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曜曦(姐弟)在线阅读 - 五、可算被他抓住把柄了!

五、可算被他抓住把柄了!

    沈初曦没同意看电影。

    她第二天要和男朋友一起逛商场,怕前一晚看电影眼睛浮肿,把他打发走了。

    第三天她和另一个男生一起看电影。

    第四天她去不认识的高中同学家集体唱歌烤rou轰趴,又夜不归宿。

    第五天她去游乐场玩,又拍了一堆照片,每张照片都没有他。

    第六天去海岛的行程定下来,赶在元旦之后过年之前的淡季,时间还有半个多月。反正不着急,沈初曦更放松了,以后几天更不着家,每天在外疯玩。

    “饭也不吃吗。”第十天一早,沈初曦照例匆匆收拾往外走,他从隔壁打开门,语调冷冷的,“你几天没回家了?妈这两天要回来。”

    沈初曦满不在乎:“妈回来就告诉她我去玩了。”

    “你那是去玩吗?”沈曜辰一连十天被她忽视,两人说话时间还没有住校时候多,憋了一肚子火,“你一天换一个男人,要我怎么解释?”

    他说得好像她滥交。

    其实她就和周慕扬做过,剩下那些男生最多约会牵个手,离上床还远得很。

    “…别跟妈胡说啊。”沈初曦眉头紧皱,方瑶是不管她恋爱上床,但滥交、就算妈没特别说也绝对不行,说不定真会打她,“沈曜辰我警告你,我挨揍了你也别想好过。”

    说得像他现在好过一样。

    “行啊,你去呗。”他恶毒地说,“你去了我就跟妈实话实说。”

    “…你到底发什么癫…”沈初曦匪夷所思,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最近哪得罪弟弟,让他一早上火气这么大,“好,那我不去,你满意了?”

    沈曜辰干脆利落:“满意。”

    ——他就是没事找事。

    沈初曦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把包一摔,三两步冲上去,对着他就是狠狠一推!

    “一天不打你就犯病是吧?!”

    他猝不及防,差点被推倒在地上。他姐个子不矮,经常出门,力气比看起来大不少,加上打架毫无底线,俩人打起来实力难分伯仲。她包刚甩下去他心里就咯噔一下,再被用全力一推,顿时警铃大作——完了,完了完了,沈初曦生气了,这回他绝对要被挠破头。

    果不其然,沈初曦一上来就马力全开,连续推他好几下不说,还抬腿猛击他小腿上回撞到消防栓的伤。这一下差点把他踹跪了,疼得冷汗直冒,拼命控制重心才仰倒在床上,没直接跪她面前。他怕自己认真反抗伤到沈初曦,只好抬起手臂分别抓住她的手腕,悬着一颗心把吓人的美甲拉远。沈初曦一边挥舞指甲,还一边把他压在床上用膝盖猛顶他肚子。他姐从小打人就一点分寸没有!他快被压吐了。这时候别说火气,尊严也一块抛之脑后,他立马大声求饶:

    “姐、姐,等、对不起!!哎呦姐,疼!别压我肚子!!要吐了要吐了!!对不起!!”

    最后让沈初曦放手的不是他的求饶,是他开始猛烈咳嗽干呕,好像真要吐了。她嫌弃,怕他吐她身上。

    他奄奄一息:“沈初曦你杀人不眨眼…”

    他姐打他累得一头汗,胸膛起伏,喘息急促。她的妆花了,眼下亮片被汗染得更亮,鼻尖汗珠滴落,精致粉唇被他反抗时蹭花,晕出一抹嫣红模糊的湿红。自从上回把俩人弄出满眼血丝,她就不戴美瞳了,此刻沉浸在打架成功的成就感,原生眼又黑又亮,又是轻蔑、又是得意地俯视他,终于溢出他熟悉的快活笑意。

    “还犯不犯病了?”

    她上挑的眼尾像一道勾子。

    胸口被什么狠撞了一下,他反应几秒才发现是心脏。

    这一下跳得太猛了。

    该不是心肌炎吧?

    沈初曦都把他打出心脏病了!!

    这女魔头!疯婆子!到底哪好啊!!

    她喘了一会儿,缓过劲,终于挨个给朋友发消息说今天去不了。连发十几条。发到最后一个,变成了打电话。

    他仰躺在床上。沈初曦跨在他腰上。她怕他吐,膝盖抵床,没挨着他肚子,大腿稍微用力,是跪姿。

    这个角度她看起来特别…凛然。

    她就跪跨在弟弟身上和男朋友打电话。

    “嗯,去不了…你看到群消息了?……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沈初曦俯视他,视线充斥杀意,“没事,不是大问题…跟你讲过吧,我弟。”

    她和男朋友讲过他?

    沈曜辰竖起耳朵。

    “什么事?说了是家务事。”

    那头似乎又问了什么。沈初曦没有正面回答,笑吟吟避开了。他发现她和男朋友说话的表情和语调十分陌生。

    某种意味轻薄如烟,若有似无流转。

    她在那男的面前应该和打他时截然不同吧。

    那人肯定想不到沈初曦现在坐他身上,唇妆弄花一大片,下巴都晕红了。

    直到挂断电话,沈曜辰还是奄奄一息躺着。

    她拍拍他的脸:“别演。”

    “谁演了…”沈曜辰万分绝望,扯着嗓子喊,“你听我这嗓子!”

    他嗓子咳哑了。

    刚刚打得好像是有点重。

    沈初曦有点心虚:“我去给你接热水。”

    房间里有单独的饮水装置,就在桌边。她接好热水,打开抽屉,顺便把他的外伤药膏也拿出来。

    沈曜辰勉强起身喝水。沈初曦盘膝坐在地上,卷起他的裤腿看之前留下的伤。

    她刚刚踢了一脚这道旧伤。当时沈曜辰反应特别大,额头瞬间冒出豆大汗珠,一看就是真疼。快吐的时候他都没那么大反应。稍微冷静她就后悔了。

    裤腿卷起,结痂狰狞伤痕暴露在空气中。珊瑚绒睡衣内侧血迹斑斑。果然在出血。

    镊子夹起酒精棉球,点按伤口清洁消毒。她有些愧疚,感觉自己的腿也在痛,指尖捏紧片刻,终于把外伤药膏挤上棉签,仔仔细细涂到患处。

    沈曜辰看得出她在别扭。

    ——可算被他抓住把柄了!

    今晚他必让沈初曦留下!

    “把妆卸了再睡会吧。”他装模作样,“你一早上就起来化妆,肯定没睡够,再不睡要有黑眼圈了。”

    他说前面的时候,沈初曦张嘴就要怼他,听到黑眼圈三个字,动作顿时停了。

    她对容貌的在意已经超出爱美,到达偏执的地步。

    “…有道理。”她谨慎地说,“是该多睡会儿。”

    她直接在他房间卸妆。她的护肤品、毛巾、睡衣、拖鞋,在他房间全有一份备用的。他在她的房间也是。

    沈曜辰给她在墙边空出一大片位置,就等着她过来睡。

    结果她洗漱完转头就走,回房间没一会儿,还真睡过去了!

    她眼睛被假睫毛糊住还是怎么?那么大个空位看不见?!他就差躺地上了!!

    沈曜辰气得又没睡着觉。

    ……

    晚上俩人一块在一楼餐厅吃饭。

    赵姨发现男孩脸上黑眼圈更重了。

    “曜辰昨晚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她把芝士蛋糕放在男孩面前,“怎么气色这么不好。”

    “没有。”沈曜辰用余光瞟桌对面的沈初曦,狠狠卖惨,“就是没睡好。”

    沈初曦一眼看出他在演,觉得他又没事找事,无动于衷。

    倒是赵姨听进去了:“今晚睡前喝杯热牛奶?”

    “不用,”他不爱喝牛奶,觉得腥,“我晚上和初曦一起睡。”

    沈初曦夹菜的筷子顿住了。

    赵姨一愣,想阻止,可到底没说出口:“还是得喝点热的,晚上我给你们泡蜂蜜红枣茶。”

    阿姨离开之后,沈初曦才说话。

    “谁说要跟你一起了?”

    “我失眠。”沈曜辰满腹火气无处发泄,隔着饭桌看jiejie,幽怨地说,“腿还在出血。”

    沈初曦:“…你这阵子怎么怪怪的。”她鸡皮疙瘩都快起来,“陪你,陪你行了吧?”

    沈曜辰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继续卖惨:“嗓子也疼。肚子青了一块。”

    沈初曦:“…不是想看台湾电影?晚上我陪你看。”

    沈曜辰:“你明天还出去吗?”

    她微微一怔,视线抬起,落在弟弟期盼的眸中。

    象征多情的桃花眼被他用得不伦不类,非但丝毫无法隐藏情绪,甚至把心思暴露无遗,眸子黑黑亮亮,渴望几乎写在脸上。

    ……沈曜辰想她了吗?

    好像,确实很长时间没和他一起玩。

    “不去了。”她在心里把剩下的行程全划掉,说,“你泳衣买没有?”

    “没,”他眼睛更亮了,“冲浪板也没买!”

    之前沈曜辰心血来潮报班学冲浪,天赋意外不错。他们在一座沿海城市,他夏天去海边试了几回,还挺像样的。

    但那是去年的事了,青春期长得快,这一年两人都长个了,泳衣和冲浪板得另买。尤其是冲浪板,冲浪算是一种比较危险的极限运动——何况他们要去的海岛在南太平洋最适合冲浪、也最危险的塔西提岛——板子的选择和身高体重有极大关系,不能将就。

    沈曜辰不信助理的眼光,打算去之前的俱乐部自己挑一个买下来。

    “这两天我陪你去。”吃完饭沈初曦开始抢他的芝士蛋糕,“你一直没出门吗?”

    “外面又没什么可玩的。”沈曜辰兴致缺缺,用刀叉和她打架。

    他最近一直在五楼健身房泡着。他家健身房游泳池瑜伽室一应俱全,二楼盥洗室每天早上现运温泉引过来,三楼小型影院和KTV的音响设备比外面好多了。夏天院子里还有露天游泳池和花园。

    真要玩不如把她那些朋友请回家。

    干嘛天天往外跑?

    要是去海岛冲浪雪场滑雪或者牧场野餐也就算了。她玩的那些东西家里都有啊。

    “谁叫你没朋友。”沈初曦鄙夷道,“我是想和朋友一块玩!去哪根本不重要。”

    呵呵,她那些朋友比亲兄弟还重要。

    沈曜辰恶狠狠用餐叉戳她的筷子:“怎么没有!谁跟你似的几十个朋友挨个轮着来?交际花!”

    “我就爱当交际花。”沈初曦直接戳他的手,他惨叫一声,被抢走一大块蛋糕,“平常多跟同学来往不好吗?”

    “咱家总部不在这。”沈曜辰还是兴致缺缺,注意力集中在她抢走的那块蛋糕,“交了朋友也没用,到时候还得去上海。”

    夹蛋糕的筷子在半空中停滞。他趁机用力一插,把其中大半穿在叉上抢回去,立马把一大块松软湿润的芝士蛋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宣告胜利: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