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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丢下马不管。」 妇人看上去近四十岁的样子,穿得还算讲究,就是脸上的妆容太过浓厚,透着那么一股不庄重。 她精明的目光四下打量着,很快就扫到药架子。 郁云慈摒住呼吸,从药架底下的空隙中看到那朱色缎面的鞋子朝这边走过来。她忙顺势轻轻倒在程八的身边。 妇人绕头一看,腥红的唇抿着笑起来。 「小师父说得没错,她们确实没有跑。」 药童听她这么一说,也上前伸头看着,见两位姑娘倒在地上,一看就是昏迷过去。他松口气,那一百两银子总算是保住了。 「夫人,眼下要怎么办?」 「奴家自有主意。」妇人说着,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你在前面拖住另外两位师父,我自有法子把人弄走。」 药童点点头,伸手接过她递来的一百两银子,喜滋滋地快速离开。 妇人走到门外拍了一下掌,隔壁屋子里出来一位中年男子,虎背雄腰,身强体壮。满脸的横rou,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mama,货撂倒了吗?」 郁云慈心里惊惧着,听这男人的粗声粗气,一定是个力气大的。 到底是谁要害她? 妇人微颔道,抬起下巴,朝药架那边噘着嘴。 壮汉会意,绕到药架后面,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女子,眼里冒出奇怪的光。看身段,程八自然不如郁云慈。 他迫不急待地上前,一把扯下郁云慈脸上的面纱,立马骇得大退一步。 「朱全,你磨蹭什么,动作快些!要是误了老娘的事,仔细你的皮!」 叫朱全的壮汉抖了一下,一把扛起程八飞也似地跑出去,很快回来把郁云慈扛到外面树底的马车上。 妇人跟着坐进马车,朱全在前面驾车。 马车颠簸,郁云慈被颠得有些难受,还要努力假装人事不知的状态。 这妇人身上的脂粉味儿很深,既然那男子称呼其为mama,那就是花街柳巷的老鸨,专门做皮rou生意。 她不相信一个医馆会做这样的买卖,而且听几人的谈话,应该是那药童被妇人收买,所以才会成为他们的帮凶。 古代环境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rou。 以前就知道古代有什么仙人跳,拍花子。她还以为只要是太平盛世,又在天子脚下,应该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没想到她才第一次出京,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程八还不醒,光凭她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老鸨和壮汉的。 怎么办? 难道要坐以待毙,一直由着对方把她们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她不停地想着,心里期盼程八快些醒过来。以程八的功夫,说不定她们还能脱身。 但事与愿违,马车行了一段路,停了下来。 像是有人接应,妇人吩咐那两人把程八送回去,且叮嘱他们行事一定要隐蔽,千万不能让司马府的人发现。 郁云慈的心往下沉,看来这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而是有人蓄意谋划的,目的就是自己。自己这次出京,按道理是临时起意。唯一的刻意之处就是程八,程八硬把她带离京中,是不是有意为之? 若是那样,程八在此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不是与他们是同伙?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样的想法。程八虽然爱慕侯爷,虽然行事鲁莽,但不是会使如此下作手段的人。 自穿越后,想要她死的人不少。 什么方氏,什么沈绍陵,甚至国公府的那位七姨,都有害她的动机。其中以方氏最为恨她入骨,此事会不会是方氏买通人干的? 若是方氏做的,放走程八就有合情合理的解释。方氏恨的人是自己,程八是司马府的小姐,对方不敢得罪,所以要偷偷送回去。 她该怎么办?如何才能脱身? 马车一直颠着,看来一直行在乡间野道,坑洼不平。而且毫无人声,所以她猜一定没有回京,而是离京中越来越远。 他们是想把她送到外地? 古代通讯不发达,她要真是被他们弄到京外的某地,只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京。甚至直到死,都不可能再见天日。 郁云慈越发的焦急,脑子里想过无数的可能,无论哪种可能,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可是别说是外面的壮汉,就是马车里的妇人,她都没有把握对付。 难不成,兜转这么久,她还是要落到与原主相似的下场?甚至比原主还要凄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能听到虫鸣声,心知到了夜里。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妇人掀帘问道:「朱全,你要做什么?」 「mama,小的要小解。」 「懒人屎尿多。」 妇人说着,看了一眼郁云慈,见她迷得沉沉的。觉得自己也有些尿意,朝朱全喊到,「你等等老娘,老娘同去。」 朱全嘿嘿一笑,涎着脸守在马车外面,扶着她下了马车,趁机还摸了一把她的手。她怒道,「越发的生胆了,老娘看你是不要命了。」 「mama莫气,小的这不是许久没有开荤,馋得紧嘛。今日你与小的扮成夫妻,小的差点就当了真…」 「你要是想开荤,马车里的倒是可以,到了地方后,老娘就让你快活快活。」 朱全想到郁云慈布满红疹的脸,身上不由得起鸡皮疙瘩,「mama莫要玩笑,那小贱皮子太过磕碜人,小的都下不去那个嘴。」 「哼,你还挑三挑四的。若是她脸上的红疹消褪,那可是个大美人,哪里还轮得到你。」妇人说着,和朱全走远。 也不知朱全说了什么,妇人荡笑起来,紧接着没了声音。 郁云慈翻身起来,蹑手蹑脚地溜下马车。 四周黑漆漆的,唯一的亮光在不远处,应该是那妇人和壮汉地位置。那边有响动,像是男女偷欢的声音。 她不敢在路上跑,想都未想,一头扎进旁边的林子里。幸好那一对男女正是忘情之时,否则在这样寂静的荒郊野外,哪里听不到她拔开树枝的声音。 伸手不见五指,她看不清脚下,也看不见前路。树树刮在她的身上脸上,火辣辣的。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不能被他们抓回去。 跑了不到一刻钟,她听见老鸨的惊呼声,以及两人的威胁恐吓的话,想逼她现身。 「就说懒人屎尿多,你屙什么尿?眼看着就要到手的五千两银子,就这么飞走了,你赶紧给老娘去找,找不回来,老娘揭了你的皮!」 妇人怒喝着,那壮汉提着灯笼开始前后路地寻找。 郁云慈不管不顾地跑着,根本就不敢回头。她的神经高度紧张,树枝和衣服窸窣的摩擦声,总让她感觉后面有人在追。 求生欲让她忘记了恐惧,她拼命地往前跑着,顾不得自己被树枝划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