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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在这里。”周启秀挥手让周瓒离自己远一点,见他欣然转身要往房里走,到底没彻底消气,又对儿子说:“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小额贷款公司的事我不同意,我不会把钱借给你的。” 这几年,周启秀虽已放弃了让周瓒接班的打算,然而他依然看不上儿子在外面的那些所谓的“事业”。周瓒的mama冯嘉楠去世后,名下的一切都给了儿子,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冯嘉楠死前已与周启秀离婚,周启秀不便插手过问这些钱的动向,据他多方面了解,这几年下来,除了一部分股权和不动产这些不便出手的东西之外,周瓒手头上可以动用的钱已经折腾得所剩无几。这些钱大多被周瓒投入到各种各样的行当里去。光周启秀知道的,就有酒吧、各类餐厅、小型酒庄、夜总会、足浴会所、车行、宠物医院……总之吃喝玩乐无所不包。周瓒今天对这个感兴趣,改日又热衷于另一行,随性得很。就连这些在周启秀眼里不入流的“生意”,也没有一桩是他独资的。他如同散财童子一般把钱交到别人手中,自己乐于做一个小股东,这样不必被纷繁的事务困住他胡天胡地的心思,还结交了一拨又一拨的狐朋狗友。 周启秀年轻时也有过风流荒唐的时光,但在事业上他是踏实勤恳的,否则也不会从一穷二白博得今日的名利地位。是故周瓒的这些事迹周启秀听到一次,就牙痒一次。他甚至盼着儿子早些败光他mama留下的那点家当才好,让他尝尝吃苦受穷,走投无路的滋味,磨掉那身纨绔气,说不定还有得救。偏偏周瓒那些遍地开花的“生意”如百足之虫,多年来竟死不透。这边经营不善倒闭了,那边又开了分店,导致周瓒在外晃荡多年,上不成下不就,但总饿不死他。 这次的小额信贷公司是周瓒近期极感兴趣的一件事,需要的前期资金投入不低。周启秀知道周瓒一定是手头上暂时周转不过来了,否则也不会打起他的主意,回来问他借钱救急。如果说今天之前周启秀还犹豫着要不要看在儿子鲜少向自己开口的分上再让他胡闹一回,眼下见他那气死人的样子,真不该再继续放任他下去了。 周瓒闻言回头,面上不惊也不惧,善解人意地回道:“爸,你就别cao心了,钱的事我已经想办法解决了。你没借钱给我,公司开业我照样给你发帖子。” 周启秀狐疑地眯起眼打量儿子。周瓒有万般不好,但他有两个原则,是冯嘉楠在世时严格约束形成的。一不向朋友借钱,二不可卖物。他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供银行抵押了,这也是周启秀乐于借此挟制他的原因所在。他哪来的钱解困? “你又去打小善主意了?”周启秀也是玲珑心思的人,沉吟片刻便想到了最有可能性的答案。 周瓒捕捉到子歉木讷平稳的面色微微一变,他嘴角的笑意晕染开来。 “果然是我亲爸。” 周启秀觉得自己迟早要在周瓒面前中风。上次祁定和他喝茶的时候无意中提起,小善的体己钱统统不在她自己身上,都被周瓒拿去开宠物医院了。周启秀回来臭骂了周瓒一顿,责令他一周之内把钱还给小善,否则要他好看。一周后,周启秀亲自去问小善钱索要回来没有,小善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为保险起见,周启秀要看周瓒还钱的凭证,小善却说,周瓒把钱还给她以后,顺便帮她做了个理财方案——让她一半直接入股宠物医院,一半入股他朋友的连锁水果行,比她平时在银行存定期强得多了。 气归气,周启秀记得周瓒这次问他索要的金额可不是笔小数。他追问道:“小善哪来那么多钱?” 问的时候他心里已有不祥预感。果然,周瓒笑吟吟地说:“我们把旧街的两个铺面抵押了。” 周启秀自诩风度过人,这时也有脱鞋子砸人的冲动。旧街的铺面是祁定夫妇给女儿的嫁妆之一。 “连女人的钱你都骗,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周启秀只能一再摇头。 “刚才不是说了,你是我亲爸。我也是你亲儿子!”周瓒笑着,一手推开了房间厚重的木门。 隆兄一见周瓒进来,连连招手让他过来喝一杯。周瓒一屁股坐到他身边,道:“你姐夫又高升了,恭喜啊。” 隆兄暂时放下手里的扑克,附在周瓒耳边笑着说:“我那外甥女晚饭时也在,走的时候失望得很。你努力一把,我们就同喜同喜了。” “滚,满嘴酒气喷我一脸。”周瓒一把推开隆兄,也开玩笑般说:“我既没那个心,更没那个胆。” 隆兄心有戚戚然,“也是,换我也不干。你现在这样多好,随心所欲,无牵无挂,我都羡慕。” 隆兄大名“隆洶”,是老秦妻子的亲弟弟。他出生在部队大院,长辈多是军人,这个名字起得本也不差,颇有几分波澜壮阔之意,和他本人仗义不羁的脾性也是相投的。无奈成年后这名字被赋予几分别的意味,每次陌生人叫起时都会嘴角抽搐几下。他却并不忌讳,反当作一件乐事,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故意挺起胸膛,让人有所联想。隆兄比周瓒要大几岁,周瓒的随性浪荡极对他胃口,两人一拍即合,时常凑在一起胡闹。 和家里人不同,隆兄不爱当兵,早早复原回来,借着家里的人脉,做生意也顺风顺水,涉猎极广,当地最有名气的几家娱乐场所均有他的出资。他姐夫老秦膝下只有一女,与发妻感情深厚,因此对内弟多有倚重。近年来老秦仕途顺遂,隆兄在许多人眼里更成了红人一个。就连周启秀本不喜隆兄的行事风格与为人,但也得卖他几分面子,对周瓒和他的交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秦既已离开,周启秀也没心思久留,和隆兄客套几句,吩咐子歉和周瓒好好陪着,自己便离开了。周瓒再顽劣也陪着老父亲到了门口。周启秀上了司机开过来的车,摇下车窗对子歉说:“看着他们一点,别玩得太过。” 见子歉点头,周启秀又换了副神色盯着周瓒,低声道:“我再说一遍,你和老秦的内弟混在一起,玩归玩,不许……” “我知道了!”周瓒没等父亲说完就接过话。他知道周启秀要他决计不可以和隆兄有任何经济上的往来,他确实也没逾越。周启秀原本怕他答应得太快没往心里去,转念一想,这个小王八崽子虽然不听话,但涉及他切身利益的问题他从不含糊,于是点了点头,又说:“还有啊,晚饭时我看阿珑的样子……” “我没搞她,也没打算让她搞我!以前、现在、以后都不会!”周瓒火了,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当他是yin虫?他有那么饥不择食,霖泽苍生吗? 周启秀是抱着商榷的语气随口一说,哪料到儿子反应这么激烈。年轻人口无忌惮,听得他面色也有些难堪。 “什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