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孩子,考上首都大学了,我们脸上都贼有光,说啥也得去念!让大成麻溜回来别要钱了,那工头欠他的背砖钱,等赶明我去要!”

    姑姑毕金枝颤抖着手接过棉帽子。

    躺在另一个屋里的毕铁刚,托着一条打着板子的腿,他觉得心口堵的要上不来气,他有好多话要说却说不出口。

    七尺大汉从受伤起一直没敢倒下,这一刻他顺着火墙歪倒在炕上,双手捂脸,肩膀抽动了起来,浑身像xiele力。

    老村长赵树根看着瘦弱的毕月,先点着了烟袋锅子才劝道:“小月啊,大伯告诉你,这人的一辈子啊,都得碰到点儿难事儿,你的路还长着,要出息,要去首都好好念!

    将来有能耐了,全村老少的脸上都有光!

    大家伙不图别的,就图将来有一天你和大成有出息了,我们能告诉告诉别人,看看,毕月、毕成是从我们这穷了吧唧的赵家屯走出去的大学生!谁说山窝窝飞不出金凤凰!”

    被刘雅芳哭着商量,毕月没睁眼;

    被她姑姑毕金枝打了两个巴掌,毕月不敢睁眼面对;可这一刻,当她听着那带着浓重乡音儿的劝解声,她睁开了眼睛,被她娘扶着坐了起来。

    十六岁,一路跳级、过关斩将,品学兼优只为少花几年学费的女孩儿,心里终于燃起了火花儿。

    那一双清透的泪眼,望向她姑姑手中的棉帽子……

    在那一年快要过了入学时间的盛夏时节,毕月、毕成揣着那些零的不能再零的钱,兜里带着她娘蒸的馒头,离开了那个名为“赵家屯”的小山村。

    姐弟俩站在大山上眺望那个炊烟袅袅的村庄,回头又看看即将要踏上的那条未知路,毕月、毕成噗通跪地,对着家乡的地方磕了个头。

    耳边好像能听到村儿里男女老少的叮咛;

    眼前似乎还能看到他爹拄着拐站在村头的样子;最近几年不爱说话的爷爷,在他们转身推开房门时高喊:“要出息啊!”

    这一幕镌刻在了毕月的骨血中,这就是她两年大学吃不饱穿不暖,明明早已患了抑郁症,却能保持成绩名列前茅的理由。

    ……

    霭萱的指甲抠在了手心中。

    她看到了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双手使劲拽了拽布兜子,瘦弱的肩膀连续攀越了两座大山,随之毕月茫然地站在街上,她似乎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原来和她想象的不同。

    毕月第一次坐火车;

    毕月第一次知道在京都不能只靠步行,要学会倒车才能找到目的地;毕月第一次发现身边同学也有能顿顿吃上白面馒头的;那双如水双眸不知道的有很多、很多……

    霭萱挣扎着在高烧中不停地摇着头。

    为自己上一世的无依无靠、拼命努力的无奈,为毕月心理承受的比自己还多。

    只有她懂,毕月病了,她早就得了重度抑郁症。

    她明明早已看不进去书了,满身净剩疲惫,她的生理机能下降所产生的恐慌,在日日侵袭着她,可她放不下的太多太多。

    霭煊忽然哭出了声,她感觉到毕月要离开了!

    她攥起了拳,毕月撒开了手;

    因为毕月放心了,她知道自己会感同身受。

    “谁呀?讨不讨厌!大半夜的,哭什么呀?”宿舍的袁莉莎尖着嗓音喊道。

    “毕月”强撑着自己爬了起来,她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寂静的大学校园。

    她的脑中在旋转着,旋转着那个真的毕月在离开时对她鞠的躬。

    天亮了,穿着红色暗格衬衣、黑色裤子、黑色拉带布鞋的“毕月”,站在八十年代京都师范大学的校园中。

    她在仰头看着大喇叭,那里面放着属于这个时代的: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风采;

    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

    你从远古走来,巨浪荡涤着尘埃;

    你向未来奔去,涛声回荡在天外。

    ……

    双眼红肿的“毕月”,放眼望去勃勃生机的校园。

    原来,这就是八十年代,

    看来,她要在八十年代,谱写属于霭萱和毕月共同的诗篇!

    第三章

    头脑浑浑噩噩,腰板却笔直地坐在教室中间的毕月,眼睛紧盯着黑板,心却没在这个八十年代的大学教室中。

    一夕转变,她需要心理适应期。

    那个世界,她的朋友、领导,以及……

    她就那样离开了。

    这个结局,就像她的出生,她先是像受了诅咒般被嫌弃、被扔在角落里,可有可无地苟存于世间,但她的人生又总是出现逆转,收养她的爷爷奶奶却爱她如生命。

    她还没来得及回报时,爷爷奶奶就相继离世。

    还好,还好没有让他们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悲。

    毕月心里的酸涩涌向了嗓子眼,她微低下头,强制自己咽下一切,劝诫自己,一切要重新开始。

    是要启程了,原身的经济情况过于窘迫。

    到底该怎么办?她才能做好毕月。

    ……

    “喝热水吧!”梁笑笑把水壶放在了宿舍里唯一的那张长桌上,又推了推付晓琳碍事儿的书本,惹得付晓琳也抬头看向毕月。

    这是舍友七人里,第一个对她毕月释放善意的姑娘。

    毕月笑了笑点头道:“好,谢谢。”心里在嘀咕着,昨晚“她”病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问问她如何了,可见原身的人缘儿,似乎记忆里除了书本就是让人挠头的“钱”字。

    梁笑笑倒被毕月弄得一愣,这爽朗的笑容,不再是吱吱呜呜小家子气的脸红……

    呃,好人做到底,梁笑笑认真地看向毕月的眼睛又嘱咐了一句:“别忘了,今天你得去上家教课,李老师的好心好意,你可别掉链子!”之所以多嘴,实在是服气平日里毕月的游魂状态。

    付晓琳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是啊,这机会难得死了,想办法留下,对于农村学生来讲,你能碰到李老师真算幸运。”

    都东北来的,她成长在普通工人家庭,亲戚里一大半都是农村的,她懂农村大学生的不易。

    所以,即便毕月这人、她不喜,但她和梁笑笑一样,从来不参与到欺负毕月打水收拾寝室卫生的行列中。

    另一个看起来条件很好的女孩袁莉莎,忽然嘲讽般哼了一声。

    那天她们几个人正好吃完饭进教室听到了,她就不明白了,这个毕月除了长的好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