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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将寿礼送到后山村里。 这种跑腿的事本来可以让奴才去,那人没有,他亲自走了一趟,把信和寿礼送到并且留下来吃了一碗茶。听说这人是京中外派出来当官的,凑热闹的乡亲问了他不少,问他卫三在京城如何,怎么的就四品官了? 那人逐一答了。 说右通政大人是皇上心腹,堪称御前第一红人,得脸得很。 这人答话的时候注意到从另一头来了两家人,卫成他大叔公介绍说那是老三头上两个哥哥。 早年闹分家后来还卖了经文注解的哥哥? 听说是他们,帮忙带寿礼的大人仔细看了两眼,并没有非常热络。 吃着茶聊了几句,话题又回到寿礼上头,那大人说他其实一路都很好奇,也不敢擅自打开来看,瞧着是锦盒装的这个大小外加分量很像字画卷轴一类的东西,猜想是不是卫大人亲笔作的贺寿图。 他提到这歌自然希望卫成他大叔公开锦盒拿出来看看。 乡下地方谁家有个热闹都会围过来不少人,这会儿得闲的都来凑热闹了,大叔公也很高兴,他让儿孙打了水来,仔仔细细洗了个手,又拿帕子把水渍擦干,这才取出其中一个锦盒。 重一点的打开来是拐杖一根。 他拿着试了试,感觉长短差不多,杵着挺顺手。帮着送礼来的大人也说八旬高寿又被称作杖朝之年,也就是可以杵着拐杖上朝的年纪,送这个倒是贴切。 不过看着再好也就是一根拐杖,木料是上好的,也没到十分贵重的地步,大家伙儿将目光投向另一个盒子。这时但是过年给也将拐杖放下了,他伸手将锦盒取过来,打开。 “还真猜对了,果真是个卷轴,老爷子您小心点展开来给咱们开开眼。” 大叔公让他两个孙子一人拿一方,慢慢的拉开卷轴,展开一半的时候跑腿的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幅耄耋富贵图,寓意极好,画工很是上乘。不过瞧着不太像卫成的手笔,早就听说卫成出身乡野他诗词写得就一般,作的画也不咋样,这幅图上甭论盛放的牡丹花还是围着花飞舞的蝴蝶,包括伸爪扑蝶的猫儿都很生动,极富灵气……作画的人功底很深。 等到整幅图全部展开,待看清角落里提的字以及上头用的印章,那当官的腿一软,噗通跪下去了。 乡亲们还在琢磨这画上又是花又是猫的啥意思?没看明白他就跪下了,众人一惊,问他咋回事,怎么看个画还行起大礼来。结果他理也不理大家伙儿,认真磕了个头才站起来说:“天底下的高寿老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谁也没您体面大,我原先猜想是卫大人亲笔做的祝寿图,没想到,真没想到。” “可急死人了,你就说吧,你跪啥?” “这画还有来头?” 那人深吸一口气,说:“您看上面题的字,再看用的印,这是当今圣上亲笔做的耄耋富贵图,是右通政大人进宫去跟皇上求的。” …… …… 刚才还有人叽叽喳喳说话,这会儿啥声响都没了,所有人瞪大眼看着那副画儿,看了老半天才有人咽咽口水让他再说一次,这是谁做的? “是皇上作的,这幅叫耄耋富贵图,是贺寿图的一种,寓意吉祥。” 娘诶!亲娘诶! 大叔公傻了半天,也跟着要下跪磕头,看热闹的也跪了一片。磕过头之后他还不放心提醒两个孙子那稳当,手不要抖。这是皇上作的,皇上亲自给他贺寿,多大的脸面?这幅图能当传家宝了,可以说价值连城! 刚才拉开的时候还稳当,一听说是皇上送的,俩孙子腿就软了,感觉手上也沉甸甸的。 “阿爷你要是看够了咱卷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看怎么收捡?” “我手有点软,拿不住了。” 大叔公看了没出息的孙子一眼,招呼他们将字画卷起来放回锦盒里面,还说跟着要去给祖宗牌位上香,把这个大喜事告诉卫家祖宗。 乡亲们已经羡慕不过来了,这俨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和认知。 之前买地,后来送绸缎送书他们虽然羡慕,那至少都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今次不同,这是御赐之物,还不简单是御赐的,这是皇上亲笔为卫家老爷子作的,为他八十高寿添喜。 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受皇帝道贺? 卫家老爷子人在乡下住着,却收了天大一份礼。这消息传开之后不光是震惊了十里八乡,全县都羡慕坏了,不断有人大老远赶来只为看一眼那副耄耋富贵图。大叔公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仿佛都年轻了十岁,他近来每天乐呵呵的,一边跟乡亲们说哪怕一辈子都在乡里住着,搬不进城,他也值了。同时不忘记告诉儿孙,所以说做人还是要讲良心,当初他们拉拔卫成一把,如今人家发达了也没忘记那份情。 ☆、第134章 134 被寿礼刺激最深的自然是卫家兄弟, 他二人是个什么想法不用详说,想就知道。又说那日开锦盒时围着看热闹的几乎全是本村乡亲,姜家后来听说女婿给卫家老爷子送了厚礼来。刚听说时没太在意,都知道卫家那个今年满八十,他后面还能不能满上九十难说,这可能就是最后一回风光大办,后生晚辈哪有不走礼的? 他自家儿孙早就准备上了, 卫大卫二也少不了要拿出点像样的东西。 卫成如今发达了,备厚礼在情理之中。 只是没想到那礼如此之厚。对皇帝来说只是提笔作了幅画, 对寿星公来说他受了天子道贺, 那不是卫成从外面搜寻来的祝寿图,是皇帝专程为他作的, 意义非同一般。 姜蜜她爹听说之后半天没打出个屁, 她后娘一脸恍惚,恍惚之后是深深的怅然。几年前来姜家提亲时,卫三郎啥都不是,现在竟然能请动皇上提笔作画, 他这些年到底干了啥?怎么就一飞冲天了? “果然还是要读书考科举才有出路,卫家往上数三五代都是贫农, 现在官老爷到他家去也得客客气气说话。从前他姓卫的算个屁, 现在呢?哪怕进了松阳县城,只要说是后山村卫家人, 谁敢欺他?” 姜父拿着烟杆子吧嗒一口, 问:“你说这个干啥?” 钱桂花捶捶胸口, 说她心里难受。 虽然说姜家现如今也跟着沾光,沾女婿的光哪能长久?总还是要自家出个能耐人。她自从那年落了胎,之后又怀过一次,也没怀稳,打串儿喷嚏娃就没了。别人有些怀得稳当的连摔几个跟头都不会掉,她连着没了两胎料想这辈子再不会有,怀上也生不下来,就只能靠狗子养老送终。 钱桂花把这儿子看得很重,正因为看得重,见他满足于如今的生活得过且过心里就气不顺。偏他还软硬不吃,哄也不管用,唬也唬不着。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