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无夜不相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停留,回到了书房。

    第二日寅时,沈府三人都早早地起身,洗漱完毕后登上沈府的马车。

    不同的官阶有不同的车马配置,右丞相的马车,容纳三人绰绰有余。

    只是沈长念事先不知晓周文瀚亦要前往,所以看见来人时略微有些惊讶,但他也不会无礼到出声质疑,平静地行礼之后便登上马车,前往皇宫。

    马车内无人说话,安静地有些诡异。

    直到下车时,沈重才出声,吐出一句话。

    “长念”他说,“你要相信父亲不会害你。”

    沈长念被这句话弄的摸不清头脑,但前方有小太监在等候,他也不便深问,迅速答道:“孩儿知道。”

    之后便跟随小太监远去。

    沈重的眸色逐渐加深,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现在夜色深重,并无人观察他的眼神。

    穿深蓝色衣服的小太监看见沈长念离开,拿着令牌从午门内出来向沈重行礼。

    “文翰”沈重见了,转头对侄儿说道,“跟他走。”

    “是”周慕礼也不询问,毕竟这小太监有玉牌,肯定是得了上面某人的旨意,他直接跟上小太监的步伐。

    沈重整理衣袍后,对着太和殿的方向三叩首,然后自己缓步走进午门,在宫殿外等候。

    祁学谦比沈重早到,他手执玉笏,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背些什么。

    沈重知晓,是兵书。

    别的不说,朝堂上下谁都得承认,祁学谦的勤勉好学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祁学谦瞥见沈重的身影,但他没想与他交谈,不冷不热地点头示意,也就算是行礼了。

    沈重没在意。

    卯时上朝。

    诸位臣子按文武官职分别站在白玉台阶左右。

    皇帝步履轻快地坐上龙椅,底下的精明人听他的脚步声,都暗自觉得,帝王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想起平日里皇帝都是满脸厌恶地上朝,今日他的反常行为,让祁学谦不自觉地皱眉,思考着什么事能让皇帝这般高兴。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考虑。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老太监尖细的嗓音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传播。

    祁学谦被唤回神,刚想启奏关于沁媛公主擅自离开京都的处理建议。

    却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

    沈重当场褪去官帽,忽然跪地,声响之大,以至于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

    “吾皇恕罪”沈重叩首,将官帽放在身旁,“罪臣自请撤职,但求陛下看在老臣多年辛劳,饶恕沈家的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严佑元此刻面容严肃,可不知怎的,旁人就他的语气里,莫名听出轻松感。

    他回答道,“沈大人劳苦功高,可不知,犯了什么罪,能称得上是欺君?”

    “陛下”沈重狠狠地叩头,额头隐隐现出青痕,“罪臣教子无方,被孽子蒙骗多年,昨日才知晓…”

    “知晓什么?”严佑元竭力表现出好奇。

    “老臣的嫡子”沈重犹豫一会,咬咬牙,似是下定决心,叩首喊道,“老臣的嫡子沈长念,是女儿身!”

    祁学谦眸色骤深,意味不明。

    沈重看不见别人的目光,继续泣不成声地请罪:“老臣愚昧,唯一的嫡子竟是女儿身,她还胆敢蒙骗陛下,叫老臣如何面见世人?老臣但求一死,也好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说到最后,沈重啜泣不止,这哭声在太和殿里回荡,显出几分瘆人。

    “沈大人有过,但罪不至死”皇帝平静地说道,见祁学谦没有出声,语气严厉:“来人,将沈长念押入监牢,听候审讯。”

    祁学谦听见这话,眼神里透露出疑惑,但他没有当堂反对,只是跟着其他臣子高喊。

    “吾皇圣明。”

    作者有话要说:

    心累⊙﹏⊙,感觉这章写的特别纠结\(〇_o)/

    第20章 监牢

    沈长念在牢里呆了五天。

    监牢的环境并不好,阴暗潮湿,甚至会有老鼠出没。

    但可以想象,即便环境再不好,也总还是有差和非常差的区别。

    因为群臣对沈长念的处理态度还不明朗,所以衙役并没有过分地折磨他,并且由于沈重没有被撤职,官差们还刻意照顾他的吃穿饮食。

    至少和其他监牢里的人比起来,他的牢狱生活可以说是顺畅平安的。

    唯一让他无法放下的,就是沈重的态度。

    沈长念揉了揉眉心,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头疼不已。

    欺君之罪,照理应当判处私刑,最重可以满门抄斩。

    所以,他至今没能想明白,沈重是何时知晓自己的女儿身;而且,揭露自己的身份,对沈家有何好处?

    年轻的官差看他貌似不适的模样,隔着阻栏问道:“您可是身体不舒畅?”

    “没有”沈长念露出微笑。

    官差见她面色正常,也就没有纠缠,记录罪犯的档案去了。

    不多时,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最外面的牢门被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钥匙的碰撞声和稳健的脚步声。

    沈长念当初也请过武学师傅,听着这步声,便能知道他是长年绑腿练武的人。

    牢狱的光不太明亮,沈长念蹙眉望着穿紫色官袍的男人逐渐靠近,几乎要接近牢门时,他起身行礼,轻轻地唤了句:“祁大人”。

    “这般背光,你倒还能认得是我”男人顿了顿,平静地回道,低沉的声音在这狭窄的牢室里更显得无法沉闷。

    语气里掺杂些微弱地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长念心里紧张,没有听出他的欢喜,只以为是问句,便出声回答:“麒麟补子紫色官服,朝堂上下,也只有您有资格穿。”

    祁学谦的确没有褪去官服,因为他刚下朝就被皇帝勒令到此处。

    官差打开牢门,祁学谦径直进去,官差锁门离开。

    “沈长念”祁学谦正襟危坐在囚牢的木凳上,一顿,“你竟然是女儿家。”

    只是语气里没有半分吃惊的味道。

    没被揭穿之前,这件事是沈长念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可是现在,这件事都已经被公之于众,连掩饰的必要都没有,所以她径直答道:“是。”

    祁学谦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又问了些不着边际的问题,而后询问道:“那你往后怎么办?”

    “不知道”沈长念摇摇头,她日后定然和政坛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