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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她不由自主便来到这座汉白玉桥旁。因为桥边上有一棵很大的柳树,搭配这白玉的桥,望向那澹澹池水,总是能让她心绪平静下来。虽然现在这棵树还很小,但是琬儿知道多年后它会长到两人环抱那么粗…… 琬儿坐上树下一块青石,侧身靠着身旁的柳树,她想起昨晚自己偷偷溜进太子府寻得肇的情景,不由得心痛难耐。肇不肯说话,只淡淡的不停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似乎他喝进肚里的只是淡白无味的水。 琬儿来到他身边,想夺下他手中的酒,肇虽没有抗拒,但他说出的话让琬儿只想放声大哭一场。他说,琬儿,肇只是想在彻底变成一只猪之前,再好好体会一下做人的心痛的感觉,让我再喝点吧。于是琬儿索性自己也拿了一只碗,与李肇对饮,二人喝到夜深。 昨夜,琬儿极力劝说李肇,丢了兵权不可怕,吕吉山就是个棒槌,日后太子殿下再从他手中夺回来便是。可怕的是,太子爷从此便丢了自己。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只要太子爷坚持,坚持好好活着,保住东宫位,胜利就在太子这一边! 李肇笑,琬儿的话总是让肇忍不住去服从,所以肇决定要做一只猪啊,母亲总是要比肇老那么几十岁的,不是吗?李肇仰天大笑: 今日在太极宫,肇不就是一只猪吗?一只被母亲被臣子们玩弄嘲笑的猪…… 可是……琬儿……你知道吗? 肇握紧了琬儿的手,力气之大几乎让琬儿流出泪来。 肇的心中很痛……肇怕自己坚持不了太久…… …… 吕吉山刚走进后花园,远远便看见他最爱的那条桥边,那棵柳树下,一位身穿藕荷色花笼裙的女子斜靠在柳树干上望着池水发怔。吕吉山抬步走向池边,这里离吕后的卧房挺近,得去让这宫娥躲远些才是。 待得吕吉山走近,他顿住了脚—— 那是苏琬儿,他有些不想与她正面交锋。不管在前世还是今生,苏琬儿总是那么自有主张,她压根不为任何人所动,欺骗的,讨好的,笼络的,她统统一笑鄙之。她的眼中只有她自己的轨迹,哪怕她后来日日同自己睡觉,依然可以颐指气使地安排自己的前途,比如为吕家的命去讨好钱皇后。不管吕吉山承认或不承认,每次面对这个自己无法掌控的苏琬儿,他都会有点紧张。 “尚宫大人?” 吕吉山轻呼,却没有得到回应。待他走近,发现苏琬儿居然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阳光下的她披着一层金光,眉目如画,娴静典雅,额间一颗嫣红更添几分出尘脱俗,宛如九天仙子。闭上眼睛的苏琬儿收敛了平日里对他的凌厉与鄙视,让吕吉山想起上一世她难得的温柔时刻,也如那普通的大家闺秀般,安安静静,清清淡淡。 吕吉山有些恍然,他转身想走,鼻尖传来的梨花香是他所熟悉的,柔软又温暖,空气中似乎都是那种甜甜的味道,让他的脚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就想匍匐在她脚下,任她驱使…… 吕吉山心中一凛,这女人就是那妖娆的曼陀罗,看起来很美却是有毒! 就在吕吉山收拾好情绪就要转身离开时,身边这位睡美人睁开了眼,双眸盈盈,内有繁星。 第21章 鄙视 初醒过来的苏琬儿有点懵,她愕然的看向眼前这张熟悉不过的脸,有些分不清时日。就在她以为自己一直都在这湖边与吕吉山私会,就要唤出一声“山”时,突然发现眼前的吕吉山分明还是个小白脸! 苏琬儿猛然回神,自己是重生的,眼前的吕吉山尚处在那个小杂皮阶段,并且比上一世更加贪婪与疯狂。他甚至开始插手原本属于肇的东西,比起上一世那个雄霸朝堂的忠义王,眼前这个不到二十的吕吉山似乎战斗力更为强悍。 苏琬儿陡然精气神昂扬,她直起身来,仰头望向吕吉山,她抬手抚弄过被自己蹭乱的发髻,轻轻笑道,“琬儿失礼了,竟然靠树上睡着了……” 玉指素臂,乌发蝉鬓,就像上一世她宽衣缓带对镜理红妆。 吕吉山呼吸微滞,苏琬儿今日貌似情绪不错,都没有对自己恶言相向。他立时放松了警惕,心中没来由的甚至感到些许亲近,便急急抬手对苏琬儿恭谨一揖, “尚宫大人,可愿随吉山去后院?吉山给你安排妥帖好好歇息……” 苏琬儿抬头看向身侧吕吉山柔和的眉,微笑的眼,猛然想起不久前他也是这样同吕后说着类似的话,并替吕后安排好了午间的幽会。 真是个天生的小人! “多谢吕大人,吕大人善解人意,今日替咱们安排了如此之多,想必已经累极,琬儿就在这儿歇会,就不劳动吕大人了。” “无碍,尚宫大人如此憋屈地坐树下,若是被娘娘瞧见了,定要责怪吉山怠慢客人了。”吕吉山笑意晏晏,心中愉悦。 “呵呵,娘娘怎会责怪于你?吕大人今日费尽心思,娘娘怕是感激还来不及呢!”耳畔苏琬儿的声音轻飘飘却寒意十足。 吕吉山愣怔,他抬眼,看向端坐青石的苏琬儿——粉面桃腮,嘴角带笑,眼中却已冰寒料峭。 吕吉山的心瞬间沉寂,他直起身,冷哼一声,负手低头看向苏琬儿,“尚宫大人什么意思?吉山只是在尽地主之谊而已。” “呵!好一个地主之谊,琬儿第一次听说地主之谊是如此尽的,竟然还管给自己的姑母送男侍。” 吕吉山送男人给吕后,并不违背苏琬儿的利益,但是她不爽这个给自己带来障碍的小杂皮很久了,今日正好有个现成的把柄,苏琬儿单纯就想骂骂吕吉山出出气。 “吕吉山,你如此见利忘义,连带这宅子也让我鄙视,所以琬儿就想呆在这开阔之地,以免那些污瘴之气污了我的鼻子。”苏琬儿轻飘飘说完这句话后,便调转了头不再看吕吉山,继续望着一池春水发怔。 吕吉山怒发冲冠,这女人莫不是魔怔了,揪着我一味乱咬作甚? “你说什么?你这个疯女人!” 吕吉山的脸瞬间苍白,他气极,浑身抖个不停,他抬起手指着苏琬儿的鼻子,“疯女人,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皇后娘娘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瞎哔哔作甚?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指摘娘娘的事,当心娘娘知晓了治你的罪!” “娘娘也是凡人,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娘娘向来行事颇有章法,如今遇上你,便同以前判若两人了,吕吉山!”苏琬儿噌地直起身,她定定地看进吕吉山的眼睛。 “你可知你犯下什么罪吗?你招揽天下同你一般龌龊之人,送到娘娘身边,谄媚于上,惑乱英主,你狗胆包天,纠结市井泼皮作局陷害太子,居心叵测,扰乱朝纲!你就一无赖小人,将那市井腌臜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