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废弃钢铁小镇（1）

    这里竟然是一座巨大的钢铁厂，只是雾霭之下，只能大概看出来一个轮廓，老旧的指路牌上写着：石湾里钢铁厂。

    已经不能单纯称之为钢铁厂了，可能因为这里已经规模化，已经类似于一个钢铁小镇。

    不过待他们靠近之后发现，这里已经荒废了好久了，看起来这片区域似乎没有受到洪水的侵袭，房子上是厚厚的积雪，整个钢铁小镇都弥漫在雾霭之中，再加上耳边呼呼而过的山风，显得萧条无比。

    几十年前，在钢铁厂工作是一件十分令人羡慕的事情，后来下岗潮来临之后，很多工人失去了工作，便搬离了这里，当然也有一些年纪大的留在了这里。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这里最终成为了一个荒芜的小镇，若是狼群躲在了这里，那倒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而且由于这里的地形特殊，竟然没有受到洪水的影响。

    这里的房子都被废弃掉了，有些老旧的房子里面还长出了参天大树，杂草丛生，大门都已经歪歪扭扭地掉落下来了。

    秦暮雪感觉好似置身于岛国的电影场景里面，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说她是一个新时代唯物主义者，但世上有些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安安靠在秦暮雪的身侧，“jiejie，我害怕。”

    “别害怕，有我们在。”她辠安慰着安安，自己却凑到了时晏的身边。

    时晏给她的感觉像个镇宅兽一样，只要他在，身边出现任何危险，都可以化险为夷。

    这里十分安静，珍珠的步伐也跟着慢了下来，秦暮雪摸了摸珍珠，“珍珠，宝珠去了哪个方向，你看到了吗？“

    珍珠示意他们往右边的方向走，他们从珍珠的背上跳了下来。

    秦暮雪踩在厚实的雪地里，警惕地注意着身边的一切，当听到不远处传来狗子的吠叫声，她才反应过来，“在那里呢！”

    也不知道为何，宝珠一向是听话的，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听自己的话，跑向了这小镇里，难道这个地方还有什么秘密？

    而且这里是狼的领地，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地，以免受到狼的袭击，艾兰嘴里说着不会伤害他们，可她是不会放心的。

    时晏跟在秦暮雪的身后，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放过，之所以跟在她的身后，是因为比起的眼前的危险，身后更是容易被袭击的地方，他必须保护好她。

    安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握住了秦暮雪的手，用挑衅的眼光看了时晏一眼。

    三人走了许久才看到雪地里凌乱的脚印，可是这里不止有狼群留下的脚印，甚至还有人类的脚印？

    “刚才明明听到宝珠的脚步声近在咫尺，为啥现在又看不见她了。”秦暮雪已经有些焦虑了，若全部都是狼群她可能不会那么担忧，可是除此之外这里竟然还有人类，就让她更加忧虑了。

    珍珠喵了一声，两人才发现已经来到了钢铁厂的入口处，“珍珠，你的意思是要我们进去里面。”

    宝珠用脑电波告诉她，“宝珠应该就在里面，但是我不确定里面除了狼群之外还有多少其他人，里面的气味比较杂乱。”

    就在他们打算走进去的一瞬间，身后响起了一位老人的声音，“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秦暮雪回过头来，发现是一位穿得很厚实，但是身上的衣物都比较破旧，带着一顶已经露出棉花的雷锋帽，脸上满是沟壑的老人，他手里捧着一些柴火，正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看到他们身边还有一名女娃娃，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起来。

    秦暮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还是时晏一本正经的撒着谎：“我们的狗跑丢了，所以才误入了这里，不知道老爷爷你有没有看到一只德国牧羊犬，大概这么大，颜色是棕黑色的。”他一边比画着，一边详细地描绘出了宝珠的外貌，连秦暮雪都无法描述得那么仔细啊。

    老者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证明，这狗就是你们的呢？”

    看来这老人真的见到宝珠了，不然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是害怕我们会吃了她吗？放心好了，我们不会的。”

    直到从雾霭当中走出了一只巨大的三花猫，见她亲昵地在秦暮雪的身边蹭来蹭去，老人才打消了之前的疑虑，“不好意思，我是真的害怕，现在坏人太多了。”

    “你们这猫是变异了吗？”看他一副从容自若的表情，看来是对变异这件事情并不奇怪。

    秦暮雪反问他，“你不害怕吗？”

    老人笑了，“我害怕什么啊，我养了很多猫猫狗狗的，看到猫咪我很开心呢，况且猫看起来很喜欢你，你应该也是养宠物的人，那只狗我确实见过，她长得和我家馒头很像，说不定是被馒头叫出去一起玩了。”

    “馒头？”

    “是啊，我是养的狗的名字，也是一只德牧呢，和你家这只长得很像，不过体型还要大一些，而且是一只公的。”看两人站在那里没有动，还带着一个孩子，他便挥了挥手说道：“这厂里你们要是进去，可是千万要小心啊，这里面住了狼群，领头的狼我见过，长得可威风了，也是这段时间才出现的。”

    秦暮雪的主要目的只是来找宝珠，“那老爷爷你能告诉我们在哪里见过那只狗吗？”

    老人掏出了腰间的旱烟，“你们跟我来吧！”

    秦暮雪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示意这个人没有危险，秦暮雪也微微点头，跟上了这位老人的步伐。

    走过萧条的小镇，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原本也曾经繁华过，只是随着钢厂的没落，这里也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直到老人走到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小院子里，院子里面立马发出了狗叫声，秦暮雪还有一些激动，没想到原来是老人养的其它两只狗子，还有三只猫咪。

    两只狗子一只应该是田园犬，一只似乎是上了年纪的德牧，腿还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和宝珠长得有些像，对她也很友好。

    “老爷爷，你养了这么多猫猫狗狗啊。”

    “是啊，原本在我待在这里就很孤单，我养一些小动物陪陪我，也好打发打发日子，只是这天啊，说变就变，原本只有到了冬天才会这么冷，谁知道现在明明还是秋天，就零下几十度了，好在我啊，这一辈子都是这么挨冻过来的，还能吃得消。”

    老爷爷的房间里挺暖和的，他烧了炕，那些猫猫狗狗就躺在那张巨大的炕上面，倒也算是惬意。

    屋子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但也不算是凌乱，屋子里面也挺暖和的，安安扯了扯秦暮雪的衣角，“我饿了。”

    “等下我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吃。”

    “你们来巧了啊，刚才我炖了鱼汤，还有野兔子rou，不如你们就在这里将就一口吧，不过啊，要等我孙子回来。”

    “老爷爷，你还有孙子？”秦暮雪有些讶异，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呢。

    “是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不是早就饿死了吗，我孙子带着馒头出去打猎了，你们若是等他们回来啊，说不定也能找到你家的那只狗了。”他笑眯眯地说道。

    忽而又盯着安安的小脸蛋，“真是可爱啊，要是我孙子有个伴儿，说不定我也有曾孙女了，这孩子眼睛怎么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个小男孩。”

    “安安生病了，所以……”具体的她也不方便细说了

    “我懂我懂，那这是你们的孩子吗？你们这么年轻孩子就这么大了啊？“

    “啊？”

    秦暮雪只听到了后半句，她正想解释清楚，没想到这副人格的安安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mama，我想喝鱼汤。”

    秦暮雪都想当场石化了，她才20岁出头的年纪，无论如何也生不出这么大的一个娃啊，“安安，你在胡说什么啊，你明明……”

    谁知道安安接下来的cao作，让秦暮雪更是解释不清了，她走到时晏的旁边喊道：“爸爸。”

    老爷子摇了摇头，“你们啊，也不用不好意思，以前我们农村生孩子也是很早的，你们小年轻一时把持不住，生孩子早了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难得的是你们会将孩子留在身边自己照顾，没有抛弃了她，以前我看新闻啊，经常可以看到什么女学生受了男人的哄骗，将孩子抛弃了的新闻。”

    秦暮雪无奈，这她算是有理也解释不清楚了。

    安安因为生病的关系，本来身体就比较瘦弱，看来和4、5岁的孩子差不多，这老爷子会误会也不足为奇，只是她怎么会突然喊他们两个爸爸mama的，这不是让两个人陷入了尴尬之中吗？

    秦暮雪碰了碰时晏，“安安她年纪还小，你就让着她一点，我看她是想爸爸mama了，所以才这样喊的。”

    时晏微笑着回道：“没关系的。”实则他的内心也有些凌乱了，这小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他蹲下身，拉着安安的小手，她明显脸上有些抗拒，“安安，我们等下再去吃饭，我先带你去看看小猫咪怎么样？”

    安安缩回了手，爬到了秦暮雪的背后，“我才不要，我要和mama在一起！”

    一旁的珍珠已经恢复了正常猫咪的大小，她在一旁舔舔着毛发，旁边的猫猫狗狗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她瞧，三花猫在猫咪界里面可是大美女一般的存在，其中两只公猫看到之后，立马表现出了感兴趣的意思，只是猫咪的领地意识比较强，他们正在周围观察着珍珠的一举一动。

    珍珠对公猫没有兴趣，作为一只新时代的小猫咪，她只能陪在主人身边，舒服的过一辈子，偶尔她还会看主人的书，有知识，有文化，才不想和这些乡野村夫交往呢，面对这些公猫的示好，她龇牙咧嘴，用爪子抓了它们几下，赶走了它们。

    一时间，房间的猫咪都在到处乱窜，到处都是飘舞的猫毛，只有珍珠一只猫，安然地在那里清理着毛发。

    “珍珠，你是不是欺负老爷爷家里的猫咪了？”珍珠傲娇地别过头，谁让它们来sao扰她了，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猫咪。

    老爷爷笑了笑，“没关系，没关系，好久没那么热闹了。”

    老爷爷的养的猫咪里面竟然还有一只英短蓝猫，一只布偶，一只银渐层，全是外国品种，“爷爷，你这些猫咪是不是你孙子养的啊。”

    “你们怎么知道的，原本我啊，也不喜欢猫，可是我孙子养的猫又肥，性格也不错，养着养着我也有感情了。”他摸着银渐层的毛发，银渐层亲昵地在他腿边绕来绕去。

    房子虽然不大，可是秦暮雪转了几圈后发现，这里什么也不缺，显然是事先做过准备的，不仅如此，秦暮雪还看到老爷爷旁边有一把猎枪，显然是防身用的。

    “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虽然有枪，但是也分得清好人坏人的，你们涉世未深，在外行走倒是要小心一些。”

    趁着两人在那交流那一会儿，时晏小声问安安，“刚才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怎么，难道你不想吗？看到你窘迫的样子，我简直觉得好笑死了。”与时晏说话时，安安的语气明显变了，她恶劣地笑了，显然是故意的。

    “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好一些，不要做一些无谓的蠢事。”

    “我这是在帮你啊，你是不是不开窍！”她显然是生气了，立马转换了一副哭泣的样子，扑到了秦暮雪的怀里，“呜呜呜，爸爸欺负我。”

    秦暮雪只能拍了拍她的后背，“他怎么会欺负你呢？”

    老爷爷盛了一碗鱼汤，“孩子肯定是饿了，还是先让她喝点汤暖暖身吧。”

    白花花的鱼汤，加上白嫩的豆腐，味道闻起来就很香，安安也没有客气，端起碗就开始喝了起来。

    倒是馋坏了一旁的秦暮雪，但是作为一个大人，怎么可以嫉妒小孩子吃饭呢，这老爷爷的孙子怎么还不回来啊，她肚子都开始饿了，看来秦暮雪是打定主意在这里蹭一顿饭了。

    只是不知道曲燕白和曼曼能不能找到这里的位置，刚才在路上，她已经留下了一些记号。

    此时院子的门终于有了动静，秦暮雪站起身来，才看到宝珠摇着尾巴兴奋地跑了进来，“宝珠，你下次千万不能乱跑了，吓死我了。”

    宝珠绕着她跑了几圈以后，竟然直接像身后那只年纪较大的德牧跑了过去，激动地摇起了尾巴。

    身后的小年轻这才解释道：“你是她的主人吗？”

    “啊，是的。”秦暮雪望向青年，这是一名长得十分清秀的男子，身上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带着帽子，摘下帽子以后，可以看得出脸上被吹得通红，但似乎不影响他的外貌，这山沟沟里面竟然还藏着帅哥。

    “馒头，把兔子放角落里，去取取暖吧！”

    这只叫馒头的德牧果然听话地放下了猎物，顺便还在门口的毯子上打了一个滚，将身上的雪水全部擦拭干净了，才跳到了坑上面。

    青年摸了摸宝珠和那只老年德牧的头解释道：“她们是母女，她现在的名字是叫宝珠吗，宝珠不会怕我的，我原来在部队训狗，她也是我训练出来的，宝珠的mama橙子也是我训练出来的，还有馒头，宝珠和馒头是青梅竹马呢！”

    “难怪宝珠会不和打一声招呼就跑了，原来是找到了自己的mama和朋友。”

    橙子和宝珠长得很像，只是一只看起来略微老态了一些，另外一只馒头则是威风凛凛，精神十足的样子，而且他看宝珠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秦暮雪从一只狗的眼睛里看出了深情的样子。

    橙子是一只老狗了，但是她也是通人性的狗，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自己的孩子，兴奋地摇了摇尾巴。

    宝珠闻到了华清和馒头的气味，激动之下就跑了出去，她有些抱歉地朝着秦暮雪呜咽了几声，只是害怕错过找到他们的线索。

    “放心吧，只要你没事就好，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跑了，我也是会担心你的。”她撸了撸狗头。

    青年看着一人一狗亲密的模样，就知道宝珠在秦暮雪那里过得非常不错，宝珠原本就是一只性格非常好的德牧，当时和她分开了以后，他还难受了好久，看到她有了好的归宿，他是打心眼儿里为她感到高兴。

    青年抖了抖身上的雪，“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客人了，我们也好久没有出去了，不知道外面变得怎么样了？我叫华清，这是我爷爷，怎么称呼你们？”

    时晏率先站在秦暮雪面前做了介绍，“我叫时晏，这是秦暮雪。”

    老爷爷笑眯眯地补充道：“这是一对小夫妻啊，这是他们的孩子安安，今天我想留他们下来吃饭呢，好不容易看到来了人，你看我都感觉这里热闹了许多。”

    “爷爷，我在的时候不热闹吗？”

    “你啊，性子本来就内向，和你都说不到几句话。”

    老爷爷一边准备着饭菜，一边招呼着他们坐下，“阿清，快坐下吧！吃饭了。”

    “哎，好嘞。”

    桌上是一盆子鱼汤和一盆红烧的兔子rou，还有一些白馒头，另外锅里还剩了一些没有加盐的是给猫狗的食物。

    “最近的这山里的猎物已经越来越少了，今天只抓到了一只兔子，以后我可能要去更远一点的地方打猎了。”华清喝了一口汤，一边好奇地望着身旁的两人，“你们怎么会到这里的，我在这住了几年了，来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这里算是荒村僻壤了。”

    “哦，我们是为了找狗，无意间闯入这里的。”秦暮雪解释道，只是她很好奇，为什么这年轻人会留在这里，而且听老爷爷的意思，他们和这里的狼群的相处的不错，狼群并没有攻击过他们。

    华清想起来这山下确实有个村落，只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到那里去了，也不了解山下的情况了。

    “那也难怪了，也算是十分有缘了，毕竟你让我看到了宝珠现在的样子，她看起来十分健康，毛发也很光滑，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当然啦，宝珠和珍珠都是我的心头爱，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们了。”

    秦暮雪架起了一块豆腐送入嘴中，因为吃得急了，烫到了嘴巴，“好烫，好烫。”

    时晏立马给她倒了一杯冷水，“小心点。”

    “这豆腐的味道很香。”

    “那是自然，这是爷爷亲手用石磨磨的，在外面和吃不到这样的味道啊。”

    刚才子啊院子里，秦暮雪确实看到了石磨，没想到石磨做出来的豆腐这么香。

    “那难怪了。”

    “只是，这个小镇上，只有你和老爷爷两个人吗？”他们一路走来，根本没有看到人烟。

    华清叹了一口气，“应该还有人，只是我们平时也不来往，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原本是部队里的训练师，后来调到了这里工作了几年，后来退伍了就跑来爷爷这里住了，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乡，我也不喜欢去城里居住，有这些猫狗，还有爷爷陪着我也算是知足了。”

    “这里离军事基地并不远啊。”

    “嗯，有一天突然全部撤退了，一点前兆也没有，后来这里就开始下雨，可能因为地势的关系，一直没有被水淹没，水势下去之后，突然一夜之间成了冬天，不过我们这里本来就过得比较原始，所以我自己买了发电机什么的，这个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对于我和爷爷，还有这些猫猫狗狗来说也足够了。”

    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也不抛弃自己的宠物，也没有将它们当做口粮，看来这华清和老爷爷也算是善良的人。

    “是啊，原本我这破电视机靠卫星还可以收到几个台呢，现在啥也看不了了，只有一片雪花，有电也没用啊，我们和外界也不联系，也不知道外面变得怎么样了？”老爷爷随即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秦暮雪，“现在外面如何了，你能说说吗？”

    华清放下了筷子，“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这里真的好久没有来人了，我们也想知道现在外面的状况怎么样了？我们这里的路被堵住了，根本没法下山，我也没法打听外面的情况。”

    “外面啊，现在可是大变样了啊。“秦暮雪若有所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