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同人小说 - 桦林往事-《漫长的季节》傅隋短篇合集在线阅读 - 在城市边缘 点击就看东子骑摩托

在城市边缘 点击就看东子骑摩托

    不知者无畏,最开始骑摩托的那群人最后都摔死了,除了他哥。他会和他哥长命百岁的,沈墨这么说过。

    他哥下巴很漂亮,干净地延伸,干净地转弯。抬起下巴看人的时候,侧脸留给人们一个清晰的小折角。

    小结巴没有良心,装乖是他的拿手好戏,每次挨打之前都挤出一些笑容,被推搡也不反抗,摇摇晃晃像是湖边的新柳。动手的人以为遇到了嬉皮笑脸的疯子,疯子本人在心里按英雄出场的倒计时。

    但是说到疯子,还是他哥更疯一点。

    如果说他是一棵柳树,傅卫军就是一棵柏树,高大安全,但是长在监狱和排水沟旁边,吸取太多毒水所以不自觉地变异了。树干里伸出棘刺,向着四方伸展,试图铸成一堵围墙,把珍贵的一切——jiejie和他,围拢在里边。他们zuoai像是不同树种在杂交,如果他是女孩,那么世界上会诞生几个幸福的怪胎。

    对于树的想象时常让他发笑,打架的时候笑、zuoai也笑,傅卫军以前zuoai也摘助听器,听不见他的声音,只在埋下头舔他的时候感觉到他肚皮的震动,于是把湿淋淋的脸抬起来,露出疑问的眼神。他很喜欢傅卫军薄薄的眼皮,对外人很凶狠,看他的时候却很珍惜,此刻,还闪着一点水润的光泽,他抬起手来对他哥比划:你、像、蜜蜂、授粉、我、痒。于是傅卫军也咧开嘴笑,低下去亲他的脸,很用力,把那些粘粘的液体还给花朵自己。

    那天他俩骑走摩托时下了雨。挨过打,雨点子又打在隋东的头发上,把他淋成一棵阴恻恻的蘑菇。往常他们得手之后会直接回维多利亚旁边的小旅店,和沈墨一起吃点东西,今天沈墨不上班,加上他哥好像格外紧绷,一路拧着油门,不知道要开到哪里。

    好吧,隋东其实不在乎傅卫军要开到哪里,只要能带上他就好了。他卸了劲,侧着头往傅卫军背上一趴,两条胳膊由抓着后杠改为环住他哥的腰,把湿漉漉的脸埋在硬邦邦的肩背里,形成一些寄生关系,好像小蘑菇天生应该长在柏树边上。

    这条路通往城市的边缘,有茵茵的草和墨绿的乔木。是公墓,他突然发现。这里埋葬着他们各自的父母。不是他想来的地方,对于他哥想做而他不想做的事,他往往选择耍赖。

    隋东做事平时很利落,懒得掩饰,虽然偷鸡摸狗必需的装熟装乖很熟练,但是耍赖的水平还停留在童年。比如哼哼唧唧、摇摇晃晃和伸手去捻傅卫军的耳垂。每每此时,傅卫军都觉得小疯子又在骗亲骗摸,他抓着隋东的手亲亲手指,又扭过身子去摸他的脖子——那种很结实亲昵的摸狗手法,傅卫军在和流浪狗相处时习得的技巧,不知道为什么隋东一直受用。

    隋东任由傅卫军抬起他的脸,看他比划:去、看看、我、你、一起。说着,大拇哥还摸他的下巴。

    好吧,拒绝不了他哥。晚些时候,隋东会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好像总是在妥协和屈服,虽然乐天小混混好像没必要想这些,尤其是正在zuoai的小混混,但是他今天的姿势有点太爽,思绪在短暂的高潮来临时大量迸发,未经处理就一键发布了,震得他脑袋嗡嗡响,短路的大脑就任由快乐、疑惑、想让时间停留在此刻、所有的心情放烟花一样散开。他在信息痕迹里看见关于这条人生方向的随想,就挨在“傅卫军今天是不是吃药了”的旁边。

    隋东的人生态度远没有他挨打和骗钱的技巧成熟,而傅卫军好像根本不想这些,他是“每天吃好每天的饭,每天做好每天的爱”这种行动派,对未来的规划停留在算完账之后会预留给jiejie的钱、饭钱和安全套钱这里。

    行动派先走到隋东父母的墓前,怎么这么熟练,他背着我来过很多次了吗?墓前还有新放的花,是公家的人来过吧,这帮孙子倒是很念旧。隋东父亲死前和沈栋梁一样热爱家暴,虽然还没到性侵的程度,但已经足够隋东对他失去感情。小结巴蹲下去,抹亮墓碑上母亲的名字,可怜的女人,如果不是意外,你可以比那个狗东西多活很久的。

    傅卫军扭扭捏捏地站着,抿嘴低头,手指也不知道怎么放,和平常伸进来抠他的状态很不符合。他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花、给、mama”他哥对上他的眼睛,很不好意思似的打出这个手势。哦,原来是傅卫军送的花,真是的,这么客气。他看着他哥侧过去脸的笑,又出现了,那个小折角。也不知道傅卫军在害羞什么,明明是他应该比较害羞才对。

    不对,傅老板有什么可害羞的,见家长而已。一些迟到的激动紧张漫上脊椎,脑子开始疯狂运转,可能脸也红了,变成红蘑菇,不知道,只有他哥能看见,他也只能看见他哥的耳朵在变红,他哥的耳朵长得很圆,以前咋没发现?不能再盯着脸看,因为真的有点难为情了,低头用头发遮住,世界好像进了慢速摄像机的镜头,从耳朵对焦到手,他盯住他哥的手,那双手这时候也像他的主人了,不说话,只有行动。

    他哥的手伸过来,大概又要故计重施,我如果在爸妈面前被这个人捏扁揉圆是不是太没面儿了,隋老板在思考怎么顺利地躲一下,以前没做过,很没经验。但却只是被轻轻地拍了背,带着他,在墓前鞠了一躬。啥呀,还以为要干啥过分的,像是拜天地之类的,拜天地不错,以后要准备一下。

    他此时还不知道山下的小屋也已经被收拾好了,傅老板懂得过分的事应该什么时间做,混混头目的效率人生就是如此。

    在攒到那个录像厅的房钱之前,他们也有露宿的经验,这个小屋是守陵员的住所,窗户锁坏了没修。因为死人也会随着桦钢的没落而没落,所以它有时也会没人值班,比如今天。

    天色已晚,小屋有一盏黄澄澄的灯,隋东坐在灯下,抬起头说话:“给他们送花有啥用,你还不如多送,送点给我。”他刚洗完澡,窝在被子里,说这话的时候撩了一下头发,露出牙齿微笑,傅立军知道他在不好意思,又或者这只是一种拿捏的手段,总而言之,小模样非常招人稀罕。

    于是又伸手去摸了,手是傅卫军说话的工具,使得摸和吻成为同义词,傅卫军喜欢隋东的meimei头,滑溜溜,像另一种皮肤。隋东很顺从地贴近他,轻轻地拿额头蹭他哥的脸,像个丧脸猫儿,他这么想。碰到伤口的时候两个人又呲牙咧嘴地分开一点儿,他们总是这样,血也流在一起,其他东西也流在一起。

    他们开始接,胸口之间只有很小的缝隙,打手语变成亲密的肢体接触。“做吗?”手指环成圈,模拟一些下流的动作,隋东特爱看他哥的严肃脸,严肃地问要不要做,色情地发抖。当然要做,什么时候拒绝过?从他们在福利院睡一张床的时候,就是世界上最和谐的一对,嘴对嘴也契合,像一个模子打出两个人。

    傅卫军没透露过的是,他很喜欢隋东的腿,这是他乐意舔屁股的原因之一。平时藏在运动裤下面,很白很直,好像从没受他摇来晃去的走姿影响过。每次舔xue都从他两只手托住隋东的大腿开始,他把脸伸到隋东下面,几乎在逼着他夹住自己的脑袋,隋东一开始爽就不管那些了,如果不托住的话,把傅卫军闷死也不无可能。

    傅卫军鼻子很高,鼻尖带点翘,不来舔人是一种损失,分开双膝跪在地上,很认真地去吃隋东的xue,从腿根一路吃到xue道,吃得隋东更热了,他对这种事已经很熟悉,在被舔的时候基本上不费力气,想怎么嚷嚷都可以,反正他哥会把他舔爽的。

    舌头伸进xue口舔弄,那根鼻子也在会阴处磨来磨去,像是要顶穿什么东西。俗话说鼻子大的人下面也大,他哥光鼻子就很大,舌头地吸过肠壁时,鼻尖顶过去也很要命。是有两个洞就好了,可以都吃进来。想到这里的时候没忍住狠狠缩了一下,他哥在他屁股上一拍,那意思大概就是让他轻点,结果换来的是又一次痉挛,这次连意识都有点模糊了,脑袋空空,退化中,再来几次可能会变成单细胞生物。

    更何况傅卫军手活也很好,他拿茧子去搓吧冠头,沾着那些水液撸动柱身,隋东开始一声声吐气,陷到床铺和傅卫军手里。那双手时而顺着隋东的腿来回爱抚,用劲很大,手掌贴着皮肤一寸寸地按过,按过薄薄的肚皮,很热的手,把隋东的五脏六腑也烘暖,时而伴随一些捏揉,按过关节和筋膜时,像拨琴一样拨开。

    隋东有时会恨这种三合一式舔xue,搞得好像他很没有自制力,被舔几下摸几下再顶几下,就真的变成一架琴,流出各式各样的声音,又等他哥用另外的东西继续把他奏响,幸好傅卫军zuoai的时候不戴助听器,听不见的男人是最帅的,他抬头想看看他哥的脸。诶,今天怎么戴上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今天的叫声是公放模式,那根东西就扺在洞口,慢慢推进来,一下把他梗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需要打架,他也会恨一下他哥的腰力。整根进来的感觉和吃撑了异曲同工,两个人不得不抱在一起缓一会儿,直到隋东把他哥完全吃到肚子里。刚刚爽过的小结巴更容易放松,包括xue口和肚皮,正面做的时候,傅卫军能看到隋东平坦的小腹鼓起来一点,圆一点,可爱极了,这是傅卫军乐意舔屁股的原因之二。

    两个人贴得死紧,在不停动作中隋东抓着他哥的肩膀,窸窸窣窣地舔咬他哥没戴助听器的那只耳朵。希望自已的哼哼和他哥的喘息声只有自己能听见。傅卫军一般不会点明这些小动作,只是悄悄地露出一点微笑,因为被发现的话隋老板可能会恼羞成怒。

    他稍微把隋东抱起来一点,好让两个人更加贴近,呼吸交错之间潮湿又急促,那根东西不会累似的动作着,往熟悉的点撞过去。捣得隋东不停流水。一会儿舒服地要睡着,一会儿又被异物强烈的存在感捣到清醒,隋东在半梦半醒间分辨了一下自己肚子里究竟是傅卫军的老二还是他从黑市搞来的什么性爱道具,怎么能保持一个节奏这么没完没了。酥麻的痒意一阵一阵涌上来但就是到不了,隋东难耐地迎合,想要再舒服一点,更舒服一点,他一把把傅卫军摁下去,一口气扶着那根固执的东西坐下去,骑在他胯上前前后后摇起屁股来。视线范围里只能有他哥抬着头喘气的样子,仍然湿的鼻尖、半张的嘴唇、下颌肌rou绷起、脖子仰着,一半喉结在灯里、另一半形成阴影,一座爱欲小山。理智被快感控制,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字也都像飞上天空,一个一个炸开,留下一些宇宙的余辉。他松了口开始大叫,傅卫军脸上的笑更大了,他按了按助听器,追着对方的嘴亲过去,亲他rourou的嘴唇和总是笑的牙齿,把喘息声都渡过去,亲得隋东直犯晕,呃呃啊啊的,和着窗外的雨声,在傅卫军的耳朵里形成一种奇异的旋律。

    隋东可能不会再尝试骑“摩托”,这种靠腰力保持平衡的活交给他哥算了,不是自己的活别瞎干。这样想着,侧过头去摸过他哥的腰线,那片肌群刚刚结束锻炼,还在热热地跳动。我去,真帅,精瘦精瘦的,赚到了。他嘿嘿笑起来,傅卫军握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亲,也露出笑容。傅卫军自己笑得不多,总爱看隋东笑,小东西什么时候都爱笑,好像一切厄运都能在这样的笑容里化解。

    两个人牵着手傻乐,挨着彼此在小床上睡着。窗外是桦林沉沉的雨,这座城市对这两个小孤儿不算仁慈,只肯施舍夜晚作为幸福的时间。

    以前,对于隋东来说,人生没有什么主旋律,就是一个等待,白天等待挨打,等待报复,等待下一个钱包鼓鼓的傻子游客;晚上等待爱人的嘴唇落下,等待高潮像协奏曲里定音鼓和铜管组,和全身的鸡皮疙瘩一起准时到来。

    但是乐观的小结巴对人生有自己的理解。如果对相爱很确定,是谁跟随谁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爱的人在身边,走到哪里都可以。

    第二天清晨,他们轻手轻脚地翻出窗户,还没想好今天要去哪里。沈墨今天会来吃饭吗?今天去哪个路口“下棋”?又或者找一条攒钱的新路子?都不知道。桦林仍然在下雨,他们站在雨里,像是获得了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