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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今日选秀您怎么也不通知我?”大阿哥走到皇上身旁行了一个礼问道。 皇上看见大阿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个儿子是几个皇子中,最单纯的一个。也是他最亏欠的一个。 他是皇长子,太子之位本该是他的。 “允儿这是何意啊?难不成你也挑选一个贴身侍候的秀女?”皇上声音沉稳,有几分玩味。 惠妃娘娘看着下方的儿子,神色轻松了稍许,却不知他所言何意。 照理说,他的房中早该有人暖床了,只是她每次提及此事,他都连连摆手。她这个当娘的,又不好太过催他。 以前还以为他是心里有了中意的人儿,没跟她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他带哪家女子进府。 “还真让皇阿玛猜准了,儿臣今日确实是来挑选一个秀女贴身侍候。”大阿哥找到一旁,双手交叉,悠闲的道。 惠妃娘娘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大阿哥,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 胤禔这是想做什么? 皇上闻言眉头一挑,“哦?可有看到合意的?”皇上问大阿哥。 大阿哥抬手在李棠卿这一排女子身上划过,如同逗弄猫儿。 他手指划过的瞬间,那名女子双眼如烛火般亮了亮,旋即熄灭。 她们已经落选了,如果能得大阿哥垂青,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大阿哥好看的眉眼带着笑,手指在李棠卿身上一顿,“就是她了!” 李棠卿心下咯噔一下。 惠妃娘娘眉头紧紧皱起,这名女子看上去还算乖巧,只是眉下的泪痣显得丧气了。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名女子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打心眼里对她喜欢不来。 惠妃娘娘张了张口,没再说什么。多年来,这是胤禔第一次要女人,她再不喜,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 “皇阿玛,这些都是落选的吧,允儿不算是坏了规矩吧?”大阿哥明知故问道。 “自然不是!”皇上回道,就算允儿不来,他今日也打算为他挑选一个贴身侍候的女子。 他那个阿哥府如今被他弄的乌烟瘴气,除了狗儿鸟儿,就只有几名家丁,就连房中侍候的,用得也是男子。 这孩子总算是开了窍了,如此也好,身边没个女人侍候成何体统。 一旁的大太监向皇上投来询问的眼神,见皇上点头,他走到李棠卿面前,尖着嗓子道,“姑娘,随杂家走吧!” 李棠卿心下暗咒,却只能随大太监而去。 “不必了!”大阿哥摆了摆手,“我左右待在宫中也无事,正准备回府,我亲自带她走吧!”言罢踱步到了李棠卿面前,“还不随我走?” 李棠卿始终低垂着脑袋,心口的火气一波一波往头上冲。 她恭谨的跟在大阿哥身后,随他一步步往宫外走去。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了她来,如果是认出她就是李棠卿的话,应该在路上就会询问她。 李棠卿一直等着大阿哥询问,一直到马车停在了阿哥府门外,他也只是悠闲的坐在她的对面,抖着腿,几乎遗忘了他的对面还有一名女子。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阿哥府门前。 “从旁边直接进府!”大阿哥吩咐。 车夫会意,将马车直接赶进了府中。 高门大户都会在门口装上高高的门槛,大阿哥却是勋贵中的一股清流,直接在旁边开了一个侧门,马车直接从侧门而入。 “下车吧!”大阿哥扫了一眼李棠卿,率先下了车。 李棠卿紧随其后。 阿哥府中竟然与穆家有些相似,环境清幽怡人,李棠卿斜眼看了一眼,难不成他也有病需要静养。 “跟上!”大阿哥见李棠卿止步不前,不耐烦的催促。 李棠卿忙做恭谨状,跟在大阿哥身后。 不管他有没有认出她,他不说,她就不提。 不过她妆前妆后差别巨大,他未必能够认出。 李棠卿跟着大阿哥,来到了正堂。 他随意的坐在软榻上,半躺着眯眼看着面前的李棠卿。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李棠卿眼珠转了转,穆青本人那日大阿哥也见过一面,她断然不能用穆青的身份。 “我…………”李棠卿迟疑。 大阿哥眼眸幽深,“你叫穆青是吧!” 李棠卿猛然抬头看他。 大阿哥明显被李棠卿的反应逗乐了,坏笑道,“我方才看到皇阿玛桌子上的名单了!话说,你不认识我了?我们那日可有过一面之缘的!虽然当时没有看清你的长相,但是我对城南穆家可是记得清楚啊!” 李棠卿闻言,心下放松了,原来他也没有在意穆青的长相。想来也是,当时穆青躲在丫鬟身后,哆哆嗦嗦的样子任谁也不会刻意去看她的长相。 “奴婢是穆青!”李棠卿轻施一礼,回道。 “大阿哥,你可回来了,”门外一个小童模样的男子,急冲冲的冲进房门,在看到房中站着的女子时,愣了愣。 阿哥府除了惠妃娘娘之外,竟然来了女人! “眼珠子不想要了?”大阿哥见竹子紧盯着穆青看,不悦的道,“有事说事,慌慌张张的作甚?” 竹子闻言缩了缩脖子,恭谨了稍许,他回道,“我说了,你可不准打我,那只鹦鹉……没了!”竹子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第八十一章 孤家寡人 大阿哥陡然坐直身体,“没了?哪去了?” 竹子抬了抬眼,看了看大阿哥的反应,“死了!”他快速开口道。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被狗儿咬死的!”竹子嘟囔道。 又不是他弄死的,却搞的像是被他弄死的似的。 大阿哥猛然从软榻上起身,紧走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头,对还站在一旁的李棠卿道,“穆青,你随我一起去!” 穆青咬了咬牙,紧跟着他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入目可见的是一棵棵矮树,挂着一个个鸟笼,鸟笼中各种品色的鸟儿,各种花色的鸟儿在笼子中上蹦下跳,叽叽喳喳。 两条黄色的大犬正乖觉的趴在地上。见有人来,只是抬了抬眼皮,依旧无精打采的伏在地上。 它的旁边,是一个被扯的稀烂的鸟笼,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一动不动躺在笼子里。 鹦鹉羽毛凌乱,上面依稀可见狗儿的口水。 大阿哥看着地上鹦鹉的尸体,对着狗儿怒吼一声,“你干的?” 狗儿吱吱了两声,依旧伏在地上。 大阿哥深呼吸,再深呼吸,如此反复了十几次,终是压下了心口的怒火。 他蹲下身子,将破烂的笼子拎起。斜眼看了看笼子里早已凉透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