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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赏就觉得自己了不起?问他比谁强?人家回回考核都排前几名也都按时交了凭什么你就不行?因为踏实勤奋受表彰是笑话吗? 卫成是想为自己说两句话,都被打断了,后来说出真相让责骂他的翰林学士下不来台也还是没落得好下场。 总之吃了大亏。 听姜蜜说破之前,卫成没想到在翰林院里也有这种龌龊事,他想了想,问:“知道是谁吗?” “我不知道名字,见着人能认出来,要描述的话,感觉长得挺平常的没很有特点。”能被选进翰林院的就没有歪瓜裂枣,很多读书人气质或者品貌看着都差不多,要通过几句话说明白是谁太考验人了。姜蜜说不好,卫成也没逼她,安慰说别着急,说他知道了。 卫成下床去点上油灯,回来拿衣裳准备穿,看姜蜜也坐起来了。 “昨晚没睡好,多睡儿。” 姜蜜摇头,她爬到外侧在床沿边坐下,问:“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皇上赏了你,他们嫉妒你了?还说翰林院门槛高,收的都是天底下最会读书的读书人,怎么读书人也干得出这种事情?” “门槛越高的地方,要挤进去越不容易,我们庶常馆里这些人并不算是真正的翰林官,等三年学满评价好能被提拔上去,那就算真正进了翰林院,要是没被选上还是要外放出去的。同届这么多庶常,竞争激烈,会有这种事仔细想想也不意外,只是先前没遇上就没去琢磨。”卫成这会儿想到了,他们这届的状元榜眼斗得就厉害,互相不服对方,进翰林院之后没消停过,前阵子还吃过排头。自己能安安稳稳学一年没出任何事,一则排名不高二则行事低调罢了。 又一想,在任何位置上要出头都会变成被针对的对象,这种事迟早会来。 姜蜜满是担忧,卫成握住她手安慰道:“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别担心了,我会想出办法应对。” 男人这么说,他出门之后姜蜜还是牵挂着这事,中午在灶上忙活的时候都因为分心把手指烫了,吴氏纳闷,问:“你今天咋回事?看着心神不宁?” 姜蜜要了瓢凉水冰了冰食指,说最近一下热了很多,有点胸闷。 “胸闷?犯恶心不?是不是有了?” 姜蜜顺口找了个理由,没想到婆婆能想这么远,她还傻了一下,干笑着说:“没怀,就是热的。” “那就怪了,前两年七月间你也好好的,现在才五月下旬,就热得不舒服?”吴氏抢过姜蜜手边那点活,让她别在灶屋里待,找个阴凉地方歇会儿,又盘算着下午出去一趟上粮铺买点绿豆,熬个绿豆粥来吃吃。 吴氏这么想着,突然灵光一现:“不对啊,你头上连汗水都没两滴,咋就热得胸闷了?媳妇儿你该不是又做什么梦了?梦见三郎要出事是吗?” 姜蜜正要去把瓢里的水泼了,给婆婆这话一惊,手上一抖水就荡了出来。 吴氏:…… “我说对了,又梦到啥了你跟我说说!” “也没啥。” “也没啥就是有啥。” “真没啥,没病没痛就是挨了几句说。” “要这么简单天老爷能给你托梦?三郎是不是没做好事情被上面揪住吃排头了?坏了评价是不是?” “不是三郎的错,是人家眼红他得皇上奖赏,变着法要害他。” 吴氏听完就是一阵好骂,说那些头上生疮脚底流脓的黑心鬼!损阴德丧良心的混账玩意儿!三郎一路读上来容易啊?这些王八羔子就见不得人好,眼红你争取下次也得表扬啊,还能想出陷害别人的损招来!…… 吴氏骂得正欢,姜蜜就发现刚还在院子里玩的砚台过来了,他扒着门方听得正起劲儿。 姜蜜赶紧拽了吴氏一把,让别说了。 “我这还没出气你拉我干啥?” “门口,您看门口。” 吴氏才注意到砚台来了,想到乖孙子那好记性,她赶紧闭嘴。生怕砚台听几遍全学会了,他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谁家状元一张嘴就是龟孙子王八蛋? ☆、075 后来这半天都没听到龟孙子王八蛋从砚台嘴里蹦出来, 吴氏才松了口气。她知道小孩子爱捡话说,在砚台跟前都很少叫骂, 就怕他听多学会了改不了以后闹出大笑话。 因为这插曲,她都忘了媳妇儿做梦那个事,直到傍晚的时候卫成回来。 庶吉士每日到馆学习的时辰是固定的, 冬半年天黑得早, 他走在半路上天色就暗了,这回儿是夏半年, 人都进了院子太阳还没落山。这时候姜蜜在教砚台读书,吴婆子在一旁听, 卫父在檐下吃茶逗狗。听到敲门声,前去应门的是卫父,姜蜜心里还惦记梦里的事也跟出来。出来看男人气色不错,并没有烦闷沮丧或者难过,她才松口气。 卫成还说呢,怎么都出来了?问他们在做什么。 “下午闲着,我在教砚台。” 卫成看了胖儿子一眼,问:“今日教了些什么?” 姜蜜蹲下来摸摸他头, 让他自己说。 砚台想了想, 仰头盯着他爹说:“龟孙子、王八蛋、黑心鬼、生儿子没……没什么的?” 他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可把姜蜜听懵了。卫成也是一脸恍惚,他看了看砚台,又看了看傻眼的媳妇儿,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脸心虚不敢同他对视的亲娘身上。 卫成扶额:“这怎么回事?” 砚台还在想是没什么的, 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多惊人的话,姜蜜叹口气,捧着他胖脸揉了一把,这才跟男人解释说娘偷偷在灶上骂人,砚台扒门口听见了。姜蜜说着,心里感慨不已:“平常教他念三字经都要重复几遍,骂人的话倒是捡得快。” “怪我……” 吴氏正要承认错误,让姜蜜给断了话:“没这一说。娘在乡下几十年都习惯这么说话了,平常已经很注意,今儿是意外。前头看他还在院子里玩得好好的,一转身跟屋里来了。” 姜蜜说着捏捏砚台的鼻尖:“你刚才说那些以后不许再说了,那不是好话。” 看儿子似懂非懂的,姜蜜想着慢慢教,指望说一回他就能记住不再犯也不实际。他说一回教他一回总能给拧过来。 卫成看了一全套,还是没明白:“是出门遇上事儿了?谁惹娘不痛快?” “你啊。” “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上闹市去受了气还能憋到回家来发作,我当街就骂他了!” 卫成无奈,问姜蜜:“是那事儿?” 姜蜜点头:“我怕你防了一手防不住第二手,在灶上忙活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惦记,没注意挨上铁锅耳朵把手烫了。本来想瞒,这下给娘看出问题来,都给看出来了我瞒着不说反倒引人瞎猜,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