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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数月不撤,他劝姜钰从暗道出城避难。她不听,非要留下与白兰共存亡。 后大雍主动提出降和条件,以姜钰亲去朝贡换白兰和平。他放心不下,想与她同去,她死活不同意! 可为何此刻她又主动提出?难道其中有甚变故? 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姜钰对他的称呼变了。以往,姜钰称他为良玉,从未以官职相称。而崔相两字从她口中吐出,为何听着有些讥讽?! 崔良玉暗自纳罕,一时难以明白。 他定了定神,“不过,王城也需人坐镇,不然易出内乱。” “孤已将国内之事,委于大巫师巫英。有她在,我女国必无忧。孤也甚是放心。” 巫英顿首,“巫英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两人话语中说不尽的君臣和谐。崔良玉反成了陪衬。 陪在一旁的女国大臣们眨了眨眼睛,似乎……一夜之间炙手可热的崔良玉崔相失宠了? 崔良玉垂眸淡然,面上看不出一点慌乱。倒让一直想看他笑话的白兰权贵们失望了。 “崔相,孤已为你备下御辇,绝对让崔相一路无舟车之苦!” “喏!谢陛下恩赐!”崔良玉坦然接受。 恰巧此时,立于一旁的苏琨突然晕倒。 姜钰冷眼一扫,“把苏总管带上车队,好生看护!” 瞬间,两名黑衣武士闪身而出,将苏琨拖走。 一名女官走到崔良玉面前,恭敬道:“崔相这边请。御辇已等候多时。” 崔良玉神态自若,他一脸恭敬向女王告退后,跟着女官转身离去。 收拾完崔良玉以及苏琨,姜钰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巫师,随孤去寻姜铭!” 接下来姜钰却要将一人务必留在王城,此人便是姜钰的亲meimei姜铭。 上一世,姜铭背着姜钰偷偷潜入车队。待朝贡一行到益州时,姜钰才发现此事。 益州距王城数百里远,沿路返回又有诸多危险,再加上姜铭哀求不已,姜钰便允了姜铭一同前往。 雍盛湖畔惨案发生时,姜铭本留在使馆休息,却不知何时被司马淳捕得,狗皇帝遂以姜铭性命,威胁姜钰做劳什子姜美人。 姜钰死后,姜铭又被太子司徒桢抓住,惨遭**。 司马桢趁司马淳病重,手刃亲父,却对外宣称先皇司马淳死于白兰女王姜钰手中,亲帅大军灭了白兰国。 女人被掳做婢,男人被赶做苦力。国灭族亡,碉楼尽毁,黑鸦哀鸣环城,数年不止。 司徒桢登基后,姜铭盛宠之下,位列贵妃。明明还是孩子般的年纪,可姜铭逼得皇后只会念佛不理后宫,逼得诸妃干瞪眼,却无能为力。司马桢独宠姜铭,任谁都劝不住。 姜铭为报jiejie被害、灭国毁族之仇,甘愿糟蹋自己,最后落得个白兰妖女的贱称。 meimei不该如此过一辈子。她是白兰女王的meimei,高贵尊宠,任他是雍国的皇帝都不能践踏半分。姜钰心思至此,越走越急。 按照记忆,忽的她停在一辆车前。此去大雍路途遥远,随行车队中,朝贡之物被安置在车队前列,还有女王的一应用品,塞满了数十辆车,紧跟贡品之后。除了贡品车辆颜色鲜红外,其他车辆均为白色。 面前这辆白车大概塞了女王的生活起居用品,压得车轱辘深陷。 赶车之人吓得屁滚尿流,跪下颤抖不已。 紧跟在姜钰身边的武士一把推开他,将车帘掀起。 大小不一的漆盒堵在车厢门口,一条缝隙都没有。乍一看,里面应该是装满了物品。 “姜铭,出来!”姜钰懒得废话,大喝道。 车厢安静,并未回应。 巫英恭敬道:“陛下,王女殿下向来乖巧听话,应该不会藏在车中。” “是吗?”姜钰反问。 meimei的秉性她最是了解,本性善良,但调皮顽劣。乖巧听话这四字绝对与她无关。不然她也不会擅自离国,藏于车中,简直荒唐。 “孤今日启程,她不在宫碉与我话别,跑得连个人影都不见,哪里听话?哪里乖巧?怕是她巴不得孤立马走,她好无人管,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姜钰话音刚落,车厢里炸响一声清脆,“才不是!” 巫英大惊。 突然,车厢中一个漆盒被人从里推开,掉落在地,姜铭委屈不已的脸露了出来。 姜钰道:“快请王女下车。如此这样,传出去成何体统?” 黑衣武士顿首道是,立马将堵在车门口的漆盒悉数挪开,里面场景毕露。 姜铭跪在白色绒垫之上,双手合掌举在头顶,圆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嘴角微颤,可着实可怜。 姜钰眸光掠过这一切,心道这丫头倒是想得周到,不会苛责自己。车内铺下厚厚的皮毛垫,想躺想睡皆可,一张桌几上摆放着各色小吃零食,甚至还有几样平日爱玩的木质玩具。 姜铭见jiejie不说话,哽咽道:“苏琨说您去了大雍,便会嫁给大雍的皇帝,做他的妃子,再也不会回白兰。铭儿想念jiejie,想跟jiejie一起,不愿一人留在白兰。” 姜钰闻言顿时气息不稳,好一个苏琨!便是这么哄骗meimei上了朝贡的车队,作为威胁她的棋子。 上一世,姜钰还责怪姜铭哪怕撒谎也要找对人。苏琨平日里谨言慎行,怎会用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哄骗她。白兰女王委嫁给大雍皇帝,况且还是个小小妃子,这要是让白兰百姓知道,她姜钰成了什么?! 现在想想,怕苏琨受崔良玉蛊惑才如此造谣,才好给自己篡权找到借口。 姜钰厉声道:“孤此去雍城,是为我白兰子民求得平安!并非远嫁。还有,孤的子民在此,孤怎能滞留他国不回?王女,你莫不是糊涂了?竟编排诬陷苏琨?还不是因为你贪玩,想去雍城看热闹?!”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身边的人纷纷下跪,高呼,“陛下息怒!” 姜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急道:“jiejie,您不信我?苏琨她亲口跟我说的。我没有撒谎!” “大胆!苏琨乃女国肱骨苏家嫡女,怎会胡说八道。来人,把王女带入宫碉,没有孤的命令,不许下碉!”姜钰大喝道。 随即两名黑衣武士顿首告罪,便要伸手,姜铭大哭起来, “jiejie,您不能这般对我。我没说谎,我要去雍城!” 她不过是想陪jiejie去雍城,有什么错?要被关在无聊的宫碉? “还不动手?!”姜钰大喝道。 两名武士立即上前将姜铭拖下车,一左一右夹着,往宫碉走去。 姜钰转身拉起巫英的双手,言辞恳切,低声道:“巫英,王女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管教,让她多些学识,少些玩心。说不定……以后白兰要靠她了。” 巫英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