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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我……”曾望抬头飞快地瞥他一眼,她想她肯定已经猜到她去了哪儿,此时也不敢扯谎,只好实话实说。 “庆大。” “做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么。”曾望小声咕哝。 周祺又问:“动刀了?” 曾望咬着唇:“我只是吓吓她,没动真格。” 周祺异样地沉默了下来。 曾望这时比什么时候都乖,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站得笔直。 过了会儿,周祺朝她伸出手:“给我。” 曾望装傻:“什么?” “你的刀。” 曾望不想给,但今晚她有错在先,况且周祺现在明显就是生气了,她心里虚得慌,也不敢再忤逆。 她不情愿地从书包里掏出那把蝴/蝶刀,不甘心地递过去:“喏。” 周祺接过:“刀我帮你收着。” 曾望掀开眼睑看他:“不生气了?” 周祺没应,但脸色稍缓。 又一阵夜风刮来,曾望借着风往他身边躲,还故意道:“好冷。” 她问他:“你还回去吗?” 周祺摇头。 “那我们赶紧爬墙进去。” 周祺又摇了摇头,接到她投来的疑惑的眼神,再板不住脸,最后实在拿她没辙只能吁叹一口气,主动拉起她的手。 “礼堂晚上太冷了。” 周祺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曾望见他消了气,立刻随棍爬上,故意蹭蹭他的胳膊:“带我去开房?” 周祺脸上燥热,又无法反驳。 曾望低头暗笑,过后捏捏他的手。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曾望敢保证今天自己一点没露馅,所以她才好奇他为什么又从家里折返回来。 “那张数学卷子夹在我的书上。”周祺说。 曾望恍然大悟,万万没想到在这出了纰漏。 “我还以为你在我身上装了定位。” 周祺叹口气,她不会知道他打开书看到那张卷子时沉到谷底担心害怕的心情,如果可以,他真想在她身上安个定位。 那样不知道会省多少事。 ☆、九十一 夜深了,小巷里还很热闹,街里邻坊坐在门口唠嗑,卖水果的小店还没收摊,各色水果在昏黄的灯泡照射下像是镀了一层蜜蜡,小炒店里烟火缭绕,迎来了晚上的小高/潮——夜宵。 曾望晚上还没吃饭,周祺就带着她去了一家小吃店。 他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着馄饨,忍不住说了句:“慢点。” “饿了。”曾望咽下一个馄饨,“我应该吃饱了再去找她算账,下次——” 她对上周祺的目光,干咽了下:“没有下次了。” 周祺无声地叹气。 吃完饭,他们去找住的地方,宾馆的招牌在夜里闪着红灯像是暧昧的勾引,他们去的还是上次住过的那家。 老板娘轻易就认出了他们,狭着笑热情地招呼道:“哟,是你们两个啊,来光顾阿姨的生意啦。” 周祺有些不好意思,走到柜台前略带腼腆地说:“麻烦帮我们开两间单间。” “两间单间?”老板娘瞟向曾望,“是同一个姑娘啊,上次还住一间房呢,这次怎么要分开住?” 周祺脸上一燥,慌忙想解释:“上次是因为——” 老板娘没给他机会,抢白道:“开一间大床房吧,价格比两间单间划算。” 她冲他挤眉弄眼,颇具暧昧地说:“你们不用防着阿姨,我嘴巴严着呢,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年轻来我这开房的可不少,别不好意思。” 周祺整个耳廓连着耳根都红透了,只觉得说也说不清反倒此地无银一般。 曾望这时候开口了,相较于周祺的难为情,她显得很淡定:“就开一间大床房吧。” 周祺诧异地看向她。 她嘟囔:“干嘛要浪费钱开两间房。” 老板娘手脚利索地给他们办了登记,笑嘻嘻地把房卡递给他们:“阿姨说话算话,给你们优惠价。” 周祺拿了房卡,和曾望一起上了楼。 上次他带曾望来时,她整个人神志不清还发烧,他没办法只能守着她,可今天……他们两人都是清醒的,这种情况睡在一起似乎不太合适。 “想什么呢,开门啊。”曾望回头见周祺愣在那,敲了敲门提醒他。 周祺为难地挠了下脑袋:“我觉得还是再要一间房吧。” 曾望抢过他手中的房卡,“滴”地一声开了门。 “趴在一张桌子上一起睡过,躺一张床上也一样。” 周祺:“……” 曾望推门进去,把书包随意扔在柜子上,抽出宾馆的一次性拖鞋换上。 周祺在门外愣了会儿才进去,关上门后他更拘谨了。 曾望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搭在椅子上:“我先去洗澡了。” “啊……哦。” 曾望进了浴室后不久就有淅沥的水声传出,周祺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偌大的空间他无端觉得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曾望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看到周祺还站在刚才那块地方没挪动,忍不住说:“你站岗呢。” 周祺的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去洗吧。” “哦。”周祺往浴室走,经过她身边时还不忘出声提醒她,“记得把头发吹干了。” 曾望瞟见他关上了浴室的门,低头偷笑。 周祺洗完澡出来时,曾望已经吹干头发趴在床上了,听见动静她回头看他。 “洗完了,睡觉吧。”她拍拍身边的床位。 周祺刚降下的体温又开始回升了。 曾望翻个身看他:“周sir,你一个男的难道还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 周祺摇头:“不是。” “那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 周祺也不知道他和曾望怎么就像是拿错剧本一样,她一点都没觉得和一个男生睡一张床上有什么不妥,反倒是他瞻前顾后束手束脚的。 这似乎就是他们之间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周祺认命地叹口气,走到床边踟蹰了下才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下,把手脚都放得规规矩矩的。 曾望探手把自己这边的灯关了,扭头看他。 周祺领会她的意思,也伸手关了灯。 黑暗立刻漫漶进整个屋内,四下静悄悄的,连窗外也无声无息。 曾望扯了下被子:“我睡了。” “晚安。”周祺轻声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窗外有沙沙的雨声传来,细细的像是很多蚕在啃食桑叶。 他们明明躺在一张床上却听不到彼此的呼吸声。 曾望在黑暗中眨了眨眼,轻轻地扭过头看他,她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看不清他到底睡没睡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