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七根凶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流推着他颤栗不已的身子,他脸色惨白,双眼布满血丝,陡然间和她四目相对。

    他带着哭音叫她:“红砂,我不想死在这里……”

    炎红砂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真的是在接电话,电话的那一头,海浪声好大好大。

    她颤抖着,轻声问了句:“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世界上最大的珍珠,真不是为了跟老子扯上关系,我去搜的时候,发现它好巧不巧就叫“老子之珠”,有兴趣的亲可以搜来看看,人头大小,真的好大。

    2)这段文里关于采宝的描述,参考了中关于珠、宝的记录,摘一段供有兴趣的亲参考。

    ——凡产宝之井即极深无水,此乾坤派设机关。但其中宝气如雾,氤氲井中,人久食其气多致死。故采宝之人,或结十数为群,入井者得其半,而井上众人共得其半也。下井人以长绳系腰,腰带叉口袋两条,及泉近宝石,随手疾拾入袋。腰带一巨铃,宝气逼不得过,则急摇其铃,井上人引絙提上。

    第46章

    木代出来之后,跟郑明山说了一下要做的事。

    简言之,炎红砂的叔叔炎九霄在五珠村“失联”了,炎老头放心不下,但一来自己上年纪,二来眼睛不方便,就想找个功夫不错的姑娘,陪着炎红砂一起去。

    他把炎红砂当下一代采宝人培养,多少有历练炎红砂的意思,之所以一定要女的,是考虑到同住同行,异性有些不方便,而且,同天底下所有守着漂亮孙女的爷爷一样,炎老头也得提防有坏小子打红砂的主意。

    郑明山说:“哦,行啊。那没事了,我走了啊。”

    他说走就走,木代目瞪口呆的,反应过来之后,小狗一样在后头追着:“师兄,你就走啦?你就这样把我扔了?”

    郑明山停下脚步:“不然还怎么着?你不是要历练吗?不把你扔海里呛水,你学得会游泳吗?”

    “可是,炎红砂也没经验,我也……半吊子……”

    郑明山更不理解了:“又不是兵荒马乱虎狼拦路,你自己又不是没出去过,买张车票,哪都到了,经验嘛,走着走着就有了。”

    “可是……”

    郑明山说:“小姑奶奶,你还像不像习武的人了?就凭你这两下,别的我不敢说,从街头打到街尾还是罕逢敌手的。炎红砂也会几招三脚猫,你们的战斗力比一百块钱游川藏的背包客强多啦,就去个广西,至于吗?”

    木代脸上挂不住:“那……师兄,你好歹得交代吩咐我几句。”

    就像游子上路,家人不絮叨点什么总觉得仪式未尽。

    郑明山哦了一声,正要说什么,木代警惕地打断:“别再说什么到了陌生地方找饭馆旅馆车站之类的话了,我做梦都能背出来。”

    原来说过的还不能说,郑明山苦思冥想,顿了一会之后,他伸出肥厚的手掌,很是有爱地拍了拍木代的脑袋。

    “有困难找警察,钱省着点花,遇到不错的男人,想拿就拿下。”

    说完了,拎着塑料袋,踢踏踢踏出去,头都没回一下。

    木代有些感慨,这寡淡的师兄妹情谊啊,比之旧社会把儿女卖给地主老财当牛做马的无良爹都不遑多让。

    合浦,五珠村。

    要不要跟罗韧说一声呢,木代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说:我又不是追着你去的,我是工作去的,两回事儿,碰到了呢就打声招呼,碰不到也不稀罕。

    不过,五珠村应该挺小的吧。

    她在炎红砂家里住了一夜,炎家的家具都是老式的,尤其是床,居然三面合围,睡进去了,再把钩帐放下,像躺进四四方方的箱子里。

    木代睡不着,想到院子里走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炎老头的房里还亮着灯,走近了,絮絮的声音传出来,木头的镂空雕花糊纸门即便关紧了还有老大的透风缝,费不了什么劲就能轻松听到墙角。

    “红砂啊,在外头千万要小心,不管遇到谁,都得当成坏人来防,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也要防木代吗?”

    “郑明山作保,理论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防着总是没错的……”

    木代嗤之以鼻,连墙角都不屑听了。

    这老头,还真是没安全感,不过也对,采宝的人排外,人越多分账的就越多,因此宁愿小锅小铲的干,看谁都像居心不良谋算自家的。

    昆明到合浦约1200公里,车程约莫一夜加半个白天,所以,她们第二天中午出发。

    两个人都行李不多,算是轻装,但心情大不一样。

    木代很警惕,没人教她怎么做,但责任使然,无师自通,视线尽量不离开炎红砂,也会自觉不自觉地看周围的人,但凡有生人靠近,全身的弦都绷起来了。

    第一次工作,她不想搞砸了。

    炎红砂却心情舒畅,看情形,炎老头字字恳切的经验建议,她是全抛到脑后去了。

    哦,不对,有一点是照做了。

    防着木代。

    当然,多半出于私怨,木代踹她那一脚,她后半夜都疼得睡不着呢。

    一出门,她就傲慢的把手拎袋递给木代:“帮我拎着。”

    说完了,昂着头往前走,木代也不吭声,默默跟上,走出百十米远,炎红砂回头一看,登时跳脚:“你怎么不帮我拎着呢?”

    “我是保镖,又不是重庆棒棒。”

    重庆棒棒,她上次去重庆时才第一次见到,现在说的云淡风轻,跟打小就认识棒棒似的。

    炎红砂没办法,小跑着又把手拎袋给拎回来了,跑的时候,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上了大巴之后,炎红砂黑着个脸,下定决心不跟木代说话,木代乐得清静,自顾自把座位调低,学着大师兄,闭目养神,车子晃啊晃的,跟摇篮似的。

    炎红砂过了好久才发现木代睡着了,气的不行,要知道,她拗那个生人勿近的造型,也是颇费力气的——睡觉了你也吭一声啊。

    下傍晚的时候,车子中途停站,供乘客吃晚饭,就近的饭馆家家满座,木代和炎红砂等了好久才等到位置,炒了两个小菜,还没吃上两口,炎红砂叫她:“木代,木代!”

    木代抬头看,炎红砂气的脸通红:“那桌,那个男的,色迷迷地看着我。”

    循向看过去,还真的,这种二皮脸,什么地方应该都会碰到,就像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又像野草,春风吹又生。

    木代说:“赶紧吃饭。”

    “他盯着我看呢。”

    木代扒饭:“看就看吧,看了也不会少一块rou。再说了,你就不能低头吃饭不看他吗?你不看他,就看不到他在看你了。”

    炎红砂被她气的饭都吃不下了:“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个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