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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 姜彤点了点头,声音柔而缓,“我要跟相公说的一些事,可能相公要做一些心理准备。” “珍儿说罢。” 姜彤听了,右手不自觉放在家肚子上,却已经不是高高隆起的肚子,内心叹了几口气,垂着眼皮,才淡淡开口:“我之所以早产,不跟别人相关,也不是丫鬟没伺候好,而是你娘,陈桂香,故意谋害。 她身上带了一种极其霸道的,能致使人流产的药物,上门来,在我身边坐了半个时辰,我不曾防备,就此中招,肚子疼痛难忍,于是连忙让喜儿去叫稳婆,之后,你娘趁着这乱的时候,让一早就等在外头的三个婆子冲进了产房,将我身边的一个伺候的人推了出去,锁上门。 药物让我昏昏沉沉,你娘让其中两个婆子对我又掐又打,我费尽十分力气生下了孩子。” 姜彤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非常之平淡,似乎经历这些的不是自己一样。 而此时,卢景程的神色完全变了。 姜彤看着他,都形容不出来那是个怎样复杂而又可怕的表情。 “你别急着说话,让我说完。”姜彤捏了捏卢景程的手,而后接着道,“我生下孩子,其实已经神智涣散了,几乎就要昏死过去,但可能老天当时看不过眼了呢,不知怎么心中就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悲痛,于是,我就惊醒了,睁开眼了……” 姜彤忽而几不可闻地笑了几声,然后抬头,看向卢景程,一字一句道:“相公,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不待回答,姜彤继续开口,似是自言自语,“我看见,陈桂香从她身后的一个小竹篮里抱出来一个孩子,准备放在我身边,然后叫一个婆子将我刚生下的孩子抱走……相公,你说我清醒得及不及时?你说这是不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珍儿。”卢景程说不出别的话,脸色几乎狰狞。 姜彤是第一次见他失态。 “你也想问为什么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是不是?那我再告诉你一点,那个被你娘带过来准备冒充我孩儿的,是你的表弟,也就是你娘的侄儿刚出生的儿子。哦对了,还有一点忘了跟你说,你的外家,早在几个月之前就举家来了万安县,投奔你娘,日前,才偷偷从卢家搬了出去。” 卢景程毕竟是心智坚韧之人,不过恍惚半晌,就迅速恢复过来。 只脸色冷凝,深沉不语。 姜彤最后说了一句话。 “相公,我觉得你应该去调查一下自己的身世。我只能说,在普陀寺,也许你会打听到一些事情也未可知。” 姜彤完全没有那种知道了关于相公某些事,或心惊胆战或坐立不安。不知道要隐瞒掩藏起来还是说出来的犹豫,亦或者说去自己偷偷调查。 这些全部没有。 她没有一点这种顾虑。其一,事关卢景程,让他自己去调查天经地义。其二,陈桂香做的这些恶心事,姜彤自然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而陈桂香现在还是卢景程的母亲,不管如何,她都得先把这话挑开了明说。 心虚害怕,这不是姜彤该有的情绪。 所以她能直面卢景程,坦然且犀利地和他对视。 “我会去调查,也会处理好。”卢景程拧着的眉头没有散开,面色亦是凝重。 他抚了扶姜彤的头发,在她头顶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第四十八章 卢景程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 这日, 他出门去了一家酒楼, 然后让洗笔去帮他带一个人过来。 自己在酒楼的房间里若有所思。 已经过了几天, 再不可思议无法接受的事, 此时也会接受。 果然时间能将一切平息。 卢景程现在非常冷静, 和那天在姜彤面前判若两人。 他站在窗柩前, 凭窗而望。 心道珍儿太过聪慧,在陈桂香的设计之下, 不仅能够冷静对待,保住自己的孩,她并未有任何软弱表象, 甚至能那么快从陈桂香的行为中,来猜测推断当年的事,以及……自己的身世。 卢景程是叹服的。他越发欣赏姜彤。 就是他, 跟陈桂香一起生活了十七年, 直到今年, 方才开始察觉到点什么,才开始怀疑。 他曾多次悄无声息试探, 陈桂香也果真露出马脚。 早在几个月前,卢景程已隐隐有了感觉。 所以那时, 他才任由姜彤搬出去住。 却未料最后还是让他受到了牵连。 陈桂香…… 卢景程眼睛里有些看不明白的深意。 有些事, 有些秘密, 总是要揭开弄明白的。 很快,洗笔带着一个人敲门进来了。 “少爷,李大带过来了。” 李大是一个中年男子, 四十岁。他家就住在普陀寺的山脚下。 十七年前,李大的小儿子才刚出生,现在却已是中年。 李家在山脚下支个茶棚,做点小食馒头,卖给过往歇脚的旅客,也是个营生,好歹能糊口。 他家住的院子就在茶棚后面,不过几脚的距离。 正那时十七年前,有一日,一位妇人抱着孩子来他们家赁了间屋子,道只借住几日。 李大看着眼前相貌俊朗的公子有些不太敢说话。 前些日子就有人打听十多年前的事,他们家不过是个卖茶水的人家,生怕是得罪的什么人。 有人来问话,吓得赶紧一五一十都说了。 天外被拉来见这位公子,李远内心着实忐忑不安。 洗笔使了个眼色,李大便赶紧弯腰躬身回答。 “回,公子,是的,大概十七年年前,我们家的确住进来一个女子,给了些钱我家让我们允一间屋子出来给她休息休息。这事不稀奇,因我家就在山脚下,上香的香客有来不及赶回去的,大多都会在我家投宿一晚上,及至第二日再行路。 当时,我娘见那女子抱着个孩子,就多嘴问了几句,那女子就说她日前寺庙上香,谁知道就肚子就生了,幸得住持收留,让她在香客的房舍内住了几日,今日才赶早下来,已经让人通知让丈夫来接了。” 这事李大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那时他还跟着爹娘一起住,也是亲眼见着的。 卢景程听了后,脸色也并未有何变化,过了几秒方才问:“你可记得那女子姓什么。” 李大想了想,回答说:“依稀记得我娘当时喊人叫陈娘子的,应当是姓陈亦或者是她夫家姓陈。” 卢景程问过这些,随后让细笔给了人一些银子,才挥手让人走了。 心中沉思。 如此说来,当初陈桂香临近生产之时的确是往庙里去了,且的确是在普陀寺生的孩子。 卢景程的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好像他现在探查的不是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