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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射出清光,衬着她的云鬓花颜,令人沉醉。 薛铖拥她入怀,道:“虽然想,但这里终究还是军营,如今又乱,你还是好好在城里,我也放心。” 溯辞环住他的腰,偎在他怀中,道:“那我常来看你。” “好。”薛铖摸了摸她的衣服,问:“山上夜凉,你冷不冷?” 溯辞又把自己往他怀里缩了缩,笑道:“这样就不冷了。” 薛铖顺势圈紧了手,换了个方向,把夜风挡在背后,看着远去山林黑黢黢的轮廓,心里却无比踏实。 二人在月下相拥,重叠的身影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 兵马营虽未收拾妥当,众人能挤则挤,但仍旧给薛铖腾出了一间宽敞的主屋,说是曹贲都尉曾住的地方,虽然也不比别处好到哪里去,东西却是全的。 溯辞洗漱完正坐在桌前准备拆发髻,刚取下一朵珠花,薛铖便推门而入。白日的衣服换下,只松松垮垮披了件大氅,好在屋里生着火盆,倒也不冷。他在床沿坐下,静静看着溯辞拆卸首饰,一眨不眨。 溯辞感觉到身后灼热的视线,把步摇往桌上一放,扭头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好看。”薛铖眸光温柔,笑道:“看不够。” 溯辞索性起身走去他身旁坐下,把脸凑到他跟前,道:“喏,让你看个够。” 薛铖抚上她的脸颊,目光掠过她饱满的额头、弯弯柳眉,看向那双灿烂令人心驰的眼眸,滑过琼鼻落向她饱满浅粉色的双唇,脖颈修长,锁骨一线,衣裙包裹住玲珑的曲线,如弯弯的山溪,从领口一路流淌至足尖。 他的目光炽热而饱含贪恋,这样仔仔细细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自觉地附身向她,哑声道:“夫人真美。” 这样露骨的视线令溯辞不由红了脸颊,腰却被他扣住躲闪不得,只能微微垂下眼帘,落在薛铖眼中,生出几分不胜娇羞的味道。 他低低一笑,用力一捞,将她抱至膝上,抵着她的额头问:“我记得夫人当初可是十分大胆勇猛,过关斩将杀得薛某丢盔弃甲,如今怎么反倒羞了?” 溯辞嗔他一眼,心里嘟囔:还不是因为知道你那会儿不会怎么样,如今你是尝了rou味的小狼崽,再乱来你哪会轻易放过我!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薛铖按住她的背脊,低声笑道:“夫人怕了?” “哪有。”溯辞心虚地撇开眼,提醒他,“这可是在兵马营。” 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她的脊背一寸寸向上攀爬,薛铖抬起头,停在她唇边一寸处,道:“夫人为何要提醒我这是哪?难道夫人想做什么?” 溯辞哭笑不得地捶他,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自然是和夫人你学的。”薛铖在她唇上轻咬一口,声线低哑绵长。 鼻息guntang,如此近的距离令二人周围的空气迅速升温,薛铖慢慢解开她腰间系带,露出雪白的中衣,伸手隔着柔软的中衣轻轻贴上她的腰际。他的手guntang,从腰间慢慢游走向上,将这热意熨满整个后背。 双唇轻触,蜻蜓点水般一下又一下擦过她柔软的唇瓣,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一点点慢慢吻上她的唇。舌尖勾勒过美好的唇形,慢慢滑入,撬开贝齿,试探着触向她的舌。 在相触的瞬间,酥麻的感觉从舌尖窜向全身,薛铖的手蓦然一紧,所有的慢动作消失不见,他紧紧将溯辞压进怀里,狠狠纠缠她的唇舌,吻得深入。屋内旖旎的气氛弥漫开来,扫去冬夜的寒凉,加上安静燃烧的火盆,竟一时间觉得发烫。 □□的味道如蔓藤般攀爬而上,溯辞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软在他怀中,发出浅浅嘤咛。薛铖这才松开她,看着她吻得发红的唇和迷蒙的双眼,微微喘息着。 溯辞软绵绵地伸手敲他,似羞似闹,惹来薛铖一声低笑,又是一番缠吻。 屋外月色正好,皎洁的月光倾洒山野,九天星子浮动,云朵游曳,在地面投下一块又一块的阴影。似乎是风的缘故,一片厚重的云彩慢慢飘来,缓缓遮去了明月的光华,天地间的亮色倏地一暗。 这样的夜晚,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同样也是杀人越货的最佳时机。 树丛中有刀光一闪而过,草木的窸窣声由远及近飞速传来! 在察觉到屋顶砖瓦一丝极细微的动响时,薛铖霍然睁眼,眼中迷乱的春色倏忽褪尽,在溯辞唇上一啄,很快松开她。溯辞红着脸喘息,投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薛铖慢慢抱住她,附耳道:“屋顶有人。” 溯辞同样神色一凛,道:“刺客?” “恐怕是。”薛铖点头,又有些遗憾道:“今日怕是不成了,夫人,咱们改日再续。” 溯辞哭笑不得地拍他,嗔道:“说什么浑话!” “这是正经话。”薛铖慢慢理好她的衣襟,捉了她的手在唇上一吻,低声道:“带兵器了么?” 溯辞点点,用下巴示意身侧后方的桌台。那上面正放着溯辞的袖剑,而不远处便摆着薛铖的佩剑。 “一会抱紧我。”薛铖低声吩咐,微微抬眼看了看房顶,又看向窗户,心里默默数着数。 待数到十的时候,窗子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被针扎穿,捅进来一小节细竹竿。而这一瞬,薛铖蓦然纵身而起,抱着溯辞直扑桌边! 溯辞捞过袖剑,薛铖也拿到佩剑,铮地一声,长剑出鞘,毫不犹豫对着竹节的方向一剑捅穿窗户。 那迷烟还没吹出竹节,就听一声惨叫,血溅窗纱! 薛铖放下溯辞,立即翻窗而出,外头果不其然立着七八个黑衣人,还有一个倒在地上不断抽搐。他环视一圈,冷声问:“何人?” “取你性命的人!”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道,随即提刀削来。 与此同时,溯辞提剑闯出屋子,清叱一声加入战局。 剑影刀光缭乱,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然而即便如此,整个营地却没了旁的动响。薛铖心下一沉,但转念一想,若仅这几人,不可能杀光所有人再来寻他,十有八九是用同样的法子迷晕了旁人。 即便没有帮手,仅薛铖溯辞两人应付这些刺客倒并不吃力。 这场刺杀祁振本就抱着半试探的意思,没让自己人动手,雇了些专干这些事的杀手来。若能杀薛铖固然好,即便不能,也能知道对手的斤两,好再谋动手时机。 而这帮杀手拿钱办事自然尽力,眼看硬拼拼不过,就玩起了阴狠手段。他们这趟来不止带了迷药,什么□□暗器药粉一应俱全,加上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相互配合默契,那边绊住溯辞,这边虚招骗过薛铖,扬手就是一把迷药粉末洒出。 饶是薛铖反应快也不免迷了眼睛、呛了一口,杀手得了空子,便是剜心的一刀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