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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你们成亲是不作数的?” “自然是作数的。”谈让汗颜,开玩笑,这要是让岳母绕进去了,媳妇就没了,“既已告知天地,阿令就是我的妻子,只是在我们心里,由二老亲自见证过才算圆满,还请您们放心将她交与我。” 沈约却道:“若不答应你当如何?” 既然是征询人家爹娘意见,人家完全可以拒绝嘛,所以谈让此时有点后悔给自己挖坑,岳父岳母心眼太多,他压力很大。 “那我跟阿令就只好将这遗憾埋在心里,日后加倍孝敬二老。” 不同意就当没说,反正这礼行不行就是面上的事,媳妇早就是他的了。 沈约跟何秀秀笑起来,女婿实在赖皮,这哪里是真要征询意见,就是来讨欢心的。 由此可见,谈让不是个受人摆布的人,李将军复国的心愿恐怕要落空了。 何秀秀问:“你将来可有打算?” 谈让毫不犹豫答:“媳妇想去哪就去哪,到时候再打算不迟。” 瞧瞧这人精女婿,一头把媳妇拴的死死的,一头再来忽悠岳父岳母,就令娘对他那死心塌地的样,哪里有话语权,最后还不是跟他跑。 还很会避重就轻,天下事竟是一句不多说。 沈约之前听安伯侯夸他,还未能深刻领会,如今见了倒是体会到了,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先前他挺好奇面对天下之时,谈让会作何选择,毕竟人人都有权利欲,这么大的馅饼砸头上,谁能不动心呢,便是表面客套,心里肯定也蠢蠢欲动。 由此可见,女婿不糊涂,既然他有了抉择,沈约便没必要再多说,就当李将军那番话没说过,大家在屋里只是坐在一起聊聊家常。 待三人出去后,沈约便当众道:“五日后乃吉日,小女贤婿行成亲礼,请诸位务必赏脸。” 安伯侯捋着胡子但笑不语,明白大局已定。其他人则糊里糊涂,想不通几个人在屋里半天,居然只是商议亲事。 沈令菡问谈让,“你跟爹娘就说这个?那当着我面说呗,害我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 谈让笑:“求娶媳妇当然要跟岳父岳母说,你在算怎么回事?” “也对啊,可跟我说一声嘛,害我担心。” “是我的不是,今晚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谈让摸摸她的头,小两口亲昵的样子,看的一家人频频发笑。 何秀秀道:“既然要重新行礼,你俩就做做样子,这几天先别见面了。” 沈令菡不高兴了,“娘,您怎么还跟个恶婆婆似的,欺负人!我跟阿让都住一块这么长时间了,谁还不知道似的,用得着做这种样子吗?” 何秀秀指着她跟沈约道:“瞧见没有,正经的有了夫君忘了爹娘,我就说不该让她这么早成亲的,要不咱再留两年?” 谈让:“……” 沈令菡比他还着急,“行行行,我答应还不成吗,您就是嫉妒我家阿让,哼!”她又转而安慰谈让,“阿让咱不差这几天,就当重新成亲了呗,我娘她不舍得我,就是纯粹嫉妒你,你别往心里去。” 谈让哭笑不得。 沈约道:“令娘,小木屋还在吗?” “在啊,就是您的东西都收起来了,还没顾上抬回去。” “跟爹回去住几天不介意吧?”沈约笑说,“三郎没事也过去坐坐。” 还是爹好!沈令菡马上就高兴了,“好啊好啊,我可想回小木屋住呢!” “那咱走吧,回去收拾收拾,晚上请大家去吃饭。” 沈约最知道闺女喜欢什么,一说要请大家去家里玩,简直高兴坏了,顿时就把要跟谈让分开好几天的事抛在脑后,一心琢磨着回去抓鱼逮兔子。 “阿让,你陪我回去吗?” 谈让道:“你先陪沈先生回去,我还有事要处理,要是赶不过去就明天去看你。” 沈令菡有些失望,不过没多想,“那行,你注意休息别累着,忍忍几天就过去了。” 这话很容易叫人误解,众人听了忍俊不禁,连厚脸皮的谈大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送走了媳妇跟岳父岳母,谈让原本轻松愉悦的脸色就沉了起来。周璞见他如此,心里七上八下的,“小瞎子,可是跟你岳父谈崩了?难道真要跟沈先生打一架?” “周四,这一仗在所难免,但不是跟沈先生打,总之你记住我的话,不论是谁,你都要战到底。” 到了这种时候,有些话就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因为从周璞战胜河间王的那一刻起,大家的身份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尤其现在谈让的身份尴尬,尽管他并不想接受,但这层身份势必将成为他跟一个君王之间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不过谈让同样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就算他现在快刀斩乱麻的将李成灭口,周璞日后也会想明白。而他能做的就只有摆明态度,此时不明说并非心虚或是别有用心,而是展现诚意,他谈让会将这个身份永远深埋,不会有公诸于世的那天。 周璞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直觉告诉他这里头有事,事态还挺严重,不过他愿意相信谈让,至少此时此刻,他是无条件相信的。 “行,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哪怕跟沈先生打也没关系,见到他人之后我便觉得,不论与他做朋友还是当敌人都是人生幸事。” 谈让笑起来,“你倒是进益了,还能有这种觉悟。” “小看人,我就算不比你跟沈先生,到底也不算差吧,不然你怎么就唯独看上我了呢?” “你说的对,我一直很欣赏自己的眼光,娶了个无可替代的媳妇,辅佐一个无可替代的君王,周四,没有人比你合适。” 两人眼神对接,相视一笑,彼此都能看懂对方的真挚与诚意。 此时小三忽然而至,焦急道:“公子,谈大人,李将军忽然对咱们发难,要打吗?” “打!”周璞毫不犹豫,“居然都不等我跟沈先生吃顿饭就坐不住了,既然他先挑事,就不算我得罪沈先生,就先把他这个不懂事的乱臣贼子砍了,注意尽量不伤及无辜。” 周璞的意思是,李成乃沈先生下属,居然罔顾沈先生的意愿私自挑事,必须杀,但该死的只是他,其他人能放则放,就当是替沈先生清理门户了。 “我知道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