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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竹篮子罩到了她的脑袋上。 一阵响得破了音的“啊”之后,古熹再一次晕到在地。 顾不白看着古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一阵无言。旁边,顾小白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连连叹气。 顾不白抬头,看到跟着古熹进来的一个鬼正大大方方地飘荡在后院里。透过这鬼,他看到金水流那扇被打开的大门,阴风从外卷起,卷进了屋里。 “……大门,”顾不白冷静地把刚才未完的话补完,“一开门必扑街。” 顾小白把古熹脑袋上的竹篮子拿掉,放回架子上,又把木棍捡了起来,在手上拎了拎,说:“哥哥,晚上这生意做吗?” 金水流白天做人的生意,晚上做鬼的生意。 只不过顾不白天性懒癌,做生意全看心情。他们已经很久没做过晚上的生意了。 “做。”顾不白被打扰了去睡觉的心情,困意全被古熹那一顿惨叫叫没了,便摇着扇子重新在躺椅上坐了下来,问鬼,“说说你的诉求。” 鬼是个女鬼,长得也并不青面獠牙,甚至隐约还能看出几分姿色。只不过她没有脚,是飘在地面上的,身体也是半透明的,能透过她看到她后面的院子摆设。 女鬼表情凄苦,开口说道:“大人,我叫念云,原是住在城西的一名女子。我丈夫早逝,家中有一六十老母,和一十岁幼儿。我辛辛苦苦赚钱养他们,但赚钱实在太难了啊!像我们妇道人家,也就是做点女工,或是进入大户人家当下人,每日赚的钱实在是太少了……” “那一日,我做了几双鞋子,到街上去卖,摆在我旁边的是个卖首饰的大姐,被称为神婆。据说是她卖的首饰很灵验,比如求财珠子、心想事成吊坠、寻得有情郎发簪……那一日,她宝贝似的拿出一个吊坠,说能靠这个发财。” “我好奇,就多嘴问了一句。神婆偷偷地告诉我,只要戴上这个吊坠,每日用油擦拭它,把它擦得油光发亮,然后挂在心口位置,用心口的温度滋养着,那它会带着你暴富。我听了之后很心动,但又有点不信,便又再问了一句。那神婆说,你可以先付定金,等真的暴富之后,再来付剩下的钱。” “我更心动了,又问她你不怕我拿了吊坠就跑掉吗。神婆说不付完钱,即使暴富了也会一命呜呼,无福享受,这是定在吊坠里的规矩。当时我正在为钱发愁,因为我的孩子病了,而我没什么钱给他买好药,于是,咬咬牙,我就用剩下所有的钱付了定金,拿了吊坠。” 女鬼的故事有点长,说得也很细致,顾不白虽然努力克制了,但仍听得昏昏欲睡。他把扇子晃了晃,说:“你简单点儿说,挑重点。” 然而女鬼似乎陷入了悲愤中,没听进顾不白的话,依旧长篇大论。 顾小白蹲在顾不白旁边,托着腮,小声地对顾不白说:“哥哥,听了这么半天,她还没讲到她究竟想要我们干什么啊……” 顾不白把扇子遮到他们俩面前,同样小声说:“我猜后来吊坠有问题,出事了,她怕是想要我们帮她向神婆讨回公道。” 顾小白点了下头,按照事情发展,很有可能。 果然,吊坠有问题,出事了。 “我按照神婆教的方法,日日供奉着吊坠,它真的日益光亮,我很开心。一个月后,我突然预感我要发财了,就去了赌坊,果然,赢了很多钱。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啊!那会儿我真是开心极了,觉得我的生活要变好了!接下来几日,我便继续在赌坊里赌,但是——” “——但是,天杀的!赢了三天后,我突然感到心脏一阵抽痛,然后便不省人事了!等我再醒来,我发现自己已经死了!我的魂魄无法再回到身体里了!我看到我的老母亲和儿子失声痛哭,我看到他们没钱买棺材,就草草把我的身体挖了个坑埋了……赌坊在我死后竟然把钱全都拿回去了……拿回去了啊……” 说到这里,女鬼又怒又哭的,整个人瞬间扭曲了起来,身上阴气更重,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撕裂。 顾不白摇了摇头,低声叹气道:“那吊坠里恐怕……”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听到女鬼厉声道:“我要那神婆偿命!我要那神婆偿命啊!” 许是女鬼的声音太尖利,晕到在地的古熹竟然动了动。 长生一直在旁端详着古熹,见她一动,就立即扑上了上去,“汪”了一声。 古熹被彻底叫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长生放大的脸,又是一吓,身体一侧,差点又撞到架子上。 “吓死我了……”古熹喃喃道。 接着,她又瞬间瞪大了眼:“鬼啊……” 话落她翻了个白眼,眼看着又要晕去了。 “长生。”顾不白立即喊了一声,扇子指了指古熹。 长生得令,一把跳到了古熹的身上,生生地把古熹从晕倒的边缘拽了回来。 古熹捂着肚子起身,连略乱的衣衫和头发也来不及理,就被顾小白带到了椅子上坐下。 但是看着面前的鬼,她的神色依旧是惊恐的。 “姑姑放心,”顾小白善解人意地安抚道,“鬼不会伤害我们的。” 古熹苦笑了一下,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女鬼没把旁的人放在心上,她知道在场的这三个人中,只有顾不白真的能帮她。于是她对顾不白说:“大人,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顾不白淡定地点点头:“你继续说。” 这一说,却说出了与预想完全不一样的故事发展。 ☆、第九章 古熹不是第一次见鬼,却是第一次听鬼说话。她全程颤颤巍巍,只差没把双腿盘到椅子上,缩成一团了。 当晚,顾不白听完了女鬼的话后,就让她先离去了。然后顾不白和顾小白便上楼去睡觉了。古熹紧随其后,紧紧地跟住他们,也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虽然还是初夏,气温并不高,但是当古熹整个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的时候,热意便一层一层地席卷而来。很快,她的后背便冒出了细密的汗。 但是她却不敢把四肢伸出被子,她总感觉,那鬼还在附近,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冒出来。 她脑子里闪过无数被鬼上身被鬼欺压的凶险画面,双手握紧了胸前垂挂着的八卦镜。 小小的镜子仿佛有神秘的力量,极大地缓慰了古熹紧绷的神经。 迷迷糊糊中,她终于在天明前夕睡去。 然而没过几个时辰,她便被顾不白叫醒了。 “姑姑,姑姑,”房门被顾不白敲得“砰砰”直响,“快起来,我们去挖坟了。” 用被子捂住双耳的古熹:“……” 对,差点忘了,昨晚顾不白答应了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