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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陆先琴看到了坐在一旁没有上前的二叔一家。 以前还维持着勉强的友好,现在已经仿佛成了陌生人一般,连基本的寒暄都懒得做。 这样是最好的。 她看了眼一直没往这边看的陆先玉,她正吃着橘子看电视,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有些不善的瞪了她一眼。 陆先琴嘴角勾起,冲她挑了挑眉。 然后微启嘴唇,轻轻说了两个字,周围太吵,谁也没听见。 可陆先玉听懂了,是贱人。 她气的差点坐不住,陆先琴目的达成,不再看她。 就是要气她,最好把她给气死了。 最受关注的两个人回了家,亲戚们的重点也自然转到了他们身上,各种琐事都问一遍,徐坤廷倒也有耐心,能回答的都简短的回答了。 他今天穿着一身羊绒大衣,因为室内室外温差大,所以没戴眼镜,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温和的情绪,坐在那挺着腰,谈吐大方,举止斯文,坐在一群人中间,非常的显眼。 “哎,先琴可是真有福气啊。”三婶感叹了一声,“现在咱们家可就先玉愁嫁了,偏她看这个也不顺眼,那个也不顺眼,哪能再照着坤廷你的样子找一个啊!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因着陆家四个兄弟,二叔家开了个厂子,还算有点小钱,所以连带着那一家都有点鼻孔看人的意味,三叔也在二叔家的厂子里干活,平日里没少受其他人的唏嘘,三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总是背地里有意无意的讽刺出气儿。 可这一句话却让二叔一家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三婶有些得意。 二叔那一家人平时趾高气扬惯了,哪能这么轻易认输,二婶冷笑一声,朝着三婶说道:“三弟妹啊,我们家先玉长得漂亮,再加上我们有点小钱,自然是不愁嫁不出去的,倒是你要担心担心你们家小子了,你说他中专毕业,长相个子哪个都比不过他这几个堂兄弟,这难找媳妇吧。” 陆先琴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听着。 每年都是这样,过个年还要争锋相对,她每次在徐家感受到一丝温暖后,再回到自己的原生家庭,就觉得绝望。 她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因此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走出去,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这边二婶三婶隐隐有些要吵起来的姿态,陆先琴环顾了一下四周,居然没看见mama。 她捅了捅旁边的陆先桦:“mama呢?” 陆先桦眼睛里闪过一丝情绪:“她在房间休息。” “她怎么了?” 陆先桦正要开口和她说什么,就被陆爸爸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 “先琴啊,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她示意陆先桦待会再说,就要起身跟在陆爸爸后面出去,结果被陆先桦一把拉过:“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 陆先琴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跟着陆爸爸来到了院子,不太明白有什么话在房间里不能说。 陆爸爸也不拐弯,直接挑明:“先琴啊,你帮我问问坤廷,他手上还有没有闲钱,我现在有些缺钱。” 陆先琴不解:“怎么会缺钱?” 陆爸爸挠了挠头:“哎,我不想在你二叔厂子里干了,就问他借了几万块开了个店面,谁知道生意差的要死,现在钱没赚到,本金全赔了,你二叔催着我还钱,我手头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 “二叔什么时候让你还钱的?” “啊?就他上次从医院回来以后,说什么看病花了好多钱,所以催我还了。” 陆先琴想了想就明白了个中缘由,问道:“多少钱?” “其实也没多少,主要是利息有点多。” 她惊讶问出声:“还有利息?” “嗯,你二叔说自家人也要明算账,他往外借钱都是要利息的,所以我也不能搞特殊,而且店面也是他帮我选的地方,说是肯定能赚钱,我才答应借的。” 她总算知道了,在这个家,最最精明的是那位笑里藏刀的二叔。 第70章 重男轻女 陆先琴叹了一声:“不是在二叔的厂子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自己开店面?” “我好歹也是家里的老大, 怎么能一直在老二手底下做事,那别人会怎么看我!”陆爸爸扬声说道, 说完后立马又觉得心虚,“我还不是总觉得你二叔那样子看了让人生气, 恰好那天我听你二叔跟别人说悄悄话,说咱们村最近搞建设,这时候发展一下零售是最好的, 而且那一片将来政府要出资盖楼的, 到时候能赚回一大把呢,二叔看我和他是亲兄弟,就把那个店面让给我了。” 心里只要确定了二叔是个怎么样的人,很快就能推断出, 二叔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故意说给爸爸听的。 陆爸爸搓了搓手:“我听你妈说, 坤廷还在一个大酒店工作,开两辆车呢!他应该挺有钱的吧,要不就先拿点给我救救急?” “我待会和他说说吧。”借都借了, 她还能说什么,“吗怎么了?先桦说她休息去了?生病了吗?” 陆爸爸嘴角抽动了两下:“哦, 你妈啊,一个女人家的什么都不懂,生了病也好,省的成天在我耳边念叨。” 陆先琴神色有些复杂,没再说话,陆爸爸夸了她两句好女儿, 转身进屋子了。 他一走,陆先桦就跑了出来,急急忙忙的问她:“爸是不是找你要钱了?” “你怎么知道?” 陆先桦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他就等着你回来找你要钱的,你答应了吗?” 陆先琴摇摇头:“他知道我还在念书没钱,让我问你姐夫要,我含糊过去了,没给他答复。” “千万别给他,否则姐夫的钱就全打水漂了。” 陆先桦的语气里全然没有对爸爸的同情,更多的是埋怨和责备。 她觉得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陆先桦皱着眉看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咱妈听了爸一辈子的话,最后还不是被一脚踹开。” “二叔是骗爸开店不错,但他要的是长期利息,又怎么可能让爸爸这么快赔钱,爸爸还不起钱还不是他的损失?” 陆先琴听出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些钱是爸爸自己败光的?” “不是他败光的,是一个女人帮他败光的。” 以前,这个家就算重男轻女,就算她活的憋屈,也至少是一个完整的家。 她不敢相信,转头就往屋里走:“我要去找mama问个清楚。” 来到mama休息的房间,门没锁,只是虚掩着而已。 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没光透进来,也没开灯,湿冷阴沉,mama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走上前,试探着叫了她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