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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这么多果酱,小心得糖尿病

    姜清好一阵没去过总部了,正好今天没工作,他一早上起来就开车往交北去了。

    车子刚开进庄园,姜清远远地就看见王忠站在别墅门口的花圃旁边,星琴西装笔挺,站在他的身后。

    “小文来了!”

    王忠看见姜清,立马笑起来,经过风浪的凌厉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忠叔。”

    王忠后仰着上半身看了看屋子里头的座钟,才不到八点。

    “你这孩子,来这么早,肯定没吃早饭吧,”他说这就转身往屋子里头走,“正好我们也没吃,你在这等会儿,我让你何阿姨再给你弄点你爱吃的,早饭好了来叫你。”

    姜清想拦着,但被王忠用眼神制止了,他看着老头子高兴,也就随他去了。

    姜清扭过头,打量着星琴,“好了?”

    “嗯。”

    “知道的是伤在肚子上,不知道的是伤在脑子里了,什么时候喜欢上粉色了?”

    星琴从脖子到耳根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摸了摸自己的粉色领带,咳嗽了两声,刚要接话,就被旁边路过的狸猫截住了话头。

    “这不是大小姐喜欢粉红色嘛!”

    狸猫留着一头干净的板寸,右手手背上文着一只小狸花猫。

    他挤眉弄眼地看着姜清,“少爷,您就别为难他了,星琴哥被我们嘲笑一早上了。”

    狸猫年纪不大,活泼得很,跟谁都敢说上两句玩笑,平时有任务也是胆大得很,愣头愣脑地冲在最前面。

    姜清一般都会用眼神威慑一下他,今天却破天荒地没有任何表示,任由星琴在大太阳底下被人起哄。

    姜清看狸猫要往别墅里面走,叫住了他,“狸猫,找忠叔什么事?”

    “最近赌场的政策变了,忠爷下午要去赌场看看。”

    “嗯,你跟乌班说一声,下午我跟着去。”

    安亚公国虽然不支持黑帮的发展,却也没有明令禁止过,包括对赌博、卖yin等活动,公国也始终是放任的态度,只是出台了一系列的限制政策,而没有禁止经营,因此北党近几年发展的很快。

    当年跟王忠一起从火拼中逃出来的乌班最擅长赌博,一手赌术出神入化,所以最开始北党就是靠着赌博起家的。

    后来在这些人的经营下,北党的产业逐渐拓展,黑面和白面上的生意都做了起来。

    北党下面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赌场、游戏厅、棋牌室、洗浴中心、练歌厅等产业,依托这些娱乐行业,还会开展一些组织色情服务、收放贷款等灰色业务。

    近几年在明面上还以党内高层个人的名义开始做起了网络、建材和地产生意,也给北党盈利不少。

    王忠作为北党最高层的负责人,从来不在在具体的事情上出面,他把党里的业务进行横向和纵向的切割,再由一小部分有权力的人作为某项产业的负责人,管理下面的业务,而王忠只做重大的决策。

    当年跟王忠一起出来的几个人,乌班管着赌场生意,红衣负责酒吧歌厅的生意,满福垄断着交城的洗浴生意。

    Qing.C成立以后,王忠有意无意地提起过让姜清接手一点党里的产业,但姜清始终没有点头,只是松口说可以帮着料理一些色情服务上的业务,他也就成了色情服务这条线上的老大,但具体的工作还是星琴在帮他料理着。

    姜清回头看了一眼星琴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开口道,“你和皎月——”

    “那个,我和大小姐,在、在一起了。”

    星琴低着头,盯着自己皮鞋的鞋尖。

    “忠叔怎么说?”

    “没说什么。”

    姜清走进屋,何暮春已经把他的早饭端上桌上了。

    “小文,你先吃,我去叫皎皎下来。”

    何暮春说着就上了楼,不一会儿楼上就传来了何皎月赖着不肯起床的声音。

    王忠坐在餐桌前喝粥,示意两人坐下吃饭。

    姜清拿起一片面包,慢条斯理地抹着草莓果酱,“忠叔,皎月和星琴的事,您不反对?”

    王忠从白粥的热气里抬起头,“我反对有什么用,他俩成天黏糊得和连体人一样。”

    他板着脸瞪了一眼星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虽然不想皎皎和黑帮里有牵扯,但是星琴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比外面的不知道什么来头的毛小子着还安心些。”

    “正好,我这次来也是想和您说说这件事。”

    “你说。”

    “星琴跟着我料理那些事,也不是办法,不如把星琴调去建材公司,或者地产公司那边,先历练历练,起码也是白面上的生意,有发展,如果以后他俩结婚了,就让他俩走。”

    王忠点了点头,他也想过这些,但毕竟星琴也跟了姜清几年了,对他的事很熟悉,“那你身边呢,总得要在道上有个人。”

    姜清把抹了果酱的面包从对角线切开,“那就麻烦您再帮我物色一个合适的。”

    王忠又瞪了一眼星琴,“让星琴自己去物色。”

    “哥,你真是太好了!”

    何皎月下楼的时候就听到姜清的这一番话,她激动地扑过来从背后抱住姜清,小脑袋搁在姜清的肩膀上。

    她一低头,看到了姜清手里的面包,她一把把抹匀了果酱的面包抢走,“抹这么多果酱,小心得糖尿病。”

    下午姜清陪着王忠去了赌场,星琴自然没有跟着姜清,而是去见了霍四方,霍四方是环城地产名义上的董事,实际上环城地产是北党的产业。

    何皎月下午本来要去逛街,但是一听说星琴要去环城地产接手工作,也就闹着要一起去,她说怕别人看不起星琴。

    星琴知道自己是当初王忠亲自给姜清选的人,这些年一直跟着少爷,没人敢为难自己,但看着何皎月高兴地替他准备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反正她是大小姐,没人敢说她些什么。

    环城地产成立的时间不算长,近几年才算是有了起色,慢慢在商界有了名气,因此霍四方,每天要处理的事务也不算少,他平时几乎都住在大厦顶层的豪宅,不常回北党,和星琴也只是见过几面,不熟悉,只知道他是王忠选给小少爷的人。

    知道星琴和何皎月要来,霍四方就已经大概猜到了王忠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帮他培养女婿呢,过几天要回一趟北党了,和王忠商量商量。

    他也好久没见皎月这孩子了,因此他老早地就让人到楼下去接。

    一见到两人过来,秘书就推着霍四方的助理迎了上去。

    “霍叔叔!”

    何皎月一见到霍四方,就飞奔过去顶了助理的位置,帮他推轮椅。

    霍四方早年也是熊帮的人,楚天雄很器重他,后来在那次火拼中伤了腿,是楚天雄护着他,才没有把命彻底交代在那,后来王忠把他带了出去,一直留在身边照顾。

    他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不想被人看不起,决定离开北党,但是王忠坚持要他留下来,还拉关系,投钱给他成立了一个地产公司,让他去当董事。

    他明白王忠的良苦用心,也就没再提过要离开,一直尽力经营着环城地产。

    他时常想,以他的身体,估计也活不了太久,以后把环城地产再做大一些,不管是留给小少爷,还是留给皎月,都好,也算是报答了两位哥哥对他的恩情。

    所以对于星琴,他并不抗拒,反而很欣慰,皎月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上了个好学校,还开始谈恋爱了,真是长大了。

    不过要替她好好考察一下星琴才行。

    霍四方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我们皎月又漂亮了。”

    他回过身去看着何皎月,小声说,“你就认准他了?他过来你还要跟着来,怎么,怕叔叔难为他?”

    “诶呀,霍叔叔,我这不是想你才来的。”

    “你要是想我,早就来了。”

    霍四方打量了一下星琴,倒是还算得体,不怯场,站得笔直,长得也还行,就是这个粉色领带——倒也不妨什么事,就是看着怪怪的。

    “星琴?”

    “是,霍先生。”

    “都是党里的孩子,你以后也就跟着皎月叫我叔叔吧,你真名叫什么?”

    “刘张生,弓长张,生活的生。”

    “以后跟着我,就叫真名了。”

    “是,霍叔。”

    何皎月看霍四方没有要为难星琴的意思,也就松了一口气,“嘿,我今天呢,本来是要去逛街的,那就不打扰你们说正事了,我先走了。”

    霍四方看何皎月要走,从西装内衬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拿这张卡去刷,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叔叔全包了,你要是不花,叔叔可是要生气的。”

    “那当然要了,我怎么会跟霍叔叔你客气呢!”

    何皎月笑着从霍四方的手里抽出卡,朝着司机挑了挑眉,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何皎月一走,霍四方连带着看星琴都不太顺眼了,他清了清嗓子,“你来推我进去。”

    星琴恭顺地上前,接替了秘书的工作。

    “你先跟着小秦,给我当一阵子秘书,看看我平时都做些什么,熟悉熟悉业务,等过一阵儿,我在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

    “是。”

    星琴把霍四方推到办公桌前面,然后走到正站在霍四方对面的秦秘书身边,落后他半步站着。

    霍四方对星琴谦逊的态度很满意,是个有分寸的,“小秦,你把他安排在你旁边,先给他一点基础的资料,让他熟悉熟悉公司。”

    小秦看出来霍四方是想支走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宽敞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霍四方和星琴两个人,霍四方没开口,直视着星琴的眼睛。

    星琴感受到了霍四方眼神里的凌厉,硬着头皮没有低头,他知道这也是一种考验。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霍四方才满意地收回视线,这小子倒是不害怕,能成事。

    “你和皎月——你要是对她有一点不好,别怪我不客气了。”

    “霍叔叔您放心,我对皎月是真心的。”

    霍四方没有再说话,是不是真心的,凭着一眼还定不了论,他摆了摆手,示意星琴出去。

    “明天开始上班,今天下午去收拾收拾住的地方把,北党庄园太远了,我跟人事打了招呼,给你安排了一间员工宿舍,自己去领钥匙。”

    星琴原本以为是需要和别的员工合租的普通宿舍,一进门却发现房子意外得大,是两室一厅,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瞬间明白过来,估计也是怕何皎月受委屈。

    他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他突然有些迷茫,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一间温馨的房子里,有这样一份旁人看来那么体面地工作。

    在他的观念里,没有“未来”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未来就是由一个个没有区别的明天构成的。

    可是只是楚文哥的一句话,他的人生就完全改变了,他的未来,也似乎清晰了起来。

    从前他要劈开迷雾才能看清生活,现在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明亮的大路。

    星琴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一直到天色擦黑。

    晚饭时间,何皎月却突然来了,估计是去了公司,但没找到他。

    何皎月很喜欢这间房子,一边在四处摸摸看看,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这里离学校也不算远,休学结束了以后,没课的时候也可以到这来跟他一起住。

    她从卧室里走出来,却看到星琴依旧坐在沙发上没动,脸色也不好看。

    她走过去做在他身边,“怎么了,不高兴?”

    星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有。”

    他把何皎月往自己身边搂了搂,“谢谢你,皎月。”

    何皎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把头凑到星琴的脸跟前,“以你的能力,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肯定能做得很好,以后我还要指望着你养我呢,你是知道的,我可是很会花钱的。”

    “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星琴用鼻尖蹭了蹭何皎月的鼻头,一下子拉近的距离让两人都无法控制地心动了起来。

    何皎月扬起下巴,碰了碰星琴的嘴角。

    “星琴——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