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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这一星半点儿的,奴婢是个下人,也还看不上呢。既然二姑娘给了奴婢,那就是奴婢的了,奴婢扔了,也是奴婢自己的事。” 说完,转头走了。 魏云馨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 魏芳凝对红芍说: “你现在的胆子也越发的大了,二姑娘你也敢耍了。” 正文 68 时光 红芍吐了吐舌头,眼睛往魏云馨的方向斜了下,说: “谁让她害大姑娘?以前咱们都以为她是个好的,却没想到竟是应了那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奴婢也不过是戏耍她一下,让她难堪罢了,还就不成了?奴婢又没坏了她的名声。” 魏芳凝笑笑,没再说话。 到了十二殿,果然大丫头乐金已经在门口伸脖子了。 见魏芳凝主仆过来,乐金迎上前说: “太夫人等了大姑娘好一会儿了,再不来,可就要让奴婢去寻了呢。” 魏芳凝笑说: “乐金jiejie自己心急,还要按在祖母身上。我又没有耽搁,就是真晚来了,祖母是谁?这点儿等性没有?” 乐金笑说: “姑娘现在说话儿是越发的与以往不同了。” 然后引着她们进去。 沈太夫人在内室的罗汉床上坐着,见了魏芳凝,不等她说话,就招手: “快来祖母这儿来。” 魏芳凝喊了声“祖母”,依着沈太夫人坐下。 沈太夫人忍不住戳魏芳凝的额头,笑说: “精明的小丫头,经过事倒是果然长大了,雁过拔毛的老东西,你都能抠出东西来,也是本事了。” 魏芳凝“咯咯”地笑,让红芍将那账册子递过来,给沈太夫人翻看。 而罗汉床的凭几个,也放着一个小册子。 魏芳凝奇怪,伸手拿过来一看,就愣住了。 那是京上各家人家的一个细则,还有官媒、冰人、私媒人家。 魏芳凝知道,沈太夫人这是担心她嫁不出去,所以让人做了这样一个册子出来,挨个挑选。 沈太夫人是京上的老人了。 谁家有个什么隐私,虽不至于都清楚,但却也能知道个大概。 从边上记的那些个备注,可以看出,沈太夫人看得十分的认真。 魏芳凝看着那些个标注,直要笑到肚子抽筋了。 谁能想到,那些个四五十岁,六七十岁的长辈,老爷子,年青时候,竟然还能干过那样二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流失,在晚一辈眼里,渐渐的,都活成了一个模样。 端方正直,沉稳老练。 也亏得沈太夫人年岁大,若不然,这些个事,便就都消失在了流光里。 谁又能知道打马过街,飞鹰遛狗,调戏小娘子的少年,会是那个整天肃着脸,一把山羊胡子俏在消瘦的下巴上,张嘴子曰,闭嘴祖宗家法的老学究? 太子的授业恩师! 一想到那个严肃的老头子,魏芳凝笑得更欢了。 简直就要倒在了罗汉床上。 她都不知道,原来她祖母还弄过这个东西。 想来上辈子肯定也弄了。 只是赐婚太快,她没有发现。 沈太夫人见魏芳凝笑得欢快,从她手将那小册子拿过来,说: “笑、笑、笑,有什么可笑的?人都说随根像种。你看爹打媳妇的,儿子打媳妇的也不少。不是打媳妇像,而是因为父子的性子像,都是急躁的性子。” 魏芳凝倒在沈太夫人怀里撒娇。 沈太夫人笑说: “你现在还小,哪里懂这些?等明儿大了就知道了。你的婚事黄了更好,那样的人家,嫁进去,与跳进火坑没什么区别,这回,祖母一定要为你选个好的。” 魏芳凝现在倒是没有几分羞涩了,她也觉得,这一回,她一定要挑个好的。 嫁太子,才是真的跳进火坑了呢。 沈太夫人: “不管家世如何,长得如何,只要不丑得吓人就行,一定要挑个家传知道疼媳妇的人家。” 男人又不靠脸吃饭,长得俊也没用,又不能下饭。 魏芳凝: “不管家世如何,长得如何,一定要挑个家里人人都长寿的。” 她真真是被上辈子定一个,死一个给吓着了。 祖孙两个,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而备注毕竟写得有限,祖孙两个边看,沈太夫人边给魏芳凝讲那些个,过往的,曾经也曾惊艳过世人的,那些个流光溢彩。 魏芳凝听得津津有味。 她这还是第一次听沈太夫人讲以前的事。 沈家世代住防边关,沈太夫人自己就出生在边关,长到六七岁上,才被送到京城沈家老宅子。 在边关上野惯了的野丫头,冷不丁到京上受管制。 父母又都不在身边。 好在侍候她的乳母跟了来。 但沈太夫人还是用了许久,才逐渐适应习惯,如何当个京中闺秀。 虽然沈家为女孩儿们请的女教习,都是宫里的嬷嬷。 但在边关上定下的性子习惯,却是难改。 最终,教出来的沈太夫人,却是个两样面孔的人。 当着众人、教习的面,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而背着人时,却是个恣意洒脱的性子。 所以,小时候的沈太夫人,经常女扮男妆,带着她的弟弟meimei们,也是飞马过街,纵鹰逗狗的主。 想起自己的儿时时光,沈太夫人不由得叹道: “老了,都老了,几十年,不过是一转眼的事罢了。” 有些人死了,有些人由着朋友,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她自己也从一个油光水滑的小姑娘,慢慢的被抽光了水份,由着皱纹爬上眼角唇边。 魏芳凝不知沈太夫人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情绪低落。 但终归应该是在哀叹那些年,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若许还有消失在时光里的人和事。 魏芳凝笑着宽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