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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后头去。 沈晞蕴坐在轮椅上,略带不安地看着外头,小丫鬟刚来说他回来了,怎么还不过来? 丹霞自是察觉出她心中所想,轻柔地安慰道:“姑娘,少爷从外头回来必沐浴更衣,因而才耽误了。姑娘还是先吃饭吧。”自家少爷平日里对吃食很是讲究,别人做的都不会吃,她也是怕这一番心意被扫落,沈姑娘面上难堪。 若是沈姑娘双腿完好,倒也配得上少爷。丹霞不会多话,但为了她好,她也会刻意隐晦地劝上几句。 少爷再是外室子,那也是齐家认了的少爷,如今少爷官运亨通,在齐家的地位也是大涨,以后娶的姑娘,定然是长于交友之人。 想必沈姑娘心中所想,少爷这样聪慧的人,洞察一二也是有的。 门外那一抹衣角,沈晞蕴面露喜色,齐子辙入内,沈晞蕴让丹霞搬了凳子过来,请了他入座。 齐子辙面露惊讶之色,只因她今日妆容多了一分妩媚,看了一眼后,将目光落在她发间的一朵梅上,沈晞蕴眼眸中闪着盼望,柔柔地道:“今日请齐公子来是有两件事。其一,是为了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其二,是多谢公子替我送来了代步工具。只是我身子不便亲自做饭,便略微指点了贵府厨娘,做了三道菜,请公子品尝。” 齐子辙颔首,“有劳了。” 沈晞蕴让丹霞领着丫鬟送上来,第一道是一煨汤,十分普遍的火腿煨rou,沈晞蕴见这清澈的汤汁上泛着淡淡的油花,红的火腿配上嫩绿的青葱,很是好看,便要伸手替齐子辙舀碗汤,齐子辙谢绝了,自个舀了两勺。 沈晞蕴见了,也不生气,“这火腿是看公子厨房中挂着的火腿,让厨娘切成了方块,在冷水里煮沸过三次,去了汤汁沥干,又把那rou也给切成了方块,用冷水烧滚了两次,去汤汁沥干,再将火腿块与rou块用清水煨煮,加了四两的酒,又加了葱、花椒、笋和香菇。花椒能去了rou里头的腥味,笋和香菇增加了山珍的香味,葱花洒上去格外好看。公子可以试试。”沈晞蕴说完,自顾舀了一碗,喝了起来。 齐子辙也喝了几口,确实不油腻,还有股山野之香。 丹霞又上了荔枝rou、蒋侍郎豆腐,沈晞蕴自是又把做法通通说了一遍,齐子辙边吃边听,一顿饭下来倒是吃了不少。 饭毕,沈晞蕴洗过手后,斟酌着不知要如何开口时,齐子辙喝了茶后,挥退了丹霞,才说:“你已经在我这住了五日了,听闻沈家过几日就要对外宣称你暴毙了,到时候你有家都不能回。我打算等午休过后,让人到沈家告知一声,好让沈家人过来接你回去。” “你说什么?”沈晞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齐子辙。 齐子辙从翰林爬到如今中书的地位,心狠已经是他的保身之道,之所以这几日迟迟不肯下决心,除了过往的渊源让他退步之外,也是因着她从后山坠落时双腿略加重伤情。 沈晞蕴双手紧紧攥着,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仓皇中抬眼,瞥见他那双坚定的眼神中闪过的一抹关怀之色,即使很快就灭了,恢复了往日里的冷峻,但她只能再赌一把。 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来,偷偷按了一下自己跳得飞快的心,回想着上辈子自己的被人生生推入湖中淹死的惨状以及如今又走投无路,即将步入上辈子的途径之中,她双眸微微闪着,睫毛眨巴了两下,鼻头一算,两行清泪,说下就下了。 齐子辙吃了一惊,定了定神,让自己的声音更为柔和,轻声问:“你怎的了?” 沈晞蕴垂眸不语,任由泪珠滚滚而下,滑过嫩白的肌肤,低低地摇头,就是不说话。 齐子辙慢慢伸出手,想要放在她的肩上,却又轻轻地挪了回去,他沉吟片刻,声音更为轻柔了,“我让丹霞出去,你跟我说,可好?” 沈晞蕴不语,他知晓她这是应了,便让丹霞站在门外候着。 “莫要哭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是,我......”他本想说我定然帮你,可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便转了话语,“我定然想方设法帮你。” “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沈晞蕴抬起脸庞,泪珠挂在脸颊上,楚楚可怜,娇柔凄婉的语调中带着深深的恳求。 齐子辙愣了,注视着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意,“沈姑娘,你毕竟未出阁,不可作此诳语。” 他放柔的心,瞬间多了几分的冷,更别提脸色都冷硬了几分,神色凝重,若不是看在她哭泣的份上,只怕就要撒手不管了。 “公子,我求求你了,救救我。” 沈晞蕴面露绝望,一身气力抽出,好似他若不应,她就活不下去了。 齐子辙沉吟不语。 “齐公子,上次你到沈家,在二门口之事,我也是仓皇之下出此下策。齐公子是读书人,经过上次的事,定然认为我给沈家的门楣抹了黑,我不守闺阁,耐不住寂寞,一心就想着勾引读书人。” 沈晞蕴每一字都很轻,可落在齐子辙的心里,却好似重锤的鼓声,一字一字都敲入了他的心间。 “若齐公子执意如此想,我本亦无话可说。毕竟,是我,让齐公子卷入了麻烦之中。”她咽下了酸涩之感。 “我本沈家庶女,上有一姐,年岁与我相差甚远,生母生下我之前就去世了,我是棺生子,带有晦气,自幼不得父亲疼爱。我的双腿并不是出生时就如此,而是十岁前被推入冬日湖泊中,才这样。” “家中嫡母仇视于我。身为人女,讳母为不敬,可真是如此。齐公子上次送来的药足足有十日之量,可到我手中却才两日,只怕这还是看在父亲看重齐公子的份上。” “我心知自己身残,也不敢跟其他庶妹们争宠,日日关在院中,虽偶有因病而性情突变,但我想齐公子也会体谅一二。” “公子只知我上次在静慈寺坠崖,却不知我坠崖之故。” 沈晞蕴眸光黯淡,捂着心口。 “公子乃立志为百姓谋福利,对朝中高官自是如数家珍。公子可知钱太师?”沈晞蕴喃喃地问,但话语中又好似并未曾想要得到回应。 “自是知晓。”齐子辙道。 沈晞蕴扯起嘴角的那一抹动人的笑容,眼神里的空洞好似要吞噬了她,她缓缓点头,轻声道:“钱太师手握朝中大权,膝下的子嗣也是颇有出息,只是他的发妻有一幼子,心智残缺不全,性情暴虐,京城人与之交好皆知钱太师府中若有丫鬟或小厮从角门口被抬出,都与其有关。” “在静慈寺中,我嫡母唤我在梅林亭中相见,钱太师之妹钱氏也在场。” “他们打算将我送入钱太师府中,与钱太师有更深的纠葛,从中为沈宴牟利。”沈晞蕴说完,凄凉一笑,“这就是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