬天时担惊受怕了。”瑞王听得此言不由失笑:“父皇不会这么做,他得留着鲜卑,做大魏的磨刀石。”刘桐顿时惊愕。瑞王低叹了声:“鲜卑之患,父皇不是消不了,只是他需要借着鲜卑来提醒朝中众臣,还有咱们这些个皇子一件事——大魏,不是铁桶江山,不是真的海晏河清。用鲜卑给予警醒,这是父皇深藏的用意,提醒大魏不可重文轻武,耽误练兵。”瑞王抬头看向刘桐,问他道:“你既然记得四年前之事,就应当知道,也就是在在鲜卑使团走后,父皇才立了太子吧?”刘桐点头。“我私下里想着,正是因为太子当众向鲜卑提了此事,父皇才会立他为太子。”瑞王轻声道:“太子乃嫡出,父皇对他一向偏爱,却也知道他能力平平,所以迟迟没有立他为太子。而鲜卑一事,父皇看到了太子希冀与鲜卑和平的‘仁心’,所以才想将江山交付给他。鲜卑之患,父皇会让太子在登基后解决。这是为助他登基而予他政绩。”对瑞王的一番猜测,刘桐有些瞠目结舌。他一向知道自己五哥极其聪慧,却也没想到他看事情会这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