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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玻璃窗子照射进卧室,使原本黑暗的卧室变得明亮,她回头看周逸泽的脸颊覆盖一层薄薄的光线,不刺眼却很耀眼。 在这种情况下十分的唯美,只可惜她欣赏不到几秒钟,门铃催命似的不断一直按响,她狠狠合上窗帘,想要伪装不在家的模样。 但是门铃一直响,也就代表家人以及老公都会被吵醒。她举着手机斟酌了下,决定拨打派出所的号码,告知一下诈骗失信就在她家。 电话响了三四声就被接起,姜绥迅速说出自己的情况,察觉到周逸泽醒了,坐到床边,在周逸泽额头轻轻一吻。 周逸泽指了指通话的手机,姜绥打开扬声器示意自己在报警,并且大拇指朝向窗户,翻了个白眼。 以下行为,都在说明亲生父母好烦人。 派所出接警的女士了解了情况,语气颇为严肃,“我们已经出警了,你尽量拖住他们,大概十五分钟后到。” 由于警局与小区的的路程需要半个小时以上,让她做好了要与亲生父母做很久的对抗,可是女警缩短成了十五分钟,由此可见抓犯人较为重要。 毕竟诈骗金额较大,警方也要权力追回大部分的金额归还受害者。 门铃忽然停下,她狐疑透过窗户看,原来是曾翠花女士被吵醒了,正在‘邀请’亲生父母来做客。 很显然,亲生父母笑盈盈的,看似和曾翠花女士是结识多年的姐妹。明明她脸皮那么薄,是怎么做到亲生父母脸皮那么厚的呢。 要不是亲生母亲与她长得相似,否则她是不会相信他们之间存在血缘关系的。 挂断电话后,姜绥腰肢被楼得紧紧的,下意识扼住周逸泽的手腕,避开了周逸泽突猛上来的吻,“你还没刷牙,臭。” 周逸泽嘴角一僵,伸手吹了口气来判断口臭不臭,几次过后,不说一个字的跑到卫生间,来了场刷牙。 小说角色永远是香喷喷的,早起不会有异味。可他们是活在现实中的人,口会臭得吻不下去,也不会大早上的接吻。 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不多时她也挤进了卫生间刷牙,看着镜子中的周逸泽,在日日夜夜的烦恼中长出了青胡,不过也遮挡不了帅气。 口中的牙膏泡沫清洗干净,姜绥抿了抿唇,借着周逸泽的袖子擦拭,片刻道:“快下楼拖住骗子,最后再来解决你父亲的事情。” “视频我还没交给父亲。”周逸泽默契的与姜绥想到同一个内容,“我会等他醒过来,再送他一枚炸弹。” 常年长在周家,周逸泽自然知道如何运用炸弹,加上大哥的电话,周路一旦染上了人命,他就有机会搞垮周路。 即使不进去,也能在别的地方‘安享晚年’。 “你小心点,别引火烧身。”姜绥清洗牙刷,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还记得季林泽么,他也是把他大哥送进去,大义灭亲。” 周逸泽从记忆中寻出此人,但还停留在大学那会儿,面露不悦,甚至还有点讨厌。他几次想转移话题,奈何姜绥在用一种很兴奋的表情看向他。 就好像季林泽这个花花公子有什么极其特别的事情,是他从来不知道的。但这个表情他见过,就是姜绥每次看小说嗑纸片人一样,激动万分。 于是,他收起探究的目光,语气瞬间柔了几分,“你怎么还和他联系?绥绥,他是风流的人,我们与他不相同。” 姜绥明白周逸泽是吃醋的意思,眼角微微弯起,“他现在有妻子,不过是男的。而且他现在改过自新,一心一意对家人了啦。” 周逸泽听着听着有些不对劲,意识到季林泽的对象是男的时候,表情像是夹了几只苍蝇,不可思议问:“他……是同性恋?” 其实在老早之前,姜绥就知道周逸泽对同性恋实在是无感,比起无感,更多的还是恐慌吧。 “嗯嗯,他妻子现在是综艺达人,经常能在电视上看见。”姜绥放好牙刷,走出卧室的门,注意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警察就要来了,下楼吧。” 而周逸泽像是没听见,正要出门之时,脚步突然一顿,转过身假装找衣服,说是先让姜绥出去自己需要在整理一下着装打扮。 等着姜绥背影离开视线,他回到床上寻找着季林泽的手机号,但是他换过手机,完完全全找不到。所以他把目光停在姜绥没带走的手机,锁屏密码是他们重复的日子,然后他就在通讯录上找,最终在【季三少爷】的名字,确认了季林泽。 在自己手机上保存季林泽的手机号,斟酌了几秒钟,决定按下拨打键。 拨打了过去,等得他以为快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电话里头的声音捎着沙哑,也有刚睡醒的黏糊烦躁,“你他妈谁啊。” 听见一点都没有礼貌的声音,周逸泽倒也不是特别的介意,沉声说:“我是周逸泽。” “啊?你谁?”季林泽脑子慢了半拍,“周逸泽?姜绥的那个对象?” 周逸泽淡淡“嗯”了声,就听见电话里头确实有个男声,更加确认了姜绥的说法,只是他有点想不通,季林泽不是个爱美女的人么。 即使他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方便问出口,就听见电话里头的男声再问季林泽是谁的电话,季林泽说是大学时候的老同学。 大概是记忆在停留在大学时候,周逸泽听着季林泽宠溺的声音被惊愕得不轻,瞬间毛骨悚然了不少。 周逸泽轻咳一声,强行让季林泽转移话题,“听说你大义灭亲……过?” 季林泽立马收回了嬉笑,变成了调侃:“怎么?你也想大义灭亲吗?我大哥是沾了税和毒,我才大义灭亲的。你呢?” 周逸泽想也不想直接回答:“人命。” 电话里头瞬间沉默了十几秒钟,苦恼道:“啧,有钱人可真不是好东西。我告诉你,要是他们钱交给老婆管,就不会出去作恶多端了。” 虽说这句话没错,可听在周逸泽耳畔特别的不舒服,严声纠正说:“你也是有钱人,不要那么说自己。” 但是季林泽的说法是对的,只要钱在老婆那里,那些所有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没钱开销了,只能乖乖回到家里,守男德。 嗯,他得找个时间把工资卡上缴了。 “……”季林泽无语凝噎,忽然笑道:“周三少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和聪明的人说话总是不用费脑子的拐弯抹角,这也使周逸泽回礼一笑,本能的摸着空荡荡的口袋,大拇指轻微转动着无名指的戒指。 藏匿在口袋里的戒指转动幅度很小,随即碰了碰一克拉的小钻石,他走到门口开了个小缝,见姜绥早已下楼才缓缓开口。 “我也要大义灭亲,帮我。” 周逸泽是个极少会求助于他人的人,如今求助与季林泽纯属是对大哥周泊不放心,万一周泊一时心软,就会导致他和绥绥再次分开。 季林泽惊讶了数秒,语气严肃了点,“帮是可以帮,但是周大医生,违反法律的我可不做。” 两人都有伴侣在身,自然不会去触碰挑衅法律的事情,因为他们更怕伴侣苦苦等着他们,又或者说他们出来了,伴侣跑了。 他们两人皆是占有欲很强的人,周逸泽会收敛自身的强占欲,相反季林泽不会,才会搞得后面那么多弯弯曲曲的故事。 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吵架声,周逸泽站到楼梯口一听是岳母和那女人的吵架,眉头紧蹙,决定言简意赅,不再拐弯抹角。 “在本国你们季家权力最大,最能帮我架空周路。”周逸泽说,“至于我大哥那边,我会好好解释的。” “好处?利益?”季林泽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出自己想要的,“我要的也不多,周氏股份百分之二。” 周逸泽难以置信季林泽那么善良,原本他以为季林泽会狮子大开口来个百分之五十,万万没想到只要不到百分之五的股份。 在他震惊之时,有一道脚步声不重不轻的慢慢走上来,直到一个圆乎乎的头顶,他便能猜到是姜绥了。 为了不让姜绥发现他的交易,他迈开脚步躲进了卫生间,不出一会儿门就被敲了好几下,是姜绥在问她怎么还不出来。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好意思在季林泽面前回答。毕竟只是曾经的大学同寝同专业的同学。 关系不熟。 估计是季林泽迟迟等不到,连名带姓唤了周逸泽好几声,再没有动静就直接加价,能听出他似乎很不满被人抛弃。 股份加到了百分之五,周逸泽捂着唇,尽可能的放低声量,做贼心虚般,“好,成交。我父亲和大哥手头上掌控的不一样,你要派人去接触我父亲。” 关于陷害的方面季林泽是有经验的,马上就想到了方式,“你们周氏在和我谈研发,而且你们周氏控股最大,所以不出一周就能搞定了。” 最近的周氏在发展医药行业,所以向全华夏最大的公司投了橄榄,但是季氏本是不答应的,是周路利用季林泽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拍下的艳照威胁。 其实艳照也不晓得为什么会传到外人身上,季林泽为了不让自家老婆难过,选择答应周路,当然他一直再想办法退股。 现在有周逸泽的大义灭亲,季林泽肯定是不畏惧所有的一切,要把这个老头除得干干净净才行,免得日常梦多。 “如果可以,尽量不要烧到我大哥头上。”周逸泽诚恳的请求,听见季林泽冷冷一笑,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老季,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那么早就打电话,要是他的绥绥肯定会有起床气的。 “打……”季林泽声音戛然而止,也不知道为什么,语气瞬间变得殷勤,“没有没有,和你谈交易挺痛快的。对了,你不介意周氏股点吗?” 这个问题周逸泽早就想过了,他摇了摇头,发现季林泽根本看不见,惆怅道:“我知道周氏股点会跌,但是我相信大哥能重新升上来的。” 若不是父亲一直逼迫他,他怕这一辈子都会老老实实活在父亲的掌控下。 “得了,有你这一句话就可以了。”季林泽说起了计划,最后笑道:“也是也不怪我,是你父亲为了贪图便宜,选择了最便宜的药材。明天大年初一会上市,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报应了。” 有关周氏的事情,周逸泽还是了解一二的,在他沉默之即,门外的姜绥再次敲着门,他反复思量了会儿,决定接受季林泽的计划。 挂掉电话,周逸泽佯装上好厕所,按下冲水键,接着水开的极大洗手,特意营造了他没听见姜绥的声音,刚出门就露出迷茫,似乎很好奇姜绥怎么会在这里。 也不知道姜绥是信了还是没信,笑意依旧浅浅挂在嘴边,解释道:“我和他们说我上来取个银行卡,其实是警察还有一分钟到。” 在姜绥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警鸣声传遍了小区,声音愈来愈靠近,使姜绥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拉着周逸泽的手下楼。 刚踏了一个楼梯,楼下的女人嗓音尖锐,快刺破耳膜似的愤怒喊道:“你们竟然报警!你们这些贱人!” 然后周围传来了玻璃打碎的声音,姜绥顾不得那么多,神情带有紧张,踉踉跄跄走在楼梯间。冲下楼发现场面一片混乱,女人手举着玻璃花瓶,力度极大的挥下来,深怕会伤到曾翠花女士,于是她立即抱着女人的腰,那花瓶松了一下,垂直掉下。 花瓶本就很重,落下的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在空中‘咻’了一声,随即‘哐镗’坠地,花瓶碎了一地。 其中,姜绥惊恐长大了眼睛,花瓶就砸了她手部一下,她丝毫察觉不到手臂上的鲜血直流,听着花瓶落地的声音想到了机场袭击事件,倏地尖叫大喊。 “啊——周逸泽——” “救命——救命——” 在她身体颤抖很厉害的时候,男人独有的温度慢慢裹挟她全身,胸腔心脏的跳动在向她招手,好像是再说——绥绥,我在,不怕。 但是姜绥的应激创伤来了谁也挡不住,还好有周逸泽在,她紧紧握着周逸泽的手,害怕的看着警察进进出出,逮捕了自称是她亲生父母的人。 她的记忆和机场混淆了,一时间转过身,捧着周逸泽的脸,哭道:“你的脚,你的脚,你的脚,你的脚……” 来来去去就是这几个字,她想说其他的话却说不出口。 她想问,周逸泽你的脚没事吧。 还好周逸泽察觉到她的问题,温柔一笑,“没事的,能走能跑能跳,负重一个你都不是问题。” 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姜绥低低的抽泣,背部一耸一耸的,直叫周逸泽心疼。 曾翠花女士目送那对父母上车后,赶紧找出了备用急救包,用着哄人的语道:“jiejie不哭蛤,mama给jiejie上药,不疼的,忍一忍。” 黄药水触碰伤口的霎那,姜绥紧紧咬着下唇,额头渗出了细汗,把头埋进周逸泽的怀里,不去看自己的伤口。 好在伤口面积不大,只有两枚硬币的大小,处理伤口的速度也很快。 她那么爱哭的一个人,这一次却硬生生忍住了,她想两大隐患消失了一个,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可是她感觉周逸泽一点也不开心,似乎再和她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