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被肆意挥霍的感情

    晴空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那个时候你们已经互相有了好感，但是没有察觉到是吧。”

    “应该是吧。”无定思索了一会，感觉是这样没错。

    晴空仰起头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后爆发出了一声：“造孽啊……你们三个人的……不对，是四个人的修罗场……”

    “修罗场？你动漫看多了吧。”无定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晴空。

    “不是，我来捋一下啊，你那时候还是喜欢医生，但医生跟白露订婚了，然后我们冰忙完工作还要给你撑腰，医生在此时已经看出来冰对你有意思了，但你还把她当姐妹看，同时白露也看出你和医生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会话里有话让你和医生都下不来台。”晴空叹了口气，然后一口气将四个人的复杂关系捋了出来。

    “你不去做电影解说真的屈才了”阿冰开口了，在无定讲上一世的事的时候，晴空的表情一直都在变化，心理活动一定很精彩。

    “是啦是啦，生不逢时。”晴空无奈摊手。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无定打断了晴空的伤春悲秋，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她得抓紧时间回去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阿冰没有阻止无定回去，现在的无定还是阿清的女友，她们也需要无定继续维持这个关系。

    “好。”无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抱了一下阿冰：“你别太劳累。”

    “知道了。”阿冰恋恋不舍地将脸埋在了无定的身上，在她锁骨上轻轻一吻才放开手。

    晴空全程一副快要死掉的表情看着两人当着她面放闪。

    －－－－－－－－－－－－－－－－－－－－－－－－－－－－－－－

    无定一推开房门就看到阿清坐在自己的床上，眼里都是血丝，看来是熬了一整宿。

    “jiejie，你怎么了？”无定赶紧上前坐在了阿清的身边，她的身上竟然浮现着一股淡淡的香甜气味。

    “你去哪了？”阿清靠进了无定的怀里，声音有些沙哑。

    “下了班就被冰姐叫走了。”无定如实回答。

    “回来后找不到你，我好着急，还好没有事。”阿清搂住了无定的身体，轻咬着下唇，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能有什么事啊，堡里就这么大，我还能凭空变没有吗？”无定笑阿清的杞人忧天，然后她的笑容立刻就僵硬在了脸上。

    凭空消失？凭空出现？跟踪白露那天就是这样，白露凭空出现在了实验室门口，绝不是什么隐藏的通道，就是跟空间传送一样的魔法。

    “我怕你工作太累了，低血糖倒在没人经过的地方。”阿清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最后还是重新编了个理由。

    “不会啦，我每一顿都有好好吃，倒是jiejie你，你每天这么忙碌，身体会吃不消的，要不要先睡觉？”无定像哄小孩一样哄着阿清。

    即使看到她那么不堪的一面，仍旧无法彻底狠下心和她断绝关系，真是个拖沓无用的人啊，无定在心里狠狠骂着自己没有用。

    “嗯，我想先洗个澡。”阿清摇摇晃晃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那副身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独自去往浴室洗完澡，再全须全尾回来的样子。

    无定一咬牙，上前拉住了阿清的手：“jiejie这样子就别去了，我帮你擦一擦，等休息好了再去吧。”

    “不好吧……我们又不是小孩了……”阿清再一次拒绝了无定，似乎在躲避什么。

    “可是，我们是情侣不是吗？我给我过度劳累的女朋友擦一下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无定不肯放手。

    “我……”阿清还想说什么，就被无定拉进了卫生间。

    “我只会擦jiejie的后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无定没有给阿清反应的机会，迅速脱掉了阿清身上的衣服。

    阿清的身体比无定想象中还要瘦削，脊骨一节节突起，尖锐的顶端似乎能将皮肤表面都顶破，但背后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红色的抓痕。

    “无定……”阿清双手捂着胸口，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愧疚。

    “先把身上擦一擦吧。”无定拿起了调好温度的湿毛巾沉默地给阿清擦身体。

    “你都不问问我吗？”阿清转过身，急切地抓住了无定的手，想要看到无定有所反应，而不是现在这样沉默不语。

    “我有资格问吗？”无定换了一只手继续擦，她觉得很可笑，家里一共就两个人，一个经常去暗娼馆厮混，一个心里一直喜欢另外的女人，互相演戏不累吗？

    “你别这样。”阿清心里很不好受，她抓住了无定的两只手，将无定拉进了怀里，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我说的是事实，我是做那种工作的人，没有资格指摘你去暗娼馆。”无定的眼睛里没有了光芒，她曾经是多么的爱眼前这个人，即使被她施以各种残暴的虐待，在死前幻视到的最后一个人也仍是她。

    “你说点什么啊！你对我发火啊！你为什么问都不问我为什么要去那里？！”阿清看到无定没有任何光芒的双眼，立刻慌了，她搂紧了无定的身体，但无论抱得有多紧，都无法再抓住怀里人的心。

    “应酬或者发泄，或者是觉得好玩，我见得很多，所以不需要问。”无定没有挣扎，只是静静说着。

    “我……”阿清还想继续说什么，就被无定捂住了嘴。

    “好了，你已经很累了，把身上擦干净就去睡吧。”无定将毛巾塞进了阿清的手里，就走出了卫生间。

    “你去哪？！”阿清也不管自己只穿着文胸，从卫生间里跑出来抱住了无定的腰。

    “去集市买菜做饭，你太瘦了，得吃饭。”无定的声音异常平静，她将阿清环抱在自己身前的手掰开，走了出去。

    无定沉默地走在集市上，挑选着一会要做的食材，心里挤满了对阿清的怒吼。

    “嗯？无定？”白露老远就看到了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的无定，她快步上前笑眯眯地向无定打招呼。

    “嗯。”无定看了一眼白露，随后继续买菜。

    “是发生什么了吗？”无定的异常举动让白露很是好奇。

    “没什么。”无定付完钱后拎着袋子就往家的方向走，语气十分冷淡。

    “如果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可以跟我说说。”白露没有气馁，她追了上去，小声地在无定耳边说道。

    “那帮我把菜洗了切了。”无定举起袋子里的菜，在白露眼前晃了晃，然后塞进了白露的手里。

    “？”白露稀里糊涂地就抱着一袋子的菜跟在了无定身后，她低头看了一眼菜，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露站在厨房里刷着土豆表面的泥巴，余光时不时瞥向无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无定像个在沉默中随时准备爆发的火山。

    “土豆削皮切成小块。”无定抬手就从中间劈开了一整只鸡，那气势看得白露脖子一凉，赶紧按照无定说的照办。

    “好了，剩下的我来。”无定挥了挥手，赶走了切完菜呆愣在原地的白露。

    白露看着无定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惊胆战地咽了一口唾沫，还好没有真的跟无定搞上，她可经不住这种在沉默中猛然爆发的疯子。

    白露悄悄退出了厨房，向旁边迈出一步，推开了无定和阿清住的房门。

    “你来做什么。”阿清并没有睡，她就保持着只穿内衣的状态坐在无定的床边。

    “你当我想来啊，集市上碰到了无定，好心打招呼，结果被她僵着脸甩了一顿，还使唤我洗菜切菜。”白露一边摇头，一边拉开了椅子坐在阿清对面，打量着阿清现在狼狈的样子。

    “看来是你出去偷腥被发现了啊。”白露看到了颓废的阿清和她身上的抓痕和吻痕。

    “想嘲笑我吗？”阿清没有力气跟白露顶嘴了，她直接仰面躺在了床上。

    “我为什么要嘲笑你？”白露嗯了一声反问。

    “作茧自缚。”阿清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别玩太过火，无定只是迟钝，又不是真的弱智。”白露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可是看到过她和那个晴空搅在一起的。”

    “你是说无定背着我跟晴空出轨吗？”阿清嗤笑了一声：“不可能是晴空，她喜欢的从来都是冰。”

    “啧，你就这么肯定她不会移情别恋？”白露不知何时突然移动到了阿清身边，她躺在阿清旁边看着她的侧脸。

    “就是因为知道，才费了那么大劲将她绑在身边。”阿清叹了口气：“现在却是我自己搞砸了。”

    “我说，你这个死变态还知道后悔啊。”白露笑了起来：“我跟你分分合合那么多次，你后悔和愧疚的次数几乎没有哎。”

    “一开始还是有的。”阿清纠正了白露的说法：“次数多了就麻木了。”

    “所以你现在是做好被无定甩了的准备？”白露问道。

    “并没有，不想放手。”阿清捏紧了拳头。

    “我说。”白露坐起了身子，从上而下俯视着阿清，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了起来：“要达到上限了，麻烦你适可而止。”

    “怎么，我给你带来麻烦了吗？”阿清也坐了起来，直视着白露的眼睛。

    “一直都麻烦得很。”白露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冷笑了一声：“可怜的无定，好好一个人……”

    “闭嘴吧，无定马上就要来了。”阿清转头看向和厨房相连的那堵墙，视线像是穿透了层层墙壁，看到了无定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行，我走。”白露翻了个白眼，推门出去了。

    “哎呀无定，你做的什么菜啊？好香啊。”“土豆丝。”“jiejie能不能先尝尝啊。”“可以。”

    阿清听着门外吵闹的声音，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她还没有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