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同人小说 - 【适牧以待/适驰】短篇集在线阅读 - 俩醉鬼

俩醉鬼

    酒吧里的光晃得于适眼晕,酒精又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但勉强还可以走到房间里去,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尽量让自己走得很稳。

    身后响起了一串略有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带着阵风快步走上来,一掌搭在于适肩上,这人没收住力气,把他拍得往前一踉跄,于适晃了几下,又被肩上的手按着稳住了身形,他想看是谁这么莽撞,一转脸就看见一张笑得傻呵呵的,醉鬼的脸。

    陈牧驰的酒量不怎么行。

    从前他们在营里训练——那个时候他还叫海亮——没现在这么放得开,于适就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经了今天这一遭才知道陈牧驰酒量不行。

    酒品也不怎么好,喝高了完全就是个人来疯,白天还在路演场上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晚上在酒吧里闹得跟个小疯子,站于适旁边乱扭的时候,还把他的鼓怼了一下。

    于适当时握着鼓槌,是真的想给他来一下,但他最终也没做——不值得跟醉鬼较劲,虽然他自己也喝醉了,但总比陈牧驰要清醒得多。

    这家伙第二天酒醒,看到自己昨晚上的浪荡样子,恐怕要羞愤致死吧。

    于适瞧着旁边那张笑得灿烂的脸,这么想着。不过这就跟他无关了。

    现在于适看着不说话,就只冲着他傻笑的陈牧驰,有一个瞬间很想把这家伙的手扳开,快步远离,但或许是酒精让他的大脑转得慢了,人也温柔了许多,就十分耐心地问他怎么了。

    “就想着以后大概很少能见到你了。”陈牧驰朝他温和地笑了笑,虽然面上是醉鬼的样子,那双黑黑的眼睛却一如既往地真诚和纯“来跟你说声再见。”

    于适知道以他的性子,确实只是单纯来说再见的,但他还是剖析出了很多可能存在的潜在含义,比如他们私下的会面,他们持续了很久的模糊关系,是该就此断绝了呢,还是该说说清楚,又或者继续心照不宣地保持下去?

    于适当然选择前者,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太纯了,纯得像一只对他无限信任的大狗,这让于适享受于一种全然掌控的快感。

    他醉着,受了醉意的驱使,捏住了陈牧驰的后颈,捏起一块皮rou,用力掐了一下。

    陈牧驰的身子一抖,条件反射地矮下身体,要不是他们现在站在酒店的走廊里,这个人已经跪在了他的脚边,赤裸的身体放松着,抬起一张带着隐隐期冀的脸看向他。

    但现在,陈牧驰只是用一张傻乎乎的醉脸看他,脸上有明晃晃的惊讶,接着他又前后左右望了一望,见这里没别的人,才凑到他耳边慢慢地说:“要做吗?”

    不知为何,他脸上的惊讶让于适觉得有点不爽快,四处乱望的动作让于适很想扣紧了他的脖子,让他好好看着自己这张不说谎话的脸。

    酒精让于适心里那点小小的恼火燃成了大火,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暗红灯光里,陈牧驰那离他不过巴掌远的身体,被宽松的短裤兜着的屁股那么浪荡地在他旁边晃,沿鼓边能看到那一双让女孩儿都羡慕的又细又直的小腿,还有被袜子包裹着的脚腕。

    那时于适觉得口渴,尽管他喝过水了,可还是口渴,但他没再喝水,而是紧盯着自己的鼓,敲着自己的鼓点。

    现在那股渴劲儿又冒出来了,嗓子里的干涩让他看陈牧驰那双湿润的眼睛很不顺眼,于是他被怒火鼓动着,一掌拍上了那只到现在还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的屁股。

    这声音挺响的,让陈牧驰如同惊弓之鸟似的又心虚地看了看周围,于适想说这动作幅度大得就算周围没人,也能把人招来,可是陈牧驰望完四周,又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不知道刚才那一掌是“要做”的意思。

    对不上脑电波,于适无奈,就捏着这人的颈子,把这只实在傻的大狗牵走了。

    不过捏脖子没走到半程,于适就把手松开了——要是让人撞见还了得,好在大狗很乖,知道跟着人往前走,他俩就错半步,勉强算是并肩地往房间去,直到门关上了才贴在一起。

    陈牧驰很渴求的样子,大抵是没想到于适会拉他来,仗着一米九的个子就往人身上压,嘴巴很急切地贴上去,吻技烂得像是他们第一次打炮那回。

    但他知道在于适面前要表现得矮一头,自觉背靠在墙上,让对方亲着亲着把自己往墙里按。

    于适的力气很大,抓着他的胳膊扣在墙上,陈牧驰享受着侵略性带来的疼痛,同时也被吻得很舒服,喉咙里轻轻地呜咽着,狼狈地咽口水,眼眶蒙了一层泪雾,迷迷糊糊地半眯起来,他的状态很放松,身体却紧绷着。

    于适摸到手底下的肌rou线条变得更明显,想起陈牧驰在台子上发疯,把短袖撸起来,冲着底下的镜头露臂肌,那视频现在在网上估计转疯了,得有多少人看见?

    他的精神洁癖在这时候犯病,松开了陈牧驰的胳膊,转而去掐T恤掩着的细腰,一边亲一边把人往房间里带。

    俩人紧贴着彼此,脚绊脚跟地板打架,以一种别扭纠缠的姿势到了床边,不知道是谁的腿先软了,双双跌倒在床上,嘴唇暂时分开了。

    陈牧驰这会儿压在上方,鼻腔里闷闷地哼着,还要再凑上去,于适却捏住了他的下巴。

    陈牧驰以为是自己太重,把人压得不舒服——他的个子毕竟那么高,于是连忙退到床铺上,十分愧疚地跪坐在那儿,刚想开口道个歉,于适却指了指地板,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可陈牧驰却觉得他实在冷酷。

    他说:“下去。”

    那话和那语气都让陈牧驰不怎么舒服,可他还是很听话地下去了,跪在地板上,军人生涯残留下来的习惯让他上半身笔直地挺着,看起来很正直,那一双眼睛却湿润发亮,几乎是仰慕地看向上方的于适,眼角又潮湿泛红,欲色未退。

    陈牧驰看着那张脸,那是一张属于于适的脸,也是一张属于姬发的脸,这让他得以原谅和接受于适的发号施令、于适的高高在上。

    他演绎了那么久,那么热爱的角色,那个殷商的太子郊,已经在他的半边灵魂里寄宿了好久,这让陈牧驰无法不爱着于适身上属于姬发的那部分——而他们俩又那么像。

    所以他现在跪在这里,属于殷郊的灵魂和属于陈牧驰的灵魂都爱慕着眼前这个人,并为之臣服。

    于适很满意陈牧驰的乖顺,他看着那张抬起的脸——去酒吧之前,这人还专门卸了妆——就看到与麦色皮肤相衬的肤色、有些杂乱的浓黑眉毛、一些青色的胡茬印子,还有点在陈牧驰额头正中和眼下的两颗痣,眼下那一颗已经湿了,躺在发红的眼窝里,楚楚可怜的样子。

    于适的眼睛细细地看,去抚这张脸,但手上的动作很快,潦草得像一阵风,他结束了这一瞬的抚摸,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在陈牧驰脸上停留了太久。

    这代表他的自制力在消退——是酒精带来的副作用,理智告诉他现在并不适合继续做下去,可感性——同样是酒精的副作用——占了上风,于适摸了摸大狗的眼角,说:“我喝酒了,先舔硬吧。”

    性器有些疲软,这是酒精带来的第三个副作用,但于适没有喝得很醉,只是需要一些恰当的刺激,而这里就有个很适合给他恰当刺激的人

    陈牧驰的个子高,手却小,脚也小,嘴巴也蛮小的,这件事从表面上看,看不出来,于适知道,是因为他用过这里。

    那两片丰润的嘴唇撑大了贴在他的性器上,也很难把于适的性器含进去,但陈牧驰向来很努力,他的努力极其实诚,顾不得自己喉口泛出的干呕欲望,把于适的yinjing含得很深,用又软又嫩的喉口去绞。

    那东西在他的嘴里越胀越硬,陈牧驰眼中的泪水也越泌越多,很快他的脸上就有了两行泪,可他还是含着性器,舌头仔仔细细地舔舐,抚慰着那东西,直到于适拍拍他的脑袋示意,才把那玩意儿吐了出来。

    “带套了么?”

    于适问他。

    陈牧驰摇头,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今天会做——以往的每一次都被于适安排得周到,哪里的酒店、第几间房、时间、路线,还会提醒他怎么把自己伪装得严实,好躲过被爆出来的可能。

    他摇完头,就去看于适的那张脸,酒精使得他的脑子转得很慢,慢过了地球公转的速度,在时间的川流之中逆行,退回了几千年前,他看着姬发的脸,出了神。

    这一看不知看了有多久,等到姬、于适拍拍他的脸,陈牧驰才回过神来,现在他看着于适,有些惶恐,知道自己方才的视线太露骨,别说是露马脚了,是把整匹马都露了出来,于适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他透过他在看别人?

    但于适没说别的,只说自己也没带套。

    其实他带了,随身携带——俩炮友里头,总得有一个人记得这事儿,但他今晚上不想戴套。想起方才灯红酒绿里,陈牧驰在他脸边儿扭,他就想cao开那两团臀rou之间的xue,把那里头射满。

    于适很会说假话,而陈牧驰很不会辨别假话,所以他相信了,又怕没套于适就不愿意做——之前的每一次,于适都能记得带套子来——于是抬脸怯怯地看着眼前的人,两手扒在床边,轻声细语地打着商量:“就这样直接做,可不可以?”

    真是奇怪。于适心想,明明这件事的发起者是他,可现在确实陈牧驰在恳求。

    这个人就是如此软弱、怯懦,宁愿相信所有人都不愿相信自己,所以那么高的个子,那么健硕的身体,冷下脸之后那么凶的面相,还是被于适按在身下cao,被虚情假意勾得昏头转向,多天真,又多可怜呢。

    但于适不在乎那点儿可怜。横竖打炮是你情我愿的事,陈牧驰在他身上寻求一些东西,他也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待陈牧驰,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谁亏欠了谁。

    他拍拍床铺,示意陈牧驰上来。那人跪了蛮久的腿大概是酸了,站起来之后踉跄了一下,于适体贴地扶了一把——想到待会儿陈牧驰会被他搞得很惨,这会儿先预支补偿,但就是这随手的一下,让陈牧驰的泪眼里多了一些柔软的东西。

    那东西很软,很温和,没有形体,很多时候融于陈牧驰的眼泪里。

    许多次zuoai时,于适看着那双眼中浮起的泪雾,从泪雾里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东西,他想这或许是“爱”吧,也有可能是别的,不过他不在意。

    陈牧驰给,但于适拒收,这一桩交易没有成立,所以他始终不亏欠他的,理所应当地躺下了,勾着手让陈牧驰过来,让他自己用xue去吃他那根东西。

    陈牧驰很熟练地脱了衣服,于适躺那儿看他就算是喝醉了,也凭着肌rou记忆利落地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像是要接受内务检查,而不是要去zuoai,但于适并不言语——尊重个人习惯。

    等陈牧驰分开两腿跨到他上方,于适伸了手,照着那一对丰润的奶子捆了一掌——这是他的个人习惯。

    捆奶捆出的清脆rou响,仿佛一声令下,陈牧驰自己含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含得很湿,去拓那一口后xue。这地方最近被使用的频率很高,所以不多时就有了水声,那口又松又湿的xue就慢慢沉下来,把直挺挺翘着的jiba往里吞。

    “嗯、嗯……”

    陈牧驰低低地喘着,他的声音其实没外形那么壮汉,和性格倒是很像,很软,语调又总是带着妥协般的轻柔,显得十分有教养,这样有教养的语调,呻吟的时候就十分好听——比他唱歌要好听得多。

    于适就趁他忙着去吞jiba的时候,玩那一对胸rou,捻着rutou掐出指甲印子,逼得陈牧驰又叫得更大声了一些,因为yinjing一寸一寸进到xue里头,声音又渐渐带上了哭腔:“呜、轻点……啊……”

    “那你自己来。”

    于适拉着他的手腕,放到那一对还在轻颤的奶子上。

    陈牧驰还醉着,迷迷糊糊地看看他,又迷迷糊糊地低头看去看一双手托不住的丰满奶rou,捏了一下,软乎乎地呻吟了一声,又眨一眨泪眼,再捏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才知道这么一对奶子是自己的。

    于适被他那傻气气笑了,拍他屁股的时候用力掐了一把,胯往上顶,jiba在后xue里头横冲直撞地cao深一些,手里头的奶rou跟着一颤,陈牧驰才想起来自己xue里有根东西,他捧着奶子,就开始一动一动地用xue去taonong那东西。

    酒精本来就让陈牧驰头晕,上下起伏几回,他就更晕了,一边呻吟着,一边很想喊那人的名字,但他的理智还有一点在苟延残喘,所以只是在呻吟的某个间隙无声地念出那两个字。

    骑乘位是陈牧驰自己掌控着jiba的cao干,可是他今晚醉酒驾驶,那东西在他xue里横冲直撞,没多久就出了车祸,前端打在xue中软rou,叫陈牧驰紧急踩了刹车,上半身往前一滑,直接跌倒在于适身上。

    他宽肩大奶,个子又高,就算单是上半身摔人身上,份量也是足的,于适被他撞得噎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掐着身上人那么窄的一截腰一翻身,把陈牧驰放倒在自己身侧,准备翻上去按最传统的那个体位去cao。

    总归不能让这个大醉鬼自己掌握局势——对他好,对我好,对俩人都好。

    于适这么想着,握着那醉鬼的肩头准备翻上去,可这个大个子忽然就成了一匹未被驯服的烈马,也扳住于适的肩,不让他乱动。

    然后他们就变回了侧躺着面对面,以一个相对而眠的姿势进行身体交流,那姿势太缱绻太亲昵了,于适心中响起了警报声。

    可他面对着醉醺醺的陈牧驰,那股醉醺醺的劲儿流感似的传染给了他,于适仿佛变回了第一次学马术的生手,手脚别扭地使不上力,只能将错就错,掐着陈牧驰的一截腰cao他,cao一会儿又把人推开些,免得俩人在同时都不清醒的状态下抱到一块儿去。

    陈牧驰跟他面对着面,气息交缠着被caoxue,很是想在这样的气氛里跟人亲亲,但于适小气得很,不仅不亲他,隔一会儿还把他推远一点。

    陈牧驰素来知道他的脾气,但今晚喝太多酒,当场就不做忍人了,扣住于适的背一揽,拿自己那两团软奶子捂人——其实他是想叫俩人靠近一点,好凑上去偷亲一个的。

    然而忽略了身高差。现在于适被两团奶rou捂着,头上鬼火冒,真想把这傻狗当即踹下床,可是那口软乎乎的xue吸得他很舒服,鼻间又嗅到陈牧驰胸rou之中那点,潮湿的汗味混着说不清楚的身体味道的气息。

    那气味很柔软,令于适联想到一些哺乳动物和它们身上的柔软绒毛,这让于适的铁石心肠软化了一点点,他想着算了,不和傻狗计较,捏住陈牧驰的脖子让他低下头,去咬他的嘴唇,然后慢慢的,四片嘴唇契合在一起,这就形成了一个吻。

    于适一边亲人,一边狠狠地caoxue,囊袋撞在xue口发出很响亮的声音,陈牧驰的呻吟声也很大,但被掐在脖子上的手慢慢地掐没了,从喘息变成了有点嘶哑的吸气声。

    陈牧驰开始无声地哭泣,不知道是被cao得还是被掐得,总之他哭得满脸是泪,水迹从两边的眼睛下面曳出了好几条路线,又因着侧躺而纷纷汇聚到一处去,越过小山丘似的鼻梁,滴落在床单上。

    他看着很是可怜,本就深的眼窝拦住了一些眼泪,仿佛在眼下蓄了个水池,那么多的泪液恰好蓄在他的右眼,把那颗白天时被泪水打过一遍的泪痣淹没在了里头,眼眶底下蔓开的红色蔓延到了泪池子里,好像注入了一摊血,在血和泪中,小小的黑痣像一只眼睛,就这么看着于适。

    “于适。”

    那颗痣看于适,陈牧驰又用被掐过之后不复清亮的声音叫于适——他很少直呼于适的名字,一般用“他”指代,用“兄弟”泛指,或者叫他“姬发”,在床上,这就是第一次了。

    俩人打炮,最忌讳提起来名字,在床上他们只能是两头满脑子性爱的退化动物,而不是那个衣冠楚楚的人类名字。

    于适就皱起眉盯他,眼神是那种惯常目空一切的轻蔑,往常他这么一看陈牧驰,对方就会软了性子,xue里流水,可今天只有xue流了水。

    因为今天的陈牧驰醉得厉害,双眼皮一直往下压,半眯着的眼睛里又浮着一层泪雾,看什么都看不清楚,看于适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身形,他又喊人,这回就不是“于适”,而是“姬发”了。

    于适知道那个角色又夺舍了陈牧驰的身体,他不打算回应什么,且很想把陈牧驰的嘴捂上,让他少说几句胡话,但他的动作慢了一步,让陈牧驰得以哭得噎了一下,才说:“你把我吃了吧。”

    于适在一瞬间十分严谨地思考了一下:殷商时期确实有食人的现象,但首先姬发不会吃人,其次他于适也不会吃人,所以他一时有些好奇这人在跟谁说话,他只好奇了一秒钟,就懒得琢磨醉鬼的心思了,以于适的口吻冷酷拒绝——也就是不说话,忽略。

    但陈牧驰在他耳边不依不饶,被cao得一句话里有大半句都是呻吟声了,还重复着刚才的话,烦得于适想自己要是真能吃人,就把他吃进肚子里头。

    大概在陈牧驰心里头,他跟姬发不是一个人,他的胃跟姬发的胃是一个胃,这样陈牧驰总能满意了吧?他也就不会再听见聒噪的声音,陈牧驰体温又高,还能给他暖暖胃,皆大欢喜。

    可于适虽然醉了点,还没醉到会失智的地步,所以他只是又捂上了陈牧驰的嘴,发狠地cao他,然后贴上去亲他——两张脸缩短距离,就看不见那只眼睛,这就使得于适在射了一次之后,理所应当地把陈牧驰掀过去,从后面又cao他。

    陈牧驰被按进了床单里,闷闷的哭声传出来,嗓子里还呓语着什么,他的声音被于适掐哑了,又被于适cao得哭哑了,喃喃时好像一捧湿漉漉的细沙子,在雨夜顺着地上的水迹漂流,然后被在水坑里打滚的流浪小狗蹭到了身上,黏成一缕一缕的杂乱卷毛就沾上了沙子。

    现在于适捻起一缕陈牧驰的头发,乌亮柔软的发丝被汗水黏成了一簇一簇的,这让陈牧驰满头淋雨小狗的狗毛,于适就像揉小狗似的揉揉他,到底是发了善心,在陈牧驰屁股里又射了一回,就往外撤了。

    可是他一动,陈牧驰就在那儿哼唧,听起来像是哭了,于适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答话,就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小声地哼,听起来怪可怜的,这让于适的耐心稍微延长了一些,又问了他一遍,埋头在被单里哭的人稍稍翻过来一点身体,可怜兮兮地呜咽:“难受……”

    于适看着他露出的那一点身体,底下,腿间的东西半勃着,前端湿漉漉的,但却没流出来什么东西,颜色也胀得很深。

    好吧,男人喝了酒硬不起来,这是符合人体生理的科学现象,于适估摸着这人是被cao爽了,前头也兴奋,但到底敌不过生理限制,就成了现在这么不上不下的状态。

    于适给他扶得坐起来,问陈牧驰能不能自个儿去浴室解决了,这人点点头,但眼神醉得有些茫然,一张脸又红得厉害,坐那儿愣了一会儿,吭哧吭哧扯过被子一角想挡住自己底下半翘不翘的东西。

    于适知道他脸皮薄得很,就这么光着身子,恐怕一步都不愿意往前迈,但他俩的衣服被揉得皱巴,沾了好多不可描述的液体,于适就扯出来一件酒店给配的碎花浴袍让陈牧驰披上,看他慢慢悠悠地往浴室里挪。

    这期间于适给床单换了条干净的,然后靠床上按手机等人出来,他其实留意着浴室里会不会有大动静——毕竟陈牧驰醉得走路直飘,还被cao了一遭,大概率会在浴室里跌一跤。

    但于适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动静,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进浴室去看,一拉开磨砂玻璃门就被水雾糊了眼,里头的淋浴头“哗哗”流水,底下却不见人,于适走过去把他关了,一转头才看见干巴巴的浴缸里躺着个睡着了的裸男。

    陈牧驰被晃醒的时候,正看见于适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这人的手握着自己的肩膀,抓得力道很大,让陈牧驰下意识地问着:“还要做吗?”说完去搂于适的脖子,一扯就把于适扯进了浴缸里。

    于适听见他那句下意识的问话,心里莫名觉得挺不乐的,可那劲儿大的人一下就把他掀进浴缸里头,毛绒绒的脑袋凑到于适腿间给他舔。

    酒精让陈牧驰浑身发热,口腔也热得过分,他又肯用自己的嘴去taonong那根东西,没几下就让于适爽得忘记自己心里那点儿不得劲了,直到射了陈牧驰一嘴才回过神,把那个准备往他身上胯,坐他jiba上的人按住了。

    “啊……不做吗?”

    陈牧驰被他捏着脖子,就稍稍歪了歪头,说出这种勾引人似的话时,他嘴角还沾着一点白精,眼睛却干净得过分,让于适觉得自己拿狗比喻他是对狗的侮辱。

    陈牧驰不是狗,是傻狗,特别特别傻的那种,傻得于适懒得跟他计较了,出了浴缸又站到淋浴头下头,眼神冲陈牧驰勾了一下,套在他脖子上的隐形链条就自动收紧,把他往于适那儿扯。

    傻狗垂着头往于适旁边站,实在是很乖地被于适搓来洗去,整个过程一声不吭,只有给他清理后xue里的残精时哼了一声。

    于适洗完他,扯一条毛巾给他擦头发的时候,才发现陈牧驰给自己的下唇咬出了很多牙印子,但于适选择对此视而不见,擦完头却又难得贴心地拿吹风机给陈牧驰吹头发。

    他站在陈牧驰身后,过了一会儿看见这人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于适把他的脸扳过来,就看到陈牧驰顶着一头被吹蓬松的炸毛头发,默默不语地掉泪珠子,见他看着自己哭得稀里哗啦,还用手臂擦了一把,像个小孩子似的,又努力地咧嘴朝他笑了笑。

    于适真怀疑陈牧驰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两个人,一个负责人前发疯,另一个负责在人后默默死掉,而后者每晚都至少死一次,所以陈牧驰的命比猫多得多。

    现在于适把这具尸体拉到床上,给他裹好被子,在新的一条命出现在陈牧驰的身体里前,先熄了床头灯。

    在黑暗里,于适让自己很快地感到困,并且试图尽快入睡,但陈牧驰长出新命的速度比他想得要快,没一会儿他就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陈牧驰在被子卷儿里朝自己这边挪,然后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一个缝,衣服一角让人揪住,知道是陈牧驰捏住了他的衣服。

    于适猜想背后的人还会吭哧吭哧靠过来,拿额头去贴他的背,在这一段时间里他神游了一会儿,没由来地想起他们二十出头,在训练营里——那时候他们已经滚到一张床上去了,某个晚上聚众偷偷溜出去吃涮rou。

    偷吃涮rou大概对陈牧驰来说是特别叛逆的行为,所以当晚他在一堆人的人声鼎沸里,跟于适挨着肩膀走,忽然凑过去,在他耳朵旁边说:“我爱你。”

    傻小子大概觉得自己挺浪漫的,说完还又得意又有点羞涩地笑了笑,于适当时没说话,只捏了捏他的脸,心里头大概起了点涟漪,但没扩散开几圈就停了。

    说到底,于适压根儿不信“爱”这种东西,要爱就要豁出去太多,只有陈牧驰这样纯得有些傻的人才做得到,可他的爱偏偏又指向的是一点也不纯,所以太过聪明的于适。

    不过再聪明的于适,也低估了醉鬼的睡眠质量,他心里叽叽歪歪想完这些事,还是没等到陈牧驰靠上来,本以为是贴着自己身体的部分太少,没察觉到,一扭头才发现陈牧驰的被子卷儿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墙边,离他于适远远的,但一只手臂却从被子里伸出来,跨越了大半张床,去捏于适的衣角。

    这人。这人……

    于适看着陈牧驰那张天真的睡脸,心想也就差了不到一岁,怎么他还单纯得像个小孩儿似的?

    快点长大吧,然后离我远点儿,于适看着他,在黑暗里碰了碰他的额心痣,觉得这是于适能给陈牧驰的最好的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