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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手下的掌心动了动,连忙看过去,却见母亲 眼波也动了动,似是要醒了。 “娘,娘!”她连忙唤道。 阿旺婶看 到,慌忙凑过来:“四娘子?” 四娘子睁开眼睛,看到陌天歌,眼泪就冒 了出来,可是她没有力气抬起手,只能这么看着。 “四娘子,”阿旺婶低 声道,“有什么心事未了的,就告诉我吧。” 四娘子看着冷清清的屋内, 明白了到死也没有一个所谓家人来关心她。她怜惜地看着陌天歌,越发觉得心苦 ,她也是自小死了娘的,想不到,天歌也要遭到自己一样的命运。 阿旺婶 看着她颤抖的唇,连忙凑上去,只隐约地听到天歌二字,便点了点头:“四娘子 ,你是不放心天歌吧?” 她含泪点头。 “你放心,我替你照应一二 。” 她又将目光移开,定定地看着一处,阿旺婶顺着看去,就把梳妆盒子 捧回来:“四娘子说的是这个?” 见她点头又欲说什么,凑到她耳边,听 到些许字眼,阿旺婶把盒子打开。里面倒是有几件好首饰,她也知道,当年四姑 爷是极本事的,有这几件不稀奇。 她一件件捡起,看着四娘子的神色,直 到捡起一只琉璃珠子的手链,看到她脸色有变,又低下头听她说的几个字,便问 :“这是四姑爷的?” 四娘子艰难点头,看着默默流泪的陌天歌。 “娘,娘!”陌天歌嘶声喊着,却是四娘子又昏迷了过去。 这一夜,四娘 子昏昏醒醒,到底还是没有撑过去,就要天亮的时候,终是没了气息。 陌 家族长最后来看了看,没等她闭眼就走了,几位嫂子也过来看了看,却是等着处 理丧事。 陌天歌只是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时而流泪,时而发呆。直到再 也没了气息,哭得昏睡过去。 停灵三日后,四娘子下了葬。 陌天歌 一直呆呆的,有时由阿旺婶照顾,有时由陌天巧陪着。 等到下葬回来,收 了灵堂,陌家众人开始就四娘子身后事进行安排。 当年四娘子招婿,也是 当儿子一般分了家的,虽然没有几个儿子分得多,但也特意建了这一间院子,又 分了十几亩好田,这些年她们母女就是靠着这几亩田生活吃药。 既然是招 婿,四娘子这也算是一支,田地房屋自然可以传下来,可偏偏,陌天歌是个女儿 ,双亲没了,这些田地房产当然还是由堂亲拿回,因此族长的几个儿子颇是热心 。虽然财物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rou啊。 儿子们争来争去,陌家老爷子的 眉头皱得紧紧的。在外面的生的这个女儿,是他年轻荒唐,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 ,只不过到底是他的血脉,看着儿子们在尸骨未寒之前就为了争这点财产当着他 的面争吵,完全没顾念他的脸面,老爷子心里极不痛快。 看他们争得越来 越不像话,老爷子拿着烟袋在桌脚一磕,一声重响,顿时人人收了音。老爷子沉 着脸说:“田产老大先管,每年收的粮食都存起来,等她家男人回来一并还他。 要是孩子大了也没回来,粮食和几亩田都归嫁妆,房子留下。” 老爷子发 话了,几位少爷也不敢再多说。村里老人见族长说得公道,也没意见,只问:“ 那这孩子怎么办,你们谁家养?” 老爷子说:“孩子接回去,就当我老头 子养的,不用费他们的粮食!” 这话说得几位少爷脸上讪讪的。 老 爷子哼了一声:“行了,都散吧。“ “天歌,你爷爷这么说,以后你就有 人照顾了,婶子也放心了。“阿旺婶一边给她叠着衣衫,一边说道。 陌天 歌坐在床边,按着手腕上的那串珠子,低着头没说话。 想到她这么年幼就 没了母亲,阿旺婶心里怜惜,便柔声道:“天歌,你娘希望你平平安安,你可要 好好照顾自己,说不定你爹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提到她娘,陌天歌的神 情才有了变化,她抬头看着阿旺婶,说:“阿旺婶,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不 会让娘不安心的。“ 这哪里像是个七岁的孩子说的话,阿旺婶心中越发怜 她,将她的东西收拾好,说道:“行李都收拾好了,婶子这就送你去你爷爷家, 这房子你也放心,我们每天打扫,保证你爹回来的时候干干净净。“ “嗯 ,谢谢阿旺婶。“ 发现有推荐了,激动,拜谢~ 第一卷、仙路迢迢 006、寄人篱下 陌天歌低着头,承受着坐在藤椅上面相刻薄的妇人的审视。 这 是族长夫人郑氏,陌天歌名义上的奶奶。不过,从小到大,除了年节回来吃饭, 她很少会见到奶奶。 过了好久,郑氏才哼了一声,对一边的仆妇说:“林 婶,把厨房旁边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她住,把她领出去帮着收拾。” 身 材粗壮的中年妇人应了一声,面上冷淡地对天歌说:“过来吧。” 陌天歌 依然低着头,跟着林婶出了屋子。 整个陌家村,家境这般宽裕的也有五六 户,族长家可以算是土财主,有百来亩好田,建得大宅院,也有几个仆役干粗活 。陌家的几位少爷,成了婚就分了家出去,只留了位大少爷继续家业。 厨 房旁边的屋子,原是间杂货间,陌天歌跟着那林婶搬了杂物出来,打扫了一遍。 也不知道林婶从哪搬来几件半旧不新的家具,给她搁到屋里,又不知道去哪取了 被褥床幔,放到床上就走了。 陌天歌在屋里呆坐了一会儿,才又打量这间 屋子。这屋子一直以来做杂货间,没有修缮过,墙壁有几处裂痕。潮气也很重, 屋角竟还有青苔。林婶虽然已经扫过了地,但还处处灰尘,看起来分外陈旧。 她起身到院里提水,准备把屋子家具清洗一番。 她人小力弱,只拎了小 半桶水,到厨房跟正在做饭的林婶要了抹布,慢慢擦洗。 擦着擦着,眼泪 就掉了下来。娘走了,她知道已经没有人心疼她了,这个宅子里人口不多,空房 多得是,却叫她住这样的屋子。 “天歌,天歌!” 外头传来声音, 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