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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哼笑一声,朝门外发话,“那便领进来看看吧。看看还有什么幺蛾子,一起使出来算了!” 语罢坐回了圈椅里。 外头的管家应了一声,赶紧出去领人,张氏也跟着坐了下来,郑氏此时已将方才闹的那处抛诸脑后,方才管家的话她也听的清楚,这女子怀着身孕,居然还是来寻孟津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迟疑一下,也只好跟着坐了下来, 所幸管家腿脚快,须臾,就有动静传来,一管事婆子将人领了过来,跟三人福了福礼,禀报道,“老夫人,大夫人,三夫人,这就是那女子。” 郑氏立刻警惕的盯了过去,只见那女子一双媚眼,削肩细腰,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倒有几分姿色,只是那小腹隐在衣裙之下,乍一眼,并不能看出到底有无身孕。 女子见面前三人坐于堂中,立刻上前矮身行礼,“小女子春凝,见过各位夫人。” 说话绵音细语的,若是男子在场,必定要勾了魂魄去。 郑氏坐不住了,率先发问道,“你是谁?来寻三老爷做什么?” 只见那春凝未语泪先流,一面拿帕子拭泪,一面道,“小女子肚子里怀着孟三爷的骨rou,现如今无处可去,只能来寻三爷收留。” 犹如晴空响了个炸雷,郑氏直觉脑间轰然一声,一下从椅子上立了起来,手指着女子斥道,“你你你,你胡说些什么?” 那春凝却立刻摇头,“我没有胡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千真万确是三爷的,整个百花楼都可以做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将三爷请出来对质,他说过要将我妥善安置,却一连半月都见不到人了,现如今因我有了身孕,眼看肚子一天大过一天,百花楼容不下我,我们母子眼看就要流落街头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段描述,已经将事情大体眉目交代了出来,这“百花楼”一听就不是个正经地方,这女子语声凿凿,也不像是捏造,郑氏霎时间再没了方才那股子给别人告状的气焰,转头朝老太太哭道,“娘啊,您快听听,这算怎么回事……” 今日这荒唐事一桩接着一桩,孟老太太也早已是濒临爆发的边缘,但到底有外人在场,稳住没有发作,二话不说,先吩咐张氏,“快去,把老三给我叫回来。” 张氏自知兹事体大,不敢耽搁,忙应了下来,派人去寻孟阔了,还顺带着叫自己的人去给勇毅候孟阔递了个信儿,叫他做好准备。 毕竟眼看今日形式,先是郑氏造谣,接着疑似孟津包养的粉头上门,这接二连三的,万一老太太撑不住,再给气厥过去,可就麻烦了。 好在许是今次派的人多,终于把人给找到了,孟津得了信急忙赶回家的当口,勇毅候孟阔也暂时搁下手头事,一路回了侯府,很快,兄弟二人便一前一后的来了老母跟前。 众人齐聚,眼见老太太脸色铁青,堂中十分肃穆,这会儿便是张氏,也无法淡定的看热闹了。 事关孟津脸面,小辈们都被拦在门外,老太太当着儿子儿媳的面,把那春凝又叫到跟前来,问孟津,“老三,这女子口口声声说有了你的孩子,可是真的?” 众人屏息静气,就盼着孟津能摇头说个不字,哪知却见他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如同晴天又响了个霹雳,话音落下,只听堂中一阵大哭,“娘啊,大哥,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他什么样的女人都敢沾,那百花楼是什么地方啊……” 郑氏今次实在是委屈的不行,枉她还以为男人近来早出晚归,是忙着挣钱去了,原来是去喝花酒,与歌姬搞在了一处,把她的脸打的,啪啪直响啊。 孟老太太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勇毅候孟阔也出声斥道,“三弟,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今次实在过分!” 虽然男子三妻四妾并不少见,但这样的高门,他但凡要纳妾,也该纳良妾,这百花楼可是城里有名的青楼,这春凝虽是个歌姬,但好歹也是个风尘女子,如何能沾染? 孟津也自知没脸,他原是打算效仿别人,置办处宅子将这春凝养在外边,哪知她今日竟主动找上了门来,这会儿虽气,但眼看那春凝也躲在角落抹着眼泪,又思及她怀着自己的骨rou,只好忍住没发火,只是吩咐了个下人先将人带出去,又跟老娘兄长大嫂媳妇解释起来。 “我也并非有意要沾染,原是生意上有些应酬,同他们去那百花楼喝了几次酒,喝大了,一时也记不清自己干了些什么……” “记不清?记不清你还跟那女人说要养着她?你编这鬼话谁信?”郑氏拿着帕子哭,又质问道,“枉我还以为你这阵子在外头忙生意,天天补汤伺候你!亏你们老孟家还有祖训,不叫沾染青楼女子,你……” “好了!” 郑氏还没骂完,忽听老太太一声呵斥,惊得众人都赶紧抬头来看,只见老太太抖着手道,“都给我滚,滚出去!一天天的没完没了,我怎么会养了你这样一个东西!滚!” 老太太着实动了大怒,郑氏也不敢哭了,孟津连请罪的话也不敢说一句,夫妻俩只得先躲了出去。 至于回到房中再如何厮打,都是后话。 老太太眼不见为净了,然而依然是气,大房两口子在旁好言哄劝,孟阔道,“娘万不可太过动怒,您自己的身子当紧……” 张氏也在旁欲劝,却见老太太扬了扬手,吩咐孟阔,“老大,这事交给你去办吧,该打发该撵的,莫要留情。” 闻言,大房两口子皆是一顿,老太太这话,是要把三房撵出去? 自然,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说的气话也未可知,但无论如何,此事实在棘手,孟阔也不忍再看老母亲动怒,只好应道,“儿子知道了,您先好生歇着,万不要再气。” 说着给张氏使了个眼色,叫她留下来照顾,自己则出门,找孟津去了。 ~~ 关于此事的消息,传到玲珑耳朵里时,已是几日过后了。 自打那日在侯府分别,慕容啸便离开了临安。 不过托他寻的掌柜却已经到来,是个姓吴的男子,三十来岁,面相稳重,人也是忠实又能干,玲珑观察了几日,就放心的将小馆生意放手给了他。 其实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信得过慕容啸,她知他替自己寻来的人,一定可靠。 忙碌了好几日,眼看着终于能清闲一些了,她本该庆幸,然而人一歇下,心却愈发空落落了。 不知他在忙些什么,那日宋贺将吴掌柜送到店中,却并未多言他的事,她虽有心问,但彼时店中嘈乱,而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问些什么呢?他此时必是再为他所承诺的事而努力吧,那是她所无能为力的大事,她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