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锦枭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张宏起在朱定锦后面,激动地戳她腰:“魏璠啊!是魏璠!能不能要到签名?”

    朱定锦让开:“我不敢,我十八线,不敢蹭热度。”

    张宏起兴奋得上天,他梦中女神正是魏璠,傲峰影业台柱子,超一线大腕,演艺界的领军人物。

    魏璠二十三岁出道,名牌艺术院校毕业,海外读硕,家庭实力雄厚,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真龙真凤。第一部影片就被名导斯三义选中,出演战争剧情片的女主角,该片荣获四大国际电影节金奖,并提名最佳女主角,同年,她在宣义电影春花奖和四海电影金像奖上摘得影后桂冠。

    此后星途一路凯歌,与数位著名导演合作,连年拍出、、等代表作,塑造出“苏九”、“银河-001”、“双耳鹿”等经典形象,捧回奖杯无数,背过的致谢词堪比台本。

    万臻外强中干,重心在电视剧市场,对这样的电影大腕不敢动挖墙角的心思;昊威倒是打过主意,开出几十个好本子任她挑,魏璠没睬。后来业内打听到她购置过傲峰百分之十股份,身份是傲峰的股东兼任制片人,是坚定的傲峰一党,昊威才不得已打消挖人的念头。

    这样一个才华横溢、星光璀璨的人,在私人朋友圈子里风趣开朗,在商场圈子却不太好相处,得过“南墙人”的外号,敢于往上撞的,轻则眼冒金星,重则头破血流。

    外号一旦传开,在这种场合,脑子没喝糊涂的人都会非常自觉地绕过“南墙”,打完照面立刻跪安。

    但张宏起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压抑不住内心的澎湃之情,拉着朱定锦上前敬酒:“魏……魏后……我敬您……”

    张宏起脸上被暖气熏得热红,压根没发现自己咬漏了一个字。

    朱定锦心说,你怎么不自称奴才呢。

    魏璠礼节性举了一下杯,随即放下,滴酒不沾,转头与卢北海讨论起新片的融资,张宏起讨要签名的话卡在舌根,悻悻顺着酒席一个个敬过去,朱定锦也跟着喝了一圈,再次轮到魏璠时,张宏起又鼓起勇气,被一斤白酒滋润过的胆却不给他面子,话到嘴边就打拌:“魏……魏……”

    魏璠没听他说完,捏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又放下,就算过了。

    张宏起急得额头冒汗,灵光一闪,想起身边还有个后备军,回头一看,朱定锦杯中早空了,他拎起桌上的酒瓶,瓶里也没剩几滴酒。

    新酒还在门边的柜子上,情急之下不好取,他就近拾起一个小姑娘面前装满酒的玻璃杯,小姑娘吓了一跳,张宏起连忙道了句对不住,转手递给朱定锦,殷殷叮嘱道:“签名!”

    朱定锦悄声说:“张哥,哪天我与万臻解约,第一件事就是灌你十斤白酒,不把你搞进医院洗胃,我意难平。”

    张宏起用力拍她的肩:“好说,洗脑都依你,签名!”

    朱定锦接过酒,跨前一步:“魏姐,我敬您。”

    魏璠双手交叠搭在腿上,垂着眼皮,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说话声。

    场面僵了。

    十秒过去,魏璠还是没有回应的打算,朱定锦收回手,自罚地干完这杯,喝到最后仰头一灌,喉部吞咽几下,坐席边忽然传出一声叫好,刚刚因为冷场静下来的场子又七嘴八舌地热起来了。

    朱定锦喝完放下杯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脸上乍红乍白,像是在掩盖尴尬一般转身:“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会所一西一东两个洗手间,东边装潢得体,西边因为马桶曾被某个膀大腰圆的客人坐裂过,挂上维修的牌子,空无一人,清洁用具乱七八糟堆在门边。

    朱定锦在西厕洗干净手,两根手指伸进口腔按住自己的舌根,压住不到半分钟,胃里的东西顺着食道直往上翻。

    她双臂撑在洗手台上,吐得厉害。

    某个瞬间,她听到门口有响声,想抬头瞄一眼,但喉咙又涌上一股呕意,她掰开水龙头,把头伸到急湍的水流下。

    高跟鞋的声音不紧不迫,越来越近。

    一只手直接把她从水柱下捞了出来,朱定锦的双眼被头发上涓涓淌下的水流冲刷,压根睁不开,过了一阵,视线聚焦在镜面上,与魏璠冷淡注视她的目光在镜中对上。

    红是暖色调,但魏璠脸上妆容的红太正,隔着镜面,正到遥不可及。

    “喝吐了?”

    魏璠的语调平铺直叙,仿佛在说“活该哦”。

    朱定锦把湿淋淋的头发往后捋:“催吐的,缓一会就没事。”

    魏璠松开她的头发,从手提包里拎出一袋百利包的纯牛奶,啪得一声甩在洗手台上,经常有艺人会塞一两袋牛奶去赴饭局,用以解酒。

    朱定锦摇头,递回去。

    “不顶用,酒里有东西。”

    魏璠的眼睑往下一压,脸色瞬间沉下来。

    “万臻彻底不要脸了?”

    “不是我这边,估计是您那边席上的。”朱定锦轻声说,“保险起见,您还是快些回去。”

    她弯腰打开水龙头,捞了把水泼脸上,用袖子擦擦滴水的下巴,走入一个隔间,将马桶盖拨下来,低头坐上去,双手挠乱了自己的头发,似乎在缓解头痛。半晌朱定锦抬头,见人还没走,不由发出一个询问的鼻音:“嗯?”

    魏璠目光不动,停留在她手腕的褪色红绳上。

    半晌,眼神上移,二人对视片刻,魏璠提起包,推门出去了。

    朱定锦坐在马桶上缓过酒劲,在冷水下用力搓脸,走出去时饭局已经散了,听张宏起说,魏璠回来就说时间差不多,该走了,卢总旁边一个什么总张罗着倒酒,提议走之前所有人都举杯干一次,魏南墙送过去一句:“恕不奉陪。”,带着傲峰名下的师妹们先行离开,给其余姑娘也配了车送回家。

    大腕散场,胡总刘总酒足饭饱,再聊下去也没意思,闲扯几句就把话转到“改日再聚”上面,原纪和昊威的两位喝得不少,不约而同告辞回宾馆休息。

    主管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态度,人跟着去外头送,偌大一个包厢里杯盘狼藉,几个服务生手脚麻利地收拾。

    张宏起拍拍她的肩:“怎么样,张哥说话算话吧,绝不让你竖着出去。”

    朱定锦拾起桌上的手表,放进口袋:“那可真是托您的福了。”

    离开西梅会所,将近夜里十一点,张宏起开车把主管送回去,搭在方向盘上扭头问朱定锦:“是把你放到怀钧门口吗?”

    红绿灯从挡风玻璃外投射进来,后座的光线阴暗单一,朱定锦半张脸模糊不清:“我喝成这熊样,去怀钧干什么?吓我男朋友吗?”

    绿灯闪,张宏起打转向灯,避开去怀钧的路线:“你回阳石?”

    “嗯。”

    张宏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