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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回家了,林杨担心她,追着出去了。哎哟!看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同住一个院子,互相关心是革命感情提倡的嘛。”

    说的人有意,听的人也不是傻子。

    清苓抬眼对她笑笑:“你说得对!平时不关心、不爱护,怎么配称革命感情。”

    许丹一噎,顿时没话了。

    索性张有康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绷带换好了。

    许丹没话找话:“老张,这绷带也是钱买来的,一分、两分都是钱,不入账行吗?”

    张有康看了她一眼:“谁说不入账?我让美芹记上了,明儿给钱。”

    冯美芹是另一名护士,社长的侄女,托着社长这层关系进来的,平时兼着卫生院的记账工作。会计则由公社会计兼任,账目收支还是蛮明确的。

    “不用等明天。”向刚从裤兜摸出一把毛钱,干脆利落地把绷带费用给结了。

    许丹心头发堵。不就个没文化的乡巴佬么,凭啥这么多人愿意帮她。走了林杨,又来个当兵的。但愿这当兵的霉运没结束,把舒盈芳连累得越惨越好。

    门口,一群结了婚的媳妇们还聚在那里打趣清苓:“小姑娘脸皮薄,被咱们看臊了。”

    “知道还说。”向二婶跟说话的妇人很熟,玩笑地啐了她一口,瞟了眼不远处脸色难看的舒建强俩口子,话中有话地说道,“也是盈芳懂事,像我家大丫啊,没出嫁前,啥都是稀里糊涂的。亲闺女都不记得给老子娘送伞。老张这是捡到福气了,收了个徒儿这么乖巧懂事。”

    跟她一道的妇人立即会过意,也跟着说:“可不是,有些人啊,好好的福气不要,愣是往外推。看看,家里有亲闺女不给送伞,留这儿跟我们几个家里没人看门的争蓑衣。亏得我下午出工前,瞅着日头遮阴,把东西收了,不然真够呛。”

    舒建强俩口子脸色随着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越来越难看。

    第59章 一家闹腾,一家温馨

    俩口子又气又急。

    一方面气恼侄女没良心,有雨具却不给叔叔、婶婶用,送给个糟老头子。另一方面,担心家里的东西没赶在大雨前及时收拢。

    老太太习惯午睡,大女儿又懒怠,小儿子才五岁,甭指望能做啥。

    搁平日也就算了,顶多几米筛菜干,今个却是晒着几床被褥的,要是被雨淋了还了得!今年秋冬睡什么?新棉花还没下来,下来了也弹不了这么多床被褥啊。

    “都赖你!平白无故地晒什么被褥。不晒就没这心事了。”舒建强张口怨媳妇。

    刘巧翠眼一瞪:“赖我?要不是你儿子随处撒尿,把装褥子的麻袋浇湿了,我能拿出去晒?大队的活都干得我累死了,还要额外忙这些,忙了还讨嫌……噢!这会儿怨我了,昨个晚上你儿子往高处撒尿你咋不揍他、咋还夸他厉害来着?”

    俩口子你怨我、我怨你地吵了起来。

    大伙儿一看,赶紧撤,免得引火烧身。

    倒不是他们冷血,而是舒建强俩口子实在是拎不清,上回也是这样,好端端的在地里吵了起来,一旁干活的社员上前劝,劝着劝着不知哪句话戳中了刘巧翠的心窝,反拉着舒建强朝劝架的大吼一通。到最后,劝架的成了吵架的,这事儿整的。

    有过这样的经历,谁还敢上前劝啊,左右雨势小了,借到蓑衣的披蓑衣,没借到的干脆冒雨回去。过几日就分粮了,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去。

    聚在廊下的社员们眨眼走了大半,留下的多是媳妇、姑娘,怕衣服淋湿了不好看,想等雨再小些回去,或者等家人送雨具过来。见舒建强俩口子吵架吵得越来越凶,干脆躲进卫生院,宁可看老大夫给清苓换绷带,也比站外头被“战火”波及强。

    慢了一步的社长冯七顺,倒霉催地被吵架的俩口子拉住评理。

    冯七顺心里一阵着恼,特么好事不找我,净一堆破事。俩口子吵架拉他评理,他怎么评?里外不是人!早知就不和向荣新别苗头了,他去卫生院,我咋地就不能去?卫生院又不是他向家开的。

    “冯叔。”向刚适时走出来,“我找您谈点事儿。”

    “好好好。”冯七顺连说三个“好”字,挣脱舒建强拽着他的手,好声好气劝了句,“建强啊,你看这会儿雨小了很多,天也黑下来了,再不回家里该担心了,和你媳妇早点回去吧,啊!”

    向刚找他,没准就是送野味的事。想到今晚又有rou吃了,还是rou香浓郁的野味,冯七顺更加懒得管舒建强的家事,说完,拽着向刚一路小跑进了办公室,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舒建强瞪着合上的门板,想不通社长咋对向永良的儿子态度这么好。难道他不怕向永良的儿子把霉运传给他吗?

    对了,还没问扣工分的事呢,书记刚刚说了,大队干部接下来几天加班加点,统计出来就分粮。再不下通知就来不及了。

    可办公室里有旁人,闯进去催这个事不怎么妥。

    可不催吧,扣工分的事到底行不行啊?那死丫头上半年挣的工分可不少,摔了一跤硬气了,不仅借书记的手夺回了她那份口粮,还独占新屋。照这么看,夏粮分下来,恐怕也占不到她便宜。

    不行!必须把这事儿搅黄咯!

    舒建强心里积了事,也不跟媳妇吵了,一肚子火气地冲回家,肚子饿死了,先吃饭,吃完再去社长家密谈这个事。

    谁料,家里黑灯瞎火,灶台也冷冰冰的,哪有现成饭吃?

    舒老太挥着鸡毛掸,正在堂屋唾沫横飞地骂孙女,怪她只顾着玩、变天了也不知道,狂风暴雨前都不记得把院子里的被褥、菜干收回去。搞得菜干成了泡菜,被子也浸了水、绞了又绞之后还是湿漉漉的,今年冬天没法过了。

    老太太边打边骂,不时还嚎上一通。

    舒彩云挨了打,又痛又怕,抽抽噎噎哭个不停。

    舒宝贵顾自在那玩,抽一团湿乎乎的棉絮,搓成一个个小球,说是汤圆……

    俩口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

    舒家老屋这天晚上闹得鸡犬不宁。

    张家则在昏暗却温馨的油灯下,开始了丰盛的晚餐。

    下午逮到的两只山鸡,宰了一只。

    向刚回来后,照例给书记和社长各送了一份。也没多送,就四分之一。送多了还以为山上的野味多么容易打呢。

    剩下半只当晚让张奶奶炖了。一盘口味正宗的小鸡炖蘑菇,一锅鲜香营养的笋干山鸡汤。

    另外那只,向刚提议暂时养几天,等他回部队了顺路给张大伯捎去。

    照他说,干脆带活鸡算了。现杀的鸡rou怎么地都比熏鸡、腊鸡香吧。左右清苓家的鸡舍修好了,她那两只打算留到过年烹的山鸡可以提回家自己养了。张家的鸡圈里,临时养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