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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惊地看着达西:“哦,真是可怜的人。他的太太可不像是能吃苦的人,会改嫁的。那他的孩子怎么办,他的孩子还真不少呢。” 黛玉对达西说了句:“我们能帮就帮一些吧。” “是,我打算给他的遗孀和孩子一笔钱,毕竟那个厂我也是有股份的。”达西坐了下来,“我让安德森先生去曼彻斯特处理这事,不过可能我也得去下。” 黛玉点着头:“我知道。” 偷偷进来坐在角落里的李小姐突然问:“这些事是跟去年通过的有关吗?拜伦勋爵可是极力反对的。” “他当然反对,他又没有机器,也没有工厂,砸再多的机器也跟他没关系。如果他娶了位有机器的女继承人,估计就要反对了。” 李小姐眨了眨眼:“拜伦勋爵的这番言论很受欢迎的。” “那当然,多数人像他一样,砸别人东西的时候总是像过节一样。”老达西夫人扭回头去看李小姐,“巧姐睡着了?” “是。因为明天要给她讲英国史,我听听老夫人和爵爷、公主的意见,准备以后讲给贾小姐听。”李小姐的眼睛又眨了眨。 “真看不出来,你对教育这么有心得。”老达西夫人说完这句就扭回身了。 黛玉怕大家因为这个情绪受影响,便让摆起牌桌来。 牌桌才摆出来,琼斯大夫来了。埃文斯先生先带琼斯去给富贵看完,又带回到了休息室这里。 “侯爵,富贵先生虽说受了几处伤,不过都不是要害,养几天就好了。”琼斯先生说了这个好消息,眼睛睁大,身体也往前倾,“现在蓝顿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德比郡也不安全了。” “德比郡?”已经坐在牌桌上的老达西夫人,站了起来,往琼斯大夫那走,“也要砸机器?” “蓝顿上有这个传言,可很多人不信的。毕竟曼彻斯特是个城市了,纺织厂多。这种事发生不奇怪。德比郡可没什么纺织厂。侯爵都不知道,那这种肯定是谣言了。我也放心了。”琼斯大夫笑着,由埃文斯先生送出去了。 老达西夫人哼了声:“侯爵要是知道了,那不也是卢德分子了。” “我们还是打牌吧。可以边打牌边说的。”黛玉有些透不气来,曼彻斯特远,蓝顿可就近多了,想着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纺织厂,实在想不起来。 这个问题老达西夫人也在问,显然达西家的人对蓝顿有什么真是不知道了。 安德森先生来了,一来就先道歉:“对不起,我这么晚才来。” “不,你来得并不晚。打听得怎么样了?”达西请安德森坐下来。 牌桌上的几个人都没兴趣再打牌,一个个全停下动作看安德森先生。 安德森先生斟酌了下才说:“勋爵、夫人,这次的事比以往要严重多了。在曼彻斯特这几天,砸了一大批的机器,基本上都砸了。因为曼彻斯特有军队,这些人就跑了,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你明天去曼彻斯特,看看丹尼斯太太,有些钱是给丹尼斯太太的,你帮我带过去。路上你也要小心。”达西简短地说了。 安德森先生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好,我把给丹尼斯太太的钱交给你。”达西和安德森先生在书房里一直谈话。 达西从安德森那里听到的消息并不乐观。 虽说北部重镇仍然有民兵团驻扎,但德比郡因为不是工业重地,反而是个空虚之地。这也是因为欧洲战事,不少军队去了欧洲,正在法国作战。这让德比郡的一些失业手工业者也想像诺丁汉、约克郡的那些失业者一样。 这让达西不得不为彭伯里的安危着想,让安德森先生明天去曼彻斯特时,多留意,随机应变。 虽说知道曼彻斯特离彭伯里还有段距离,休息室里的几个人也没有心情玩牌了。 再说了会儿话女人们先上楼去睡觉了,罗达还留在楼下等达西,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黛玉躺在床上等达西上来,眼睛一直看着墙上挂着的钟。报时的布谷鸟都出来了两次,达西才走了进来,看到黛玉没睡:“不会有事的。” “真不会影响到这里吗?” 达西把睡袍脱了,掀开被子:“德比郡还是农业,不像曼彻斯特,没什么机器可砸的。” “没有机器可砸,也会干别的。人到了一定程度,可不会还按着原来的心思,是干什么不干什么。” 达西上床的动作停了停:“放心,有我在,你和艾达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怕我和艾达有事,我是怕你有事。”黛玉向达西靠了过去,“如果真有了危险,我知道你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住我和艾达的。可是,我不要这样的。” 达西搂住了黛玉:“放心。” “我不放心。”黛玉从达西的怀里抬起了身,“除非你答应我,到时也会顾着自己的性命才行。” “我自然会顾自己的性命的。”达西把黛玉拉回了怀里。 “这不算答应的。”黛玉急得都有些要哭了,“那些亡命之徒再怎么,照着这里的规矩,也不能伤害女人和孩子。说起来,最危险的是你。我们倒是没什么的。” 达西笑了笑:“这不就没事了。“ “可是你定然不会让他们砸了还是烧了彭伯里。你是把彭伯里看得高于你自己的。”黛玉又抬起身来看达西,“我们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你在,不怕彭伯里不会没有。可是要是没了你,彭伯里真就没了。” 黛玉的眼泪滚了下来。 达西抬起身来,用拇指把黛玉眼角的泪擦掉:“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没了丈夫,艾达没了父亲。” 黛玉一下哭了出来,也扑到了达西的怀里:“你可不能再让我孤单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了。” “怎么会,有艾达的。”达西拍着黛玉的背,吻着黛玉的眼角,把眼泪一滴滴含了下去,咸咸的,涩涩的,心里也酸酸的。 “艾达是艾达,你是你,别混在一起。你们两人我都要行不行?”黛玉哭着问,声音都有些哽咽。 “行,当然行。”达西哄着黛玉,看到黛玉渐渐止了泪。 黛玉从达西怀里出来,拿手帕拭了眼泪:“好了,我也知道,到时你自有主张。反正我的话也说了,不论你做什么,我和艾达都支持你。” 达西把黛玉拉倒在床上:“怎么支持?” “你要保彭伯里,我们就帮你保呀。这里是你的命,那也就是我和艾达的命。”黛玉瞧着达西带着泪就笑了。 达西的心抽了下,把黛玉一把紧紧抱住:“在我心里,任何东西也比不过你和艾达。彭伯里是我的责任,而你们是我的心。” 黛玉的眼泪又要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