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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端着碗去厨房里吃饭,连上桌的权利都没有。 这种情况,在公公去世之后变得更加严重。 ——这已经不是包子了。 特么的还有这么窝囊的女人?一手好牌打成这种鬼样子?? “我知道了。”苏绒脸色一白,意识到这次的任务为什么是SS级。 她要怎么样,才能把自己亲手舍弃的全部自尊和存在感,全部找回来? 一个人如果自暴自弃,其他人都会急不可耐的过来补几脚,直到她卑贱到尘埃里。 想要跪下之后再站起来,可以说比什么都难。 她的老公,未必会相信她。 毕竟平日里,宿主都是打肿脸充胖子,为了融入这个并看不起她的家庭,什么难听的话都肯忍,被使唤之后还说都是她自愿的,她很喜欢。 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哪怕有专业的心理医生帮忙解释,也未必能博取同情。 “绒绒,”周北在她的身边坐下,握着手轻声道:“我和黄医生谈过了。” 不会吧。 苏绒身体一僵,看向旁边的一溜人。 你确定要在他们在场的时候谈这个事吗? “我妈说话比较冲,从前跟你说过不要太计较,”周北无奈笑道:“我以后多回家陪陪你们,妈,你也注意一点啊,别伤着她。” “晓得啦。”汪如芸脸色相当不好看:“我这也不是……教绒绒怎么处理家务嘛。” 什么叫直男? 什么叫缺心眼?! 你老婆因为家庭矛盾已经重度抑郁症了,你还以为她只是被婆婆数落了两句,心情不好吗? 你大学学的啥玩意啊?! 要不是苏绒身上还捆着绷带,她可能直接跳起来抽这花瓶男一嘴巴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脑子呢?! 算了算了,就当充气娃娃凑合着用吧。苏绒忍住叹气的欲望,露出一派温婉的神情:“都是过去的事了,是我以前不懂事。” “可是你刚才说黄医生……”周北露出关切的眼神:“还是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才让你胡思乱想这么多。” “宝贝,”苏绒轻声道:“你在就好。” 马月月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周北,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苏女士直接用鼻孔嗤了一声。 自己这女儿算是白搭给他们家一群什么货色了。 在医院巩固治疗一周后,苏绒终于被接回了家中。 她拒绝了医生递来的拐杖,吩咐亲妈给自己买了个电动轮椅。 开玩笑,这种时候承认自己能走路了,那几个婆娘能放过自己? 表面上假惺惺的让自己多休息,等老公一走还不会让她干点小活儿? 小活儿干的多了,绝壁就变成大活儿了。 “绒绒,我吩咐过卢妈了,这几天多给你炖点滋补的。”周北拿着梳子,帮她轻缓的梳着长发:“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还好,”苏绒怯生生的看着他,试探着问道:“你最近……会出差吗。” 原本他等会还有个会议要赶,但眼瞅着媳妇一脸隐忍的神情,周北心都快化了,温声道:“我陪你一整个星期,好不好。” “太好啦,哥!”一旁的马月月亲切的搂住他的右臂,甜甜道:“平时老是看不到你,我好多数学题还想多问问你呢!” 不会做题你特么不会滚去问老师吗? 苏绒虽然想一爪子拍开她抱着自己老公的手,却还是压着情绪,相当敬业的流露出浅淡而又恰到好处的眼神。 悲伤而压抑。 周北见媳妇又陷入小忧郁的情绪里,顾不上八爪鱼般的表妹,关切道:“哪里不舒服么,绒绒?” 苏绒在心里挣扎了一秒钟,还是向他轻轻张开了双臂。 “抱抱。” 周北愣了下,噙着笑意俯下身子,拥住了轮椅上的妻子。 他侧身浅吻了下她的额头,又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如同过去恋爱时一般低语道:“乖,我回来了。” 马月月猝不及防的被扔到一边,看着他们夫妻恩爱的很,心里感觉被狠狠扎了下。 这一个星期里,周北既然长时间请年假在家陪她,她便是足够安全的。 不管是保姆还是婆婆,所有人都得维持表面上的客气与尊敬。 而自己则在观察的足够周全以后,等老公一走就动手。 虽然有根腿断了,但上下楼都有公主抱伺候着,总感觉占了不少便宜。 他们的卧室顺理成章的挪到了一楼的大房间,一日三餐的质量也比记忆中的好了很多倍,简直像换了个厨子。 苏绒日子虽然过得安逸,眼睛从来没有闲着。 有几件事,让她非常不爽。 第一,这个还在读初二的小女生,一直在偷偷的穿她的高跟鞋,还大概率用过她的所有化妆品。 苏绒的记性好到连每双鞋的鞋跟朝向都记得住,梳妆台上的东西更不在话下。 周北陪婆婆出门买菜的时候,门口就会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恐怕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在穿着她的鞋子,对着落地镜搔首弄姿。 其次,先不管暂时不搞事情的婆婆,这个马月月简直厚脸皮到了无耻的程度。 每次苏绒撒娇要出去玩的时候,她都会第一时间跟上,花式赖着不走。 定的电影包房也好,一起去植物园看薰衣草花田也好,甚至连法式晚餐,她都能嚷嚷着哥带我多见见世面嘛,然后一屁股坐在他们旁边。 几乎所有用来培养感情的约会,这个丫头都一脸‘我不懂事·我很天真·你们一定要让着我’的神情,跟在自己的老公身边,时不时的还又挽又靠,搞得像是他小老婆一样。 周北大概率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粘人法,加上婆婆毫无节制的纵容和哄劝,他根本感应不到苏绒内心的怨念。 开玩笑,这个时候如果明着摆脸色,拿男女有别那套说辞来哔哔,只会被反杀好吗? ‘我哥哥从小就陪着我,我们一直是这样呀?’ ‘嫂子你心眼这么小呀,连我这个表妹都吃醋吗?’ ‘嫂子,我最懂我哥了,你跟他相处时间短,我跟你说他小时候——’ 呆比直男丈夫在一旁听的面带微笑,甚至会也跟着回忆他们童年的事情。 他们三个人仿佛是密不漏风的原生家庭,而她只是个侥幸混进来的外人。 苏绒窝在床上,一面趴着看周北看书的样子,一面琢磨着该怎么办。 带着眼镜的周北,一旦专注起来,便如同覆了层霜雪般,冷漠的生人勿近。 但当他看向她的时候,眸光又柔和的宛若春和景明。 这个男人,他心地不坏,也足够爱她。 只是他在泥沼中置身太久,感受不到她的绝望之处,也根本不懂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