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丨枫原万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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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渊似乎并不是外界想象的漆黑一片的样子，相反，壁灯发出浅浅的暖色光芒，大殿里通明如昼。

    “啊，客人到了。”你支着下巴，侍从识趣地退离开，枫原万叶茫然地环视一圈，然后抬头看向你。

    高座上的少女有一头漂亮的璃金色头发，整个人都是浅色调，有些缥缈的不真实感。

    这就是深渊的主人吗？他想，看上去好年轻。

    “你叫什么名字？”你对他稍稍有了些兴趣。简直像闯了狼窝的小兔子。

    “枫原万叶，”他说，“我想……”

    你打断他的话，“寻求帮助。”

    “我知道。来这里的人都是有求于我的，当然可以。但是需要交换。”你换了个姿势，歪着脑袋。“振兴家族我当然能帮你，你想用什么换？”

    枫原万叶攥紧袖口，你怎么会知道？

    况且他现在有什么呢？

    ………

    “好吧，看上去你很犹豫。我不喜欢和没有诚意的人做交易。”

    “所有！”在你下逐客令之前枫原万叶抢先开口，语气急切，“只要是我有的，您想要什么都可以！我只希望您能帮助我为枫原家正名！”几乎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提高了音量，攥着衣袖的手发抖。

    “……”你咂咂嘴，初出茅庐的小子。

    “不再要点别的什么吗？”你敲敲扶手，善意提醒道：“用′所有，只交换这个……很亏啊。你可以多索求一些，更加尊贵的地位，或者更多的财富，我都可以给你。”

    他有些警惕地看着你，“能完成这个心愿我就很满足了……”

    看起来好心提示完全不被领情呢。你挽起眉眼笑，冲他招招手，“既然如此……过来吧。”

    枫原万叶迟疑地挪过来，一级级的阶梯不知为何变得十分难熬。终于走完了王座之下的台阶，你拍拍膝盖示意他。

    他有些疑惑，又有些羞耻，靠近时的表情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顺从。

    你突然揪住他脑后的头发，不顾少年被暴力扯住的痛呼，“你做什么？我让你跪下来趴这里。”

    “对不起……！”他仰着头，头发被拉扯的痛感使他的眼角不自觉沁出泪水，“我知道错了…求您……！别这样……”

    在他的求饶声中你松了手，“念在你是第一次，别再犯。”

    枫原万叶有些发抖，他跪坐下来趴在你的膝头。

    “你想坐在我腿上？”

    你的声音冷冷地从头顶传来，他抿着唇摇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要哭出来，“没有……我…”

    好在这件事并没有被计较，你只是问了一句就不再关注，转而捏起他的下巴用打量的目光仔细看着他的脸。

    冷漠而刺骨，像是在观赏一件物品。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他几乎生出一种被扒光了衣服一样的错觉，羞耻感让他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其实从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座椅有着极高的背部，花纹繁丽并且异常宽敞，你只喜欢倚着一边，另一边即使再坐一个成年男性也绰绰有余。为什么会空着？还是因为你只是单纯喜欢这样的尺寸？

    “你在看什么？”

    枫原万叶回神正巧撞进你的眼睛，四目相对时你顺着视线望向自己身边的空位。

    “……啊对了，虽然现在不在这里，但还是向你介绍一下。”

    “空，我的哥哥。”你强迫他抬起头对上自己的笑脸，“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深渊的王子殿下。”

    “他应该会去稻妻……”你倚回王座，若有所思的表情透露出少女的可爱，“嗯，到时候要麻烦枫原家主你多多关照他了。”

    看来那个位置就是留给空的了……枫原万叶顺着你的力道挪了挪。喜怒无常的人……

    “他长得和我很像，”你低下头看着枫原万叶，思索道：“大家都这么说。”

    “他很漂亮。头发的颜色像是太阳，眼睛像蜜糖……”

    枫原万叶被迫听着你的长篇大论有些走神，直到你拍了拍他的脸颊。

    很轻，但是很响。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羞辱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涨红了脸。

    “我知道了……”

    而你无动于衷，长长的静默过后伸手扯掉了他扎头发的绳子随手丢弃。

    “我不喜欢你这样子。”你梳理万叶的头发，“好像我是让你狼狈的罪魁祸首一样。”

    “可是你·本·来·就·很·可·怜·啊。”

    少年的瞳孔猛然缩起，随后垂下眼睛，“是的……”

    掩盖怒火的方式在你看来幼稚得可爱，连肩膀都在发抖。

    你嗤笑一声抓住他的衣襟，来自深渊的力量割裂了布料，“我来教你吧。忍辱负重的第一步——”

    “——学会叫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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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原万叶总是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枫原家。

    为了枫原家他什么都可以忍。羞辱也好利用也好哪怕是身体也都无所谓。只要你能遵守约定帮助枫原家。

    也的确如此。你兑现了诺言，枫原家重振往日的荣光。他留起了长发，或许是因为你会在使用他的时候无情拉扯而带来的异样的快感，或许是你有时会沉默地梳理这一头柔软的白发，又或许什么也不是。在小小的漂流物问起为什么突然要留长发时也只是笑而不语。

    他学得乖了，连疼痛时的哭泣都恰到好处，多一分你就要不耐烦地厌弃，少一分则显得无趣。

    枫原万叶总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枫原家。

    这一切都是为了枫原家变得更好，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枫原家重拾锻刀技艺，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枫原家的人不用再背井离乡躲躲藏藏……绝不是他沉沦在这种病态的欲望里，渴望被你注视，渴望被你使用，渴望被你鞭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