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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同,就是同一个地方,根据身份地位不同,腊八粥用的原料也不同。在扬州地方,一般的扬州人家煮甜咸两种腊八粥。甜的用茨菇、荸荠、胡桃仁、松子仁、芡实、红枣、栗子、木耳、青菜、金针菇等等,若是咸的,则是在甜粥原料里放青菜、咸排,并且不放糖。 所以早早的,桃仁、松子仁、芡实、红枣、栗子这些东西就要准备起来。 说起来这些果仁之类的东西也是零食,所以腊八粥不要等到腊月初八才能给孩子解馋,在腊月初七这一日就能让孩子偷着吃一粒再吃一粒。 “莺姐儿,歇一会儿,你去外头叫芹姐儿进来,试一试新做的衣裳。”王氏手上抱着两件新袄子,对正在挑豆子的赵莺莺道。 赵莺莺放下手上的小笸箩,给搁在了桌子上:“我就去叫!” 穿新衣和吃好吃的一起都是小孩子最喜欢的事情,赵莺莺带着穿新衣的消息去叫赵芹芹,自然一叫一个准。顺便收获了一大帮小孩子羡慕的眼神,毕竟不是所有人家都有能力给孩子做新衣裳过年的。 须知道,小孩子穿衣服费,从来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每年做新衣这种事也就是梦里想想。 “我娘说芹姐儿家里发财了,以后恐怕年年都能做新衣了。” “年年做新衣?真好啊!”一个小女儿啧舌:“要是我家也发财了就好了。” “嘻嘻,发财哪有那么容易,我和我娘说了,她还骂我痴心妄想哩!” “可是赵家发的什么财,为什么就没见到芬姐儿、萱姐儿她们穿新衣?她们不也是赵家的?” “嘁,都是赵家的也不同,天底下姓赵的多了去了。她们家和芹姐儿家又不是一家,我爹说他们早就分家了。还说分家了就不能互相沾光了!” 小孩子的话都是大人说的,他们不见得知道真实的意思是什么。不过倒是很好的说明了太平巷子的街坊对赵家事情的看法,和赵莺莺家走的近的都觉得好,分家之后发财自然不错。和另外两家走的近的不免为他们可惜,按照道理来说,只要没分家家产就算公中的,分的时候要平分。 芹姐儿高高兴兴地跟着赵莺莺回了东厢房,赵吉和赵蒙两个已经穿上了新衣了。从上到下,都戴着一顶冬日暖帽,穿着一件毛青布宝蓝色对襟大袄,一条黑粗布棉裤,经脏又爽利。底下踩着一双白帮黑面子千层底,这个也是簇新的。 换上新衣服赵蒙就得瑟地不行,抓了一把的炮仗揣兜里,跑外头巷子去和伙伴玩耍去了。这些日子他在太平巷小子中间可是出尽了风头! 赵蓉蓉手上抱着三套新衣裳,见两个meimei回来了,就让她们跟着自己进卧房换衣裳。 姐妹三个的新衣裳用的是同一个颜色,上身都是红底白碎花对襟立领小袄儿,下身都是红色的。不同的是,赵莺莺和赵蓉蓉是裙子,赵芹芹一个人是裤子。其实赵莺莺在此之前也都是裤子的,不过王氏见她翻过年就是大姑娘了,做新衣的时候特意做的裙子。 传出来三个姑娘齐齐整整,特别是赵蓉蓉已经很有一些大姑娘的风姿了,王氏看的格外喜欢。又看赵莺莺:“莺姐儿也到了可以穿裙子的年纪了!这个好看。” 若是大户人家的小姑娘,那自然是从小穿裙子,但是普通人家则不然。这里头的原因无非是钱闹的,一条裙子,哪怕是最简单的裙子,那也比裤子费布料。所以为了省布料,也就是省钱,穷人家的女孩子小时候都是穿裤子的。 只不过根据各家境况不同,穿裤子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有的人家女孩子直到十三四岁,彻底长成大姑娘了,这才给穿裙子。有的家里殷实一些的,就能早一些。 赵莺莺家里早几年也没有现在这么宽裕,赵蓉蓉就是到了十岁上下才给穿裙子的。再看堂姐妹也差不多,二房家里的赵芬芬赵芳芳比赵莺莺大两岁,今年九岁,也依旧是穿着裤子的。照着她们jiejie的例子,应该还要再等一年才能穿裙子。 王氏这时候也穿着红通通的新衣,毕竟是新年,男人也就算了,女人家哪能不穿红。看了看自己生下的三朵金花,觉得整个巷子里恐怕没有比这更齐整的姐妹花了,心情大好:“过年这几日好生玩儿!” 说着抱了最后一套新衣去了大房那边——这是孝敬方婆子的。一家人做新衣,王氏自然也不会少掉婆婆。 只不过送新衣这件事她就算是做,也做的颇不是滋味儿。上一回家里办年货买柴草煤炭的事情确实让人恼火! 送柴草煤炭的过来,当面就让二房截了一半去了。当即赵吉和王氏就火了!且不说这是自家定的,半道截去算什么!就说跟闹心的问题,钱怎么算? “娘?我从牙行和老乡那里定了煤炭和柴草,怎的数目不对?”赵吉一开始没说什么,怕自己冤枉什么人,所以打算先问清楚前后因果。 方婆子脸色有一点不自然,强笑道:“你二哥家里也要用柴草煤炭,我想着都是买来的还没出钱,就先让你二哥买去了。家剩下的煤炭柴草还剩下许多,我算过了,只要不大手大脚地使,用到开春容易。” 王氏皱眉:“娘,那柴草还没花钱,可是煤炭是花了钱的。二哥家的钱在哪里?分了多少煤炭出了多少钱?” 方婆子说了一个数,赵吉和王氏面面相觑。实在是这个数目不对,这是按照入冬之前的价格开的价,可是这些东西入冬以后一天一个价,这时候和那时候已经很不同了。 两人心里很清楚,要么是二房占了一点小便宜,用入冬之前的价格买现在的东西。要么就是方婆子又在补贴二房了,自从和赵莺莺姐妹做绢花以后,一开始她一个月靠着绢花就有二两银子的收入。 后来赵莺莺转做结子之后,方婆子和赵蓉蓉做绢花速度慢了下来,价钱也大不如前,只能赚个零花钱,比大房和二房做绢花好一些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也多少攒下了一些钱。所以这几个月,但凡二房的在她面前哭诉,她就要出钱补贴。赵吉和王氏不是没有意见,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至于这一次,两人其实怀疑依旧是方婆子补贴了二房。 实在是前科太多!若真是自家出钱来的,何必偏瞅这个时候出手? “娘,柴草钱我就不给你了。二哥给的那煤炭的钱顶上柴草应该绰绰有余——今天先这样了,我先回房了!”赵吉d话说的硬邦邦的,拉着王氏就走。 方婆子本想留人,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何尝不知道赵吉是看出她在补贴二房,这才生气的。可是她能怎样,她是为娘的,赵福本就是兄弟里最弱的那一个,现在二房又是三房里最穷的一个。她当然只能多多补贴一些。 这就是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