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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最不入眼的宫女,到底也是个女儿家,哪能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肆意侮辱,奴婢虽不是全须全尾,但不能没了良心,眼睁睁看这些事发生。” “还请殿下治罪。”衡冲伏身,额头重重抵住地面,完全一副凛然大义的样子。 文青脸色旋变,捏紧拳头不语。 “方法虽然做错了,可本心可嘉,值得赞赏,不过”锦玄话语一转,“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依你就是。” 衡冲:“……” 嗯嗯嗯? 怎么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难道不是殿下见他正义感爆棚,觉得他是个可靠之人,动容之下收为己用,把他从文书房调到身边,从此以后再不用看鲁庆的眼色,还能反过来对他竖眉瞪眼,耍着玩儿。 到底怎么回事?啊!! 衡冲垂着头,几乎贴到地面上,满脸尴尬。 锦玄忽然问,“你在哪儿当值?” “奴婢在文书房当值。” “哦。”锦玄淡淡应了一声。 虽然她只回了一声,落在众人耳朵里,意味不明。 殿下这意思,是不是…… 看来他这样做没错,殿下果真生了接纳他的念头。 衡冲脸部紧绷,实则内心狂喜,就怕控制不住,笑纹传透脸皮,太过惊悚吓着人。 “往后,你就别再去文书房了。神宫监?都安监?还是浣衣局?你自已选,”锦玄一本正经道,“既然要罚你,总不能光说不做。打板子不好,太血腥了,那就干脆贬吧。”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衡冲喉咙跳出来,他猛地抓住锦玄的右腿,“殿下,您干脆弄死奴婢吧,奴婢打死也不去这些地方。” 他眉间凄苦,锦玄瞧出了几分绝望,无奈道:“我不明白你这人,一会儿想要惩罚,一会儿又流泪不想要,还是说你嫌这惩罚轻了,还想更重一点?” 衡冲欲哭无泪:“……” 我能收回刚才那些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喜欢,那就收藏一下吧~ 第六章 锦玄一本正经道:“你想罚重一点,也不是不可。那就罚你二十个板子,再贬到浣衣局。” “殿下!!!”衡冲眼里冒出了热泪,紧紧扒着锦玄不放,“奴婢,奴婢没这意思啊!” 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子,谁叫自己嘴欠,老老实实待在文书房比什么都强。 锦玄不语,看了看被他死死拽住的地方,容光摄人,衡冲一个打颤,莫名松了手。 锦玄高声道:“绮香!翠羽儿!” 随即梅林之外响起步声。 衡冲瘫坐在地上,脑袋嗡嗡的响。 鲁庆没来,殿下却亲自来了,还亲眼看见他是怎么折磨陆坤。 机关算尽,绕了一个大圈儿,没想到不但没有利用陆坤捉住他把柄,反而让自己掉进囫囵之地。 突然间,衡冲后背起了一层层冷汗。 他娘的上了他的当! 绮香使了个眼色,两名宫人上前扣住了衡冲的肩膀,像拎小孩子似的轻松提了起来,衡冲脸色大惊,再顾不得颜面,想抓住最后一次机会,但宫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余地,把麻布堵进他的嘴拉下去了。 动作熟练利索,快到令人叹为观止。 锦玄走到眼神呆滞的琴儿面前。 得,没法装傻了。 “殿下?”琴儿浅笑,两眼盯着地上两道衡冲拖拽的划痕,眼角不停抽跳,尤其是殿下直盯盯看着她,睫毛都不眨一下,心里头更毛了。 看着眼前似乎身子轻颤的琴儿,锦玄问道:“我的娟子是不是落在了你那?” “奴婢大意。”琴儿连忙双手捧上。 目光从她葱玉般的指尖划过,锦玄轻笑,“你留着吧。” 她不笑则已,一笑开来,眉眼越发艳丽,琴儿不敢多看,连忙低了眼睑,心儿却扑通扑通狂跳,似乎耳边还能听得到。 翠羽儿却是瞧出了这小宫女的端倪,怕耽误事,就使了个眼色,赶紧让人带她下去。 人走后,文青看见锦玄双眸轻弯,似笑非笑,有种促狭的弧度,他也不是傻子,恍然大悟,“殿下刚才是故意的?”说完又恨不得缝上嘴巴,这话太不大敬了。 “把你们欺负成这样,我总要治治他们,谁叫他们睁眼说瞎话。” 真把她当成傻子不成? 哼! 绮香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个年轻的宦官,侧身翻下,双目紧阖,脸颊染上泥灰,面如土色,“殿下,这人如何处置?” 文青手足无措,“殿下,陆公公是无辜的。” 这就是刚才被他们欺负的男人? 一直见的是他背影,还不曾见过真面目。 锦玄心头好奇,“翠羽儿,你去给他翻了个身,让我瞧瞧他的正脸。” 翠羽儿得令,蹲下身,翘着指甲盈白的指儿,轻捏起陆坤肩头将人扳过来。 锦玄走近,蹲在翠羽儿身边,绮香要紧她身上的干净,却来不及劝,无奈站在二人身边。 “殿下,这人长得还真俊呢。”翠羽儿挨着锦玄笑,眉眼细长,颈窝间散出当下时节的花香。 锦玄看了她一眼,接着看向陆坤。 目光在他脸上一照,一双浓眉先入目,从眉棱骨往下到鼻梁,线条如刀雕般冷硬,却是唇角微挑,弧度薄而长,仿佛挑起了心头的春意,燎燎盎然。 极俊极俊。 锦玄盯着陆坤看了很久,脑中一丝迷茫游过,恍惚掉入那个离奇的梦境,灵魂似出窍。 “殿下?”翠羽儿敏锐察觉到锦玄的异样,柔声细气问了一声。 锦玄扭头看她,眼神迷茫,“呀!”突然间,一声短促的叫声从喉咙里蹦出来,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翊坤宫,魏皇后还在跟鲁德成商量替锦玄添伴儿的事。 原先鲁庆就是她亲自挑选的,一方面想借此拉拢身为司礼监掌印的鲁德成,一方面也是看鲁庆这孩子憨傻,身上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但两年下来,玄儿跟太监凑得太近,觉得不大妥当。 这回得找一个性子沉稳。 魏皇后摩挲茶杯上的纹路,“庆儿这孩子好是好,但跟玄儿凑在一起,还是两个脸嫩的孩子。来年开春玄儿就过十五了,身边该镇个老成的,做事也该有储君的气魄了。” 一双杏眼睨向下首身姿挺拔的人,“本宫心中有个人选,就不知鲁公公肯不肯放人。” 殿中点着香炉,气息缠绵而悠长,鲁德成垂眸,地砖上隐约映着他这张狭眼白脸。 “奴婢是娘娘一手提拔而起的,没有娘娘的赏识,哪有奴婢的今天?就算拿去这条性命,奴婢也没话说。” “向你老祖宗讨个人而已,什么取命不命的,本宫可不吃人心肝。”不知何时殿内的宫人已经被清出去,连嫣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