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昨世清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的掌心火热,扣住她细软的手腕,不让她乱动,“现在可不是大清早了,我要休息……”

    ☆、13 黎明之前(1)

    甬平城西有一处占地极广的荷塘,一到了七月里便是菡萏满池,袅袅婷婷,纤尘未染,立在接天的碧绿莲叶中,更有别样的一番红。细细瞧去,荷塘的那头隐约是一片葱郁的树林,清晨的湖面上漾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远远看去,那林子就像是笼在团团的瘴气之中,阴森极了。

    此处偏远荒凉,并不为许多的人知晓,即便被发现,也是无人愿意往这样的地方去的。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在这林子的更深处,有一处监守严密的仓库。

    这半个月以来,轻寒一向规矩地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身边有着那么几个“眼线”,她亦装作毫不知晓。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擅自出门便又会置于危险的境地,却又怕堂而皇之地派人看着她,又会令她不悦,便只好暗自吩咐府里的下人,好生照看着。

    只是她如此敏感,当是一早就察觉到了的,虽然心中并未有介意,但到底还是令自己的行为受到了限制。所以,她便索性装作十分顺从的,只等到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的那时。

    而现在,就是那时。树林掩映间,有两个身影躲避在一处大石之后,他们攀着石沿,谨慎的只探出一点脑袋,目光向远处的建筑探寻而去。

    那便是林书伦与她说起的仓库,灰白色的墙面约莫七八米高,空间应是极大的,顶上是金属质的屋顶,被漆成一片暗绿的颜色。一想到这里藏着批万恶的军火,轻寒心中便腾起簇簇火苗,她想靠的更近些,却被一旁的林书伦一把攥住,“不要轻举妄动。”

    她急切道:“可在这里什么都瞧不见。”

    林书伦早有准备,眼神一定,“你随我来。”

    两人沿着一条青葱小路,绕至仓库的后上方,那里有一处布满青苔的岩壁,从岩壁上缓缓向下滑行,二人便落到了仓库的一角盲区。林书伦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暗示轻寒站到自己的身后,慢慢向外挪着步伐。从这里看出去,恰是可以望见仓库的大门,但此时的场景却令林书伦大惊,以至于一个大步跨了出去。

    仓库大门洞开,空无一物!

    轻寒亦小跑着出来,手里自始紧攥着一只小小的相机,是当初顾敬之为了替她解乏,专门让人从外洋寻来的舶来品,精致玲珑,更只有手掌心一般大。这相机在平日没派上什么用场,现下倒是有了用武之地,她之所以带着它,便是为了来获得证据的。

    她寻着林书伦震惊的目光往里看去,只见偌大的仓库中,竟然什么都没有,两扇看似沉重的铁门,一里一外的大开着,外头亦无一人把守。

    林书伦喃喃道:“这不可能,那日,我明明……”

    那日,他明明在后头瞧的一清二楚的。这仓库里堆满了一只只木箱,箱子上头都做着特殊的危险物品的标记,而堆砌之满,更是快要撞上那头顶的天花板。

    可是现在,这满满当当的一室军火,竟是不翼而飞了?

    轻寒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对劲,林书伦做事小心谨慎,定是不会弄错的。那么就是这批军火,确是实实在在出了问题,但究竟是被依令转移,还是,已然落入了他人之手?她转而向林书伦询问道:“这几日,军中可有关于此事的消息传出?”

    他摇了摇头,脑中却是飞速地转动着,“这批军火的处置,本就令人匪夷所思,对外宣称是纳入了甬军军火库的,可实际上却并未被列在库房中。我猜那账目,亦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轻寒道:“你的意思是,军中…或有异心之人?”

    林书伦略有迟疑,“这一种可能自然是有的,但你就没想过,亦或根本,这就是他做的局。”

    她自然明白,这个“他”指的便是顾敬之,但心中却是笃定,“不可能,他如今已是顾军统帅,何须这样多此一举,反倒落人口实。”

    可是,毕竟如此大批量的军火,是他们想都不曾想过的。当时藏匿的书馆轻寒亦是去过的,想是那样大的面积,据说是铺满了整个地下一层。现在再看这仓库,如若真如林书伦所言是满满当当的,那么,这当真就是块十分诱人的肥rou了。

    许是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理,林书伦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在理。”

    这批军火可不是简单的军火,其中十之八九,皆是从那德意志远购而来的。高额的价值自不必多说,其本身上乘的质量更是令人垂涎,想是谁都想要拥有这样一笔宝物的。近有一如赵孚生之流的各地军阀,远有势力日渐繁盛的革命党,更有甚者便是那狼子野心的扶桑人,无不虎视眈眈,企图一己吞下。

    这些念头一冒出来,两人心中所想的,便不只有对于真相的索求,更是染上些许对于家国天下的忧虑。如今的世道,可谓是分崩离析,各地豪强占地为王,皆已自身利益为最重,能得一厘绝不愿差一毫,国难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生财的时机罢了。

    而此时的另一边,赵家大宅内,赵孚生暴跳如雷,怒喝一声,“什么?不见了?”

    站在他跟前的一个手下道:“等我们的人找到那处仓库时,已经是空了。”

    赵孚生按照那人教予他的法子,以甬平城为中心,将方圆数十里的可疑之处挨个暗查了遍,才将目标锁定,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眼见着到嘴边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他心中自然是极度烦躁,嘴里骂骂咧咧,“都是废物!废物!给老子滚!”

    那手下连连退出门去,行至门口便与一男子擦肩而过,他狐疑地瞧了他一眼,亦是不敢多看。进门来的男子依旧戴了一顶圆沿的粘毛,着长衫,半低着头,让人瞧不见他的面目。

    赵孚生见来的是他,气的发紫的脸色稍稍松了松,却仍是没有好面色,“我们的人还是晚到了一步,想不到他如此警觉。”

    那男子道:“这东西,不见得还在他手上。”

    赵孚生不解,“此话何意?”

    “我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革命党地下组织首要联络员,代号夜莺,早已经潜伏进了甬平城里。关于这批军火,他们可是做了不少动作,说不定此刻,那东西就在他们手里。”

    赵孚生拍了拍脑门,十分的懊丧,“这劳什子的革命党,又来凑个屁热闹。”

    男子知晓他的焦作是因为什么,了然笑道:“不知离赵司令与那扶桑国约定的时日,还剩几日?”

    赵孚生闻言大愕,却还是强装镇定,“什么约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人诡谲一笑,“赵司令背着在下,可是想用应允我的那部分军火,拿去讨好扶桑人,好让他们一如既往的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