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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屋门落锁,不管好坏,全部锁住,不得在宫内乱走。 等太子进到内宫第二道门时,肯定是锁着的。太子直接命人拿火来,将宫门烧开。 冲开二宫门后,太子便就指挥军兵,先将永慈宫团团围住,将里面的宫女、太监等人拘到院子中,用绳索绑了,然后各各屋殿搜查。 此时的梁太后,显然没在永慈宫里。 太子一路势如破竹般往内宫里冲,赵镇升领着人,迎了上来,将宫里的情形一一报与太子知道。 梁太后、逸亲王全都在皇后宫里,大概是要拿着乾武帝做为活命的要挟。 从宫城门楼上逃下来的潘途,却已经落到了赵镇升的手上。 赵镇升说:“殿下尽管去,里面的人全都换上了自己人,陈忠也在里面,绝不会出事。” 太子点头吩咐说:“你带着人,将所有内监、宫女、嬷嬷全数拘起来。从现在开始清理关系,尽力清理干净。” 赵镇升领命而去。自太子带兵入宫,倒也没有碰见抵抗。 平民百姓,若是赶上这不世之功,或可光宗耀祖,博个荣华富贵。宫人内侍,侍候人而已。又有什么拿命博的?再厉害的太监,哪个能青史留名? 因此上,见太子带了重兵入宫,自然也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希望着能混水摸鱼的躲过一劫。 京畿守兵,逸亲王得了虎符又如何?无论是兵,还是带兵的都是人,都有家眷老小。安云响出城一翻游说,都无需多少口舌,他们便就在利害关系中,快速选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难于动手的,却是梁家久带的南衙十三卫。 京城巷战,南衙十三卫已经被破坏了不少,确仍是碰见了死命抵抗。若不是北兵及时赶到,倒是没有那么快控制住形势。 站在了皇后的寝殿前,太子背着手冷笑。一月二月就跟在了太子身边,刚经过了铁血的一夜,他俩个倒是兴奋得两眼冒着光。 整个寝殿,从院子到殿内,鸦雀无声。 太子信步往里走,有要跟他行礼的,太子摆手,让众人都该哪儿呆着哪儿呆着去。有宫女帮太子打了帘子,外间上太医们如鹌鹑似的,三三两两地蜷缩着。 见太子进来,才有了些许活气,边忙都起来给太子见礼。 太子问:“陛下如何?” 众太医中,一个人站出来说:“回殿下话,陛下生命无碍,只要对症下药,得要慢慢养着才行。” 太子听了方才放下心,环视了众人一眼,太子勾了勾唇角。 赵镇升说控制住了局面,还果然是控制住了。 太子往内殿上走,宫女帮着将帘子打开,太子进去,首先看到的,便就是皇后抱着新安公主。 皇后的面色平静无波,新安公主此时已经醒了,见着太子很是高兴的喊了声:“皇兄。” 小孩儿无知,一睁眼睛,便就瞅着许多人,虽然脸色都不自然。但新安公主也不查觉,只是认为人多好玩,十分的开心。 只是早饭有些晚了,到现在还没上,她直对着皇后喊饿。 皇后却是连块儿糕点,也不敢给新安公主吃的。 梁太后什么也不怕,即使太子恨死了她,也是要将她高高的供起来的。但逸亲王怕,他带入宫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就全数不见了。 就连跟进这寝殿的,也悄无声息的被人替换而不自知。 逸亲王此时依着梁太后,紧靠在了乾武帝的床前,倒是比起孝子来,更像侍疾的孝子了。 梁太后抬起眼皮子,瞅了瞅太子,说:“哀家到底小瞧了太子,果然好手段。现在哀家只问你,你将梁家如何了?” 太子笑了,也不行礼,温声说:“皇祖母放心,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们都安然的呆在梁府上。孙儿虽然不孝,父皇还在,一切还都要由父皇做主才行,孙儿可不敢僭越了。” 逸亲王红着眼睛问:“那本王呢?你又打算怎么处置本王?” 本来他是在逸亲王府上,发号施令,然而当他得报说,门已经被沈建宾夺了,又走脱了太子之后,便就怕了。 直到逸亲王府上失火,才烧断了逸亲王最后一根紧绷着的神经。 望着那火光冲天,他只想到,若不是太子控制住了局面,又如何能在他的王府上,就这么放起火来? 紧接着就想到,逸亲王府上只怕是有内jian。一时之间,逸亲王想到了史书上那些个造反未成,最终却被自己侍卫杀了换功勋的记载来,便就觉得脖子后面生风。 逸亲王害怕起来,就是儿子,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一人竟孤身,惹下这样大的祸来,竟丢下妻、子,从密道里跑了。 正文 469 贪心 密道的另一头是一处民宅,逸亲王拿了进宫的门牌,换了衣服,也不敢骑马,急忙忙一路连滚带爬的,进了皇宫。好在不远,那进到宫里时,两腿也已经打颤。 逸亲王长到这么大,大概也没走过那样远的路,而且还是用跑的。 对上逸亲王那惶恐不安的眼睛,太子浅笑如初,温着声音说: “外祖父我尚且不敢处置,更何况是逸王叔,只要父皇好好的,一切交由父皇处置。小侄决不会做出忤逆不道的事来。” 说着话,太子瞅了眼床上,一直闭着眼睛的乾武帝。见他面色还算可以,略微有些苍白。 陈忠一直躬身呆在边上,屋内溜边站着约四五个小内侍,太子一一看过了,都是陈忠的人。梁太后身边倒是站了几个嬷嬷,全是永慈宫里头的。 但几个女人,又能如何? 太子问:“皇祖母,父皇如何了?” 梁太后对着太子冷笑,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陛下圣体,又能如何?哀家老了,想来京畿营和南衙经此一次,已经全然落到你们手里。哀家不求别的,只求梁家和逸亲王无事。” 太子又问了声:“孙儿想知道父皇如何了,还请皇祖母明示。” 逸亲王如一只躲在角落里,因为怕死而瑟瑟发抖的耗子,太子是连多瞅一眼,都觉得浪费的。而真正掌舵的,是一直苦苦撑着的梁太后。 梁太后冷笑了声,语气有些飘忽着说:“哀家忙了半辈子,现在看来,倒是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