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只要你开心,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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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拿来地图,和张俊韩肖胄刘浩一起研究。 片刻后,岳飞将地图呈上:“能守住。” 东平府的地形,要比相州复杂的多,三面有护城河,河面宽十来丈,深两丈有余,架有吊桥,若是金兵敢进城,断桥截杀。 唯有西门,只能硬守。 好在东平府四周,盛产油籽,只要在城门口挖个大点的坑,坑边用泥搭好坡,堆好干柴浇上油,保管把进城金兵烧个熟! 岳飞将思路说了一遍。 赵桓拍着他的肩膀,翘起了大拇指。 果然术业有专攻,打仗的事还得将军来。 朕不过想开一扇城门麻痹金兵,逮到机会就开溜。 人岳飞直接把四扇城门都开了!硬气! “很好!朕再给他们加点难度!” 赵桓要过笔,在吊桥上画了几笔。 “派人在吊桥上挖洞,人脚能走,马蹄可陷。” 岳飞面露喜色,断桥截杀有个难点,就是把吊桥收起来,因为金人骑兵速度快,砍断吊索也是可能的。 所以他原本的打算,是在桥底下埋伏几个人,用来毁桥,再在城头上放巨石,双保险。 桥上要是有了洞,别说马不能跑,人也走不快,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陛下,只要金兵敢入城,臣必定让他们有去无回!”岳飞拍着胸脯! 赵桓点点头,又在西门的城楼上画了两个圈。 “这里放点臭水。” 数日前的城楼上,朕就想撒尿恶心金贼。如今有这机会,不可错过!最好把全城百姓的尿都集中起来,让金贼淋个够。 岳飞笑逐颜开,拱手道:“陛下英明!” 完颜宗弼的士兵不多,正常来说,不会四个城门都进,只会选一个,西门无河最是适合! 虽说有坑有坡有火,但是金兵勇猛,又有马匹可陷在坑里,一旦上坡,必有苦战! 城内有火,城外有水,着了火的士兵必然会往城外躲,这是本能,马匹也会如此! 那么,后面的金兵要进来,前面的金兵要出去,两相拥挤,守城的压力就要小的多。 “臣这就去准备!”岳飞一挥手,带着刘浩、韩肖胄、张俊离开。 四人四个门,刚好! 宗泽躬身道:“陛下,您每次给金兵加难度,老臣看了都心惊rou跳。” 原本岳飞说能守住城门,他还想上前争辩几下,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 陛下坑人的手段,他是真佩服! 李纲上前道:“陛下,金兵可挡,家贼。。。” 汪仙子的事,宗泽和他说起过。 茂德帝姬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汪仙子,很难说。 家贼不可不防! 赵桓见他的目光往屋内打转,笑道:“李相是希望金贼进城呢,还是不希望他们进城。” 李纲抱拳退下,果真如宗泽所想的那样,在陛下手里,内贼是可以利用的。 山谷里的汪仙子如此,茂德帝姬也是如此。 他就不用多心了,免得好心办坏事。。。 一日后,城门大开! 完颜宗弼起先以为亲兵是在开玩笑,亲自查看后,不停的揉眼睛! 宋帝是要干什么? 冲出来决斗? “全军备战!” 明明四周没一个敌人,完颜宗弼却像是如临大敌! 按完颜宗望在信中推测,他的援军要在两日后才能到达。 现在和宋兵打,不是好时机。 城门大开,如深渊之口,完颜宗弼几次派亲兵走近查看,都被城墙上的箭手射杀。 不能近看,只可远观,四个城门犹如巨兽张嘴,阴森恐怖! 宋帝想要干嘛! 完颜宗弼骑马来回打转,心思不宁。 宫女上前道:“将军,我看宋帝是想逃跑。” 完颜宗弼猛的回头,眼神阴冷。 不错!四个城门都开了,宋兵从南北二门出来,拦下他的军队,宋帝就可以从东门逃走! 怎么办?派人拦住东门? 不行,万一宋帝是想决斗,以宋兵在相州城外的表现,必会选深夜偷袭,分兵只会削弱自己的战斗力。 可不分兵,万一宋帝逃跑。。。 得派人进去打探一下! 派个使者! 完颜宗弼的目光回到宫女身上:“宋帝以陈东为使,本将军就以你为使。” 宫女吓的面无人色。 赵福金在上吊篮时,曾亲口说过,一定会杀了她! “将军饶命!”宫女磕头。 完颜宗弼指着城头,大声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若杀你,吾杀陈东!” 有士兵将陈东五花大绑推出。 宫女只能一步步向前,按照完颜宗弼的吩咐,将城门口的布置一一记在心里。 到了赵桓府上,赵桓和赵福金对坐着喝茶。 王婉容早将两人的恩怨说了一遍。 “谢谢皇兄。”这是赵福金第三次道谢了。 在知道宫女要来后,她特意换了一身衣裳,换成她第一次出嫁时的服饰。 可惜,衣服不是当年的衣服,人也不是当年的人。 当年她被赐婚给宰相蔡京之子,是何等的荣光。。。 赵桓呡了一口茶。 这就是大宋的最美帝姬! 可惜啊可惜!从身体上讲,和朕是同父异母。。。 太可惜了! 这长相这身材,丝毫不比余里衍逊色,更要命的是这气质,能随时在高贵和卑微之间切换。 她能一个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另一个眼神惊慌失措,同时出现在脸上。 让人又敬又怜,当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妹子,朕就一句话,只要你开心,随意。”赵桓收敛心神,避开眼去。 注定不能碰的美女,绝对是致命毒药,能避则避。 赵福金起身施了个万福,走向低头站立的宫女。 宫女惊慌失措:“将军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将军还说,你杀了我,他就杀了陈东。。。” 赵福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断了宫女的话。 “是谁解掉我自尽的绳子,是谁摁住我的腿,是谁用我的亲人来威胁我,是谁一寸寸弄碎我的尊严。” 赵福金淡淡的说着,眼睛里竟是没有泪水。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都放下了,习惯了。 她放不下的是。 “是谁举家犯罪,父要死,兄要亡,年少孤身成官妓。” “是谁带你进的宫,是谁救的你全家。” “是谁教你棋琴书画,是谁待你姐妹手足。” “啪!”宫女起身,赵福金又是一巴掌,却是打在自己脸上。 “我这一生至亲之人,是父皇,是皇兄,是丈夫,是你。” “父皇皇兄是天子,当以国为重,我无怨;丈夫是相国之子,顾家尽孝,我不恨,而你。。。” 赵福金解下腰带丢在地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不会去折磨她,无论多大的怨恨。 她也不会放过她,不管多大的代价! 余里衍走到她身旁,说道:“同是公主,未亡为妻,亡则为妾。” 赵福金身躯一阵颤抖。 余里衍的意思她明白。 大宋未亡,她这位公主就成了完颜宗望的妻子。 辽国已亡,完颜宗望则打算娶余里衍为妾。 所以,要以国家为重! 那么,这个金使就杀不得! 她的仇,也报不得! 赵福金转身,望向赵桓。 一只眼神里有感激,另一只眼神有质问。 感激他让她选,质问他为何要让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