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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被他们两个人踩在脚下,直到粉碎。而今天,忽然得知了真相的他再也承受不住,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这是岳诗双算计好的,也是她所期望的。关于会所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瞒不住谢铭川。真相本不重要,即使他知道了,她也有把握能圆过去。然而,通过谁来告诉他真相,却是个非常重要的环节。若这个人是女主光环加持下、所向披靡的周絮柔,可能岳诗双的处境会相当的危险。所以她只能选择这样,借助卓言的手,将她当初的谎言一点点撕开,让另一位受害者对她奋起反击。这样不仅可以告诉谢铭川真相,更能在很大程度上博取他的同情,降低他对她的怨念。况且现在这个节骨眼,周絮柔正在赶往谢铭川那里,但凡卓言再慢一步到场,她又少不了要被系统连着扣几次分了。见她不语,卓言再次开口:“岳诗双,几个男人前后被你耍得团团转,有意思么?”围观群众这会儿都看傻了,也不知道来龙去脉,愣在原地面面相觑。导演的反应最快,上前劝说:“卓总,这是怎么话说的,有什么误会咱慢慢谈,别大庭广众地闹笑话。”由于岳诗双的沉默和平静,卓言的怒火更上一层。他拿她没办法,只好转过头对导演撒气:“你少掺和。”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立马走上来,把导演拉到一边。事态已经闹得非常严重,岳诗双卡好了机会,向导演递了个眼神过去。导演立刻会意,转头掏出手机就打电话。若说真要动起手来,剧组人多势众,也有保安人员,自然是不会吃亏的。可是这位主是卓言,本来就是不好惹的,导演犯不着跟他过不去。遇到这种情况,当然是把Boss叫来让他们俩旗鼓相当的站一块PK,万万不能激化矛盾。这时的谢铭川刚刚散会,从会议室出来没走两步,手机便响了。接通后,导演只小声对着他说了一句话:“卓言来片场闹事了,像是要对小岳不利。”谢铭川心里咯噔一声。他本来要回办公室的,挂了电话后立即加快步速改变路线:“备车,去片场。”“谢总,刚才周絮柔小姐来了,正在办公室里等您呢。”谢铭川满心都是上次卓言对岳诗双做出那些禽兽事,助理的话也没听进去:“没空,打发她走。”黑色的幻影一连闯了三个红灯,高速上飙到了200迈。他的公司在高新区里,上了高速离片场也就20分钟车程,这会儿跟开F1似的,大概很快就到地方了。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还不忘跟他报告:“谢总,上午您开会的时候,周絮柔过来找您,说有特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谈,关于岳小姐的。”他要去片场,刚好周絮柔要来找他,俩人不知道着急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儿,却擦肩而过。如果报告晚了耽误事儿了,小助理这工资也干脆别领了。“周絮柔?她说具体什么事儿了么?”谢铭川紧紧蹙着眉头。“没有,她说得跟您本人谈。”“嗯。”谢铭川望向窗外,将香烟递到嘴边,轻轻吸了一口,飞快吐出烟雾。此时,卓言与岳诗双仍在僵持着。“岳诗双,说话。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没必要再端着拿着了。”岳诗双冷冷一笑:“来龙去脉,卓总不都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卓言一把甩开她的手腕,转头像是在压下火气,来回踱着步子,转了两三圈,回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尖道:“当初的事情,答不答应都是你的自由,我绝无二话。但是前脚你不答应我也就算了,后脚为什么又拿我当跳板,去吸引谢铭川?”言罢,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丢人,于是环视一圈,对剧组其他人大声吼了一句:“滚!”导演、演员外带工作人员们一溜烟跑外头躲着去了。卓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呼出来:“岳诗双,你在记恨我当初扒了你的女主,硬给你改成女三的事?”岳诗双摇摇头,心平气和地说:“娱乐圈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公平可言,大多你来我往都是交易。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卓总,我希望你也清楚,男人,或是具体点,即使像您这种成功人士,也不可能永远待在这根食物链的顶端。您觉得女人是玩意儿,是物件儿,都得靠着男人才能如何如何,打起根就错了。”卓言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样子,许久,方才自嘲一笑:“可以啊,岳诗双。当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怯怯的像个雏儿,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今天也能站在这给我上课了?”今儿这戏怕是拍不成了。岳诗双抿了抿唇,抬手把头发上别着的重重的头饰一件一件拆下来:“上课不敢当,就事论事罢了。”“那行,那咱就就事论事。”卓言从未想到,当初他看上的那个像“雏儿”一样的小姑娘,有一天会这么趾高气昂地站在他面前,伶牙俐齿得让他自愧不如。除了气势汹汹地闯进片场,对在场所有人喊了一句“滚”,他没找到任何一个可以纾解愤怒的出口。甚至在他拉着她的手腕儿恶狠狠地质问时,还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拖下了水,让别人看了笑话。“拿了谢铭川房卡的人是你,换成我的房卡,把我拖下水的人也是你。我不在乎谢铭川那小子拿我当什么。他随意,我过好我的日子就行了,不必要非得搏他的认同感。但是岳诗双,你搔首弄姿地到我房间里说要跟我要角色,又一脸被强/jian的样子往外跑,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么?到这我还能勉强接受,你想没想过,你来勾引我,只是为了卖委屈给姓谢的看,我会怎么想?”岳诗双淡然地看着他,将他一大段的质问总结成了一句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其实是有一点。卓言在她眼里,很可悲,也很可怜。但那又如何呢?“事已至此,我很抱歉。”岳诗双轻描淡写的道歉,飘到卓言的耳朵里,就像是另外一种侮辱。类似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太弱了所以对不起,我没让着你”。“岳诗双,你别得意。”即使知道自己的愤怒、跳脚,全都脆弱得不堪一击,他依旧咬着后槽牙,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