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经典小说 - 赤色裸梅(NPH)在线阅读 - 43书房里的秘密

43书房里的秘密

    

43 书房里的秘密



    “咚咚咚——”

    保镖奉命行事,把餐车推进来后就走了。

    小餐车上依旧琳琅满目,堆满了我最爱吃的东西,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继续看向电脑,机械地敲打键盘写着论文。

    从宋星尘那边回来后,贺臣帮我向学校申请了转网课,名正言顺地把我锁进了他的书房里。他每天无论忙到多晚,都会回来把我抱到他的卧室陪他睡觉。

    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他似乎在努力扮演回哥哥的角色,发现meimei交到了一个不靠谱的男朋友,棒打鸳鸯后把meimei带回家照顾。

    但他没有教育meimei的不听话,也没有惩罚meimei的偷尝禁果。

    除了推开宋星尘卧室门时的那一声怒吼,他也没有其他生气的迹象。

    那一晚,他沉默不语地用泡沫洗掉我男朋友留下的吻痕,再在相同的位置覆盖上他的吻痕。这样我就又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好meimei。

    我们每晚都同床共枕,但心却像隔了好几千公里。

    我读不懂他。

    他好像也读不懂我。

    *

    这两天回暖了不少,清晨醒得早些还能听到鸟叫声。

    课赶完了。

    无所事事的我躺在贺臣的老板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粥。

    现在的我比高考后还无聊。

    像蹲监狱似的,监狱长贺臣还不允许顾宁宁和小哑巴来探监。

    “叮——”

    贺臣的电脑屏幕显示他收到一条新消息。

    这台式机他已经不用很久了,谁会用这电脑上的账号和他联络?

    好奇心驱使我打开电脑看一眼,我动了动鼠标,屏幕上提示要输入密码。

    我分别试了贺臣的生日、名字、代号……

    都不对。

    有些烦躁的我自暴自弃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没想到却成功登进了电脑主页。

    「找到你mama了。」

    贺臣的mama?贺家主母?

    她失踪了十余年,从我来到贺家后从未出现过。

    不,甚至贺家上下所有保镖和仆人,都像是从没见过这个人似的。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关于她的照片,为数不多的贺家合照上也仅有贺臣和贺父两人。

    在我还疑惑时,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

    「你把保险柜里的钥匙拿好,我们找个时间见面。」

    我走到那个双开门保险柜前,梅开二度地试了试自己的生日。

    “咔哒——”

    保险柜门竟真的开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我说不上来的奇怪玩意儿。

    缺了一只耳朵和一条腿的纸兔子,毛快掉秃了的扭棒恐龙,糊满了浆糊的纽扣布袋,用竹子编了一半的不知道什么破烂……

    一个个都丑得千奇百怪,但却被精心安置在专门的收纳盒里。

    我一边吐槽着贺臣的审美,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这些丑东西,一边皱着眉头在这些垃圾堆里找钥匙。

    一张带着爱心的粉色卡片掉了下来。卡片上画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旁边还有歪歪扭扭的配字:我爱哥哥,想和哥哥一被子在一起!

    “一辈子”还写成了“一被子”。

    我想起来了,这些破烂好像都是我手工课的作业。

    这张卡片是我的父亲节作业。

    那会儿老师要求我们画和爸爸的快乐回忆,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没回想起我和贺父有什么交集。

    我说,平常都是哥哥带我的,老师就让我写下想对哥哥说的话。我认认真真地画了贺臣每天早上起来给我扎辫子的场景,还给他画了顶绿帽子。

    老师说,最好不要给男生画绿帽子,不吉利。

    但我喜欢绿色,我就要让我哥戴绿帽子。

    卡片背面还有一行陌生的隽秀小字:霏霏,我也好爱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盯着这张小卡片看了很久,然后把它塞进裤兜里。

    *

    我还是没能找到那把钥匙在哪里,也许并没有放在保险柜里,是那个人记错了。

    又翻箱倒柜了一番。

    我在书桌抽屉里翻到了自己的身份证,也翻到了一份契约合同。

    这是一份贺家的保镖合同,但条款及其苛刻。甲方贺家要求乙方保镖不惜自己生命的代价,执行甲方的任务,保护贺家人,隐藏自己的身份。

    我读了几页便兴趣缺缺。

    刚想放回原处,却看到乙方落款处赫然写着:付泽。

    我的呼吸凝固了。

    因为我在车祸中不幸丧生的双胞胎亲弟弟就叫付泽。

    当时爸妈还一直调侃,说我们家我付梅负责貌美如花,而我弟弟付泽负责扛下所有。很烂的梗,但他们乐此不疲。

    我再三确认了签订日是8年前,正好是小哑巴来贺家的那一年。

    我弟弟还活着?他就是小哑巴?小哑巴一直瞒着我的是这件事?那我妈呢,我爸是不是也还活着?小哑巴来贺家是来找我的吗?

    他怎么哑的,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还签了这份终生的卖身契?

    不,也许是同名同姓?

    无数个问号接踵而至,化作团团迷雾一口一口吞噬着我的清醒,搅得我脑袋里一片混乱。

    “少爷。”

    我听到了门口保镖们的问好和脚步声,看了眼被我翻得一片狼籍的书房。

    “霏霏。”

    贺臣推开门,目光锁定在保险柜前的我身上。

    我从裤兜里摸出那张小卡片,翻到了背面:“我怎么不记得当时我还写了这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