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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行之和徐南儒自那次打架之后就再没开口说过话,但两人也异常冷静,明明在同个屋檐下,愣是一个眼神也没给对方留。 开学后,徐南儒回了学校,言家重新回归以往的平静。 新学期开始,岑宁一如既往的努力,每节课都听的很认真,回家后除了学习还要练习自己的口语。她很努力地向上爬,很努力地把自己变好。 这整个学期,岑宁和言行之的关系也近了起来,言行之要考军校,所以除了学业之外他每天都在外面跟着部队一起训练。岑宁会在他有空的时候问问他学习上的问题,他没空的时候,她也会到训练场场边,一边看书一边注意着方阵的一举一动。 她想象的世界很大,她想去看很多很多地方;可在着一寸方圆里,她的世界也很小,她的眼里,装得下的只有言行之。 她冰冷太久了,所以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温暖的时候,就会拼尽全力把这点温暖留住。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她能留的住的,有些人也注定会走远。 …… 后来,高考过去,很多人都在等待分数和结果。 本来言家应该紧张的氛围却是欢乐一片,不为别的,只为言行之已经军校提前批录取,体检还有面试皆已通过。 对于一个不用再为分数提心吊胆的学生来说,这段日子应该再开心不过。但言行之却一如既往地冷冷淡淡,仿佛这不过是件再小不过的事。 岑宁想,这大概就是真正有实力的人吧,因为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和掌控中,所以他对于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所波澜。 那一年,暑假未过。 当时还很流行学校补课,所以准初二生都提前了半个月回了校。众人唉声叹气,不过对岑宁来说,却没有什么差别。 这天,对岑宁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下午。 “喂。”宋辞从外面打球回来,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拿着草莓牛奶,他将牛奶丢到了岑宁的桌上。 岑宁正在写题目,抬眸看了一眼:“干嘛。” 宋辞抹了一把汗,状似随意道:“多了一瓶奶,送你喝了。” 岑宁:“你,干嘛多买。” “就,不是多买啊,”宋辞一屁股在她边上坐下,想了想道,“小卖部买一送一,我刚给小胖喝他说不要来着。” 说着,观察了岑宁一下:“咳,给你喝你就喝,我跟你讲,多喝牛奶能长高。” 岑宁抿唇,内敛地笑了笑:“谢谢。” “客气啥,同桌嘛,那都是有革命友情的。”宋辞掰开牛奶的吸管,戳进管口后递给她,“喝吧。” 岑宁放下笔,刚想接过宋辞的牛奶时坐在前面的张梓意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岑宁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张梓意回过头来,竟是一脸慌张:“靠!岑宁!” 岑宁:“……啊?” “他要走了,他竟然这么快就要走了,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岑宁愣了一下:“什么?” “唐铮啊,他竟然告诉我他等会就要走了。”张梓意将她藏在抽屉里的手机递到她前面,岑宁看了一眼后心里咯噔了一声。 唐铮和言行之考到了同一个地方,他要走了的话,那不是意味着言行之也要走了吗,他明明说过他还会在家呆一段时间的。 “喂岑宁!”张梓意看着突然起身跑出教室的岑宁,没反应过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啊。” “我去找他。” “啊?” 宋辞还保持着拿牛奶的姿势:“喂——这就不喝了啊。” 宽敞的马路,一辆出租车在奔驰。 张梓意喘着粗气,拍了拍坐在边上的岑宁:“我,我说,你怎么跑那么快,我差点没追上你。” 岑宁没搭话,她紧紧地盯着前面,两只手揪成一团。 张梓意默了默:“诶,我们现在赶回去碰的上他们吗?” “会。”岑宁沉了沉眸,好像在安慰自己一般重复道,“会的。” 张梓意有些丧气地垂下脑袋:“唐铮说进了那可没空回家了,嗤——要是这样,他们像辛泽川一样考个正常学校多好啊,至少能常常见呢,你说是吧宁宁。” “嗯……” 那是他早就决定好的路,他不会改的。 只是,她还没准备好,真的没准备好。 车停在了大院门口,岑宁和张梓意一下车便朝前狂奔,穿过林荫大道,又穿过训练空地…… 一辆车与之擦肩而过。 岑宁猛地停下来,转身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子。 “宁宁?”张梓意疑惑地停下来,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缓缓停下的车子,“那是……” “是他。”岑宁心口直跳,抬脚就往那走去,她越走越快,但却在车门开掉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她看着打开的车门,看着从里面走下来的人。 视线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水汽逼走,让自己能重新看清了那个人。他还是那样,眉目淡淡,有些凌厉。 此时,他颀长站立门边,略带诧异地道:“差点以为看错了,你们不是在上课吗,怎么在这?” “我们逃课了啊。”张梓意也没看言行之骤然皱起的眉头,问道,“唐铮呢?” 言行之:“不知道,可能出发了。” “什么?!”张梓意转头就跑,“我去他家看看。” 张梓意走了,车外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言行之重新看向岑宁,不满道,“你们这是胆子肥了?还逃课。” 岑宁第一次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上前一步问道:“你要走了?” “临时通知。” “那,什么时候回来。” 言行之:“不知道,大概很久不会回来。” 烈日当头,岑宁额间冒出一层薄汗,他的“很久”如致命的弹药般在她耳边炸开,她一边告诉自己镇定毕竟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可另一边她又镇定不下来,所以只能不知所措地站着,任由脸色发白。 “下次别逃课。”言行之皱着眉头,“很热吧?快回去。” 他不明白她的恐慌,更不明白她的不舍,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住在他家一个还算乖巧的小meimei。岑宁低了头,缓缓开口道:“听说你突然要走,所以,我只是想来送送你的。” 言行之愣了愣,随即笑了一下:“这可不能是理由,不过岑宁,下不为例。” “嗯……” 言行之走上前:“以后没我在,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得多问问老师。” 他还惦记着她。 “好。” “被人欺负了记得吭声,有事跟家里人说。” 他不在的时候,那些人会欺负她么。 “好。” “人放聪明点,你这样还真容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