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钟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还不是因为认出了朱骓?”

    “说来说去都怪你,”李政怕再说下去惹她生气,便顺势将话头转到了朱骓身上,斜睨着这匹枣红马,没好气道:“早知如此,出征东突厥时,就该叫你蒙面的。”

    朱骓好端端的吃草,忽然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一双马眼怒视着李政,恨恨的扭过头去,拿屁股对着他。

    ……

    崔令既死,剩下的便是散兵游勇,不多时,其余叛臣也尽数伏诛。

    李政在银州停留了两日,主持军政,安抚人心,又安排人暂理崔令及其心腹死后空缺的位置。

    他本就身兼银州都督,皇帝又有意栽培,不会拂他情面,既然定下,想必便不会再改了。

    玉秋玉夏与赵媪走的匆匆,及到绥州,听闻银州刺史造反,骇得几乎站不住脚,提心吊胆的两日,待银州安定,便赶忙前去寻钟意。

    “居士当真了不得,”玉夏笑道:“只凭口舌,便叫突厥退军,这可是话本子才会有的本事呢。”

    “这等本事不要也罢,”赵媪叹道:“刚听人提,奴婢可是忧心,若是叫夫人知道,怕是不会欢喜,只会责备居士的。”

    “别叫阿娘知道,”钟意连忙道:“她有身孕,受惊可不好。”

    “怕是瞒不住,”玉秋道:“那么多张嘴呢。”

    “那就先说结果,再说经过,罢了,”钟意摆摆手,道:“我还是写封信报平安,自己同她讲吧。”

    玉夏期期艾艾道:“居士,我听说……”

    “听说什么?”钟意见她吞吞吐吐,奇怪道:“话只说一半,这可不像你。”

    玉夏试探着道:“我听说,崔令那逆臣原要害居士的,千钧一发之际,是秦王殿下赶到,拈弓搭箭,连杀数人,救了居士?”

    钟意提笔的手顿住,道:“听谁说的?”

    细节内容都对得上,不太像是道听途说。

    “大家都在说,说秦王殿下早就对居士倾心,听闻您出事,慌忙赶到银州,”玉夏小声道:“据说,一路上跑死了八匹马呢。”

    知道的可真详细,钟意自己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她嘴唇动了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有……别的吗?”

    “还说殿下此次去征西突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玉夏道:“街头巷尾的,还有人编了曲儿在唱呢。”

    钟意气道:“这有什么好唱的?”

    赵媪摇头失笑,道:“英雄爱美人,市井之间都爱听这些。”

    银州地处北境,民风剽悍,看不上江南绵柔曲调,男人悍勇,女人泼辣,能在此处风行的曲调,当真是难得。

    秦王李政去岁率军覆灭东突厥,英姿勃发,怀安居士以口舌之利力却西突厥,也是美谈,银州的男女老少,提起这二人便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郎才女貌,再传出点旖旎情事来,不风靡才怪呢。

    时下风气开放,又有二人功绩在前,倒不会因此生出非议,只是被人说到自己身上,钟意不免有点别扭。

    她问玉夏:“这消息是从哪儿传出去的?”

    玉夏道:“人生一张嘴,一传十,十传百,哪能知道源头何在?”

    钟意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她还真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也能做歌调里的角儿,又是好笑,又有点无奈:“罢了,任他们说去。”

    李政出征东突厥时,曾经往银州来,近日因崔令造反之故,坊间不安,将军政之事理顺,便想轻装简行,往市井之间走访,还专程去请钟意。

    因那些传闻,钟意心里有些不自在,隔着帘子,寻个由头拒了,李政虽有些遗憾,倒不奇怪,同她道别,同侍从一道走了。

    刚出了正月,街头巷尾正热闹,浑然不受崔令造反之事,李政随意逛了逛,便听不远处高楼有靡靡的丝竹之音传来,歌姬声色柔婉,语调温绵。

    他没去过秦楼楚馆,对于那种地方,也近乎本能的嫌脏,就他的身份而言,真不想去,也没人能勉强。

    李政原是打算走的,远远听了几句,却忽然停住,寻个僻静地方落脚,吩咐侍从将那歌姬带来,细细问了几句。

    那歌姬虽婉媚,倒不缠人,一一答了。

    李政听得坊中歌调将二人配成双,心花怒放,面上却不显,问那歌姬:“你觉得,怀安居士如何?”

    “巾帼不让须眉,”那歌姬目露敬佩,道:“天下女子心向往之。”

    李政满意的颔首,吩咐侍从打赏她一把金叶子,又道:“你真觉得……她同秦王般配吗?”

    “秦王么?”歌姬一怔,道:“若配居士,倒也凑合吧。”

    “什么叫凑合?”李政眉头一跳,怒道:“他们不是很般配吗?”

    歌姬不解道:“居士是月里仙娥,凡夫俗子如何能配得上?”

    李政将她手中金叶子夺回大半,憋着气走了。

    ……

    北地寒凉,此时尚是二月,到了夜间,更是森冷。

    钟意躺在塌上,听得外边风声呼啸,一时难以安枕,索性坐起身,靠着床壁思索接下来该当如何。

    正入神,却听窗扉被人轻轻叩了两下,咚咚作响。

    钟意警觉道:“谁?”

    “是我。”李政的声音响起。

    怨不得能避开外间护卫。

    钟意微松口气,又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我马上就要走了,来同你道别。”李政顿了顿,道:“我能进去说话吗?”

    “征西突厥吗?竟这么急。”钟意微怔,随即道:“外边冷,你进来吧。”

    屋内没有掌灯,光线昏暗,窗扉合着,清冷的月光也照不进。

    李政推门入内,反手将门关上,他也没有掌灯,就着黑暗,道:“今日我邀你同游,你却不去,当真可惜。”

    “不是道别的吗,”钟意思及玉夏所说曲调,有些警惕:“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李政眼底微光一闪,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日出行,听见了一点好玩的,想说与你听。”

    钟意推辞道:“我不感兴趣,不想听。”

    李政莞尔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钟意闷闷道:“你说完了吗?早些走吧,别叫人等。”

    “阿意,”李政不理会她的逐客令,道:“你不在意那些坊间传闻吗?”

    钟意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政低低的笑了起来:“孤男寡女,半夜私话,果然站的很正。”

    钟意恼道:“李政,你给我滚出去!”

    “好了,”李政温和哄道:“我再问你几句话,问完便走。”

    他语气认真,浑然不似平素插科打诨,钟意便直起身,道:“你说。”

    “第一个问题,”李政眼睑微垂,温声道:“阿意,你还恨我吗?”

    钟意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