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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姐妹。 喧闹声响起,原来是站在门外的萝月正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告诉映雪对联可贴歪了,正抬头看时,手中的一盘饺子却被楚玉渊给夺了去,萝月拔脚便追了上去。 雪依然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碎琼乱玉,楚玉渊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栽在了雪堆里头,追上的萝月定睛一瞧,他手中的瓷盘在雪上滑行,一盘饺子仍旧冒着热气,稳稳地呆在原地。 第二场烟火又升起,噼里啪啦,陵风捂着耳朵从门外窜了进来,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本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忧郁的脸在瞧见摔了个狗吃屎的楚玉渊后绽放了个久违的笑容。 自觉理亏的楚玉渊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裤腿上的雪,仰着头吹着口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堂之内。 他那个样子逗得众人笑声更大了,院子中的梅花被风吹得一抖一抖,好像也在表示着自己的笑意。 “除夕这日,可是要守岁的。”楚玉蕤扔了仍手中的骰子,反正守岁守到那般晚,也没什么事做,不如今天放纵一回。 楚玉蕤想着,弯了腰将四张小几案并在了一处,又吩咐栖花她们准备了一些零食瓜果摆在上头,几个人一起凑在榻上打牌玩儿。 烛火跳跃,楚玉蕤看了一眼旁边昏昏欲睡的楚玉渊挥挥手道:“得了,便知晓你支撑不了这般久,还是快去睡吧。” 快要睡着的楚玉渊被楚玉蕤的这句话一吓,一时间完全没有了睡意,抬起头道:“哪有,是屋子里炉火烧得太旺,我闷得慌,这就出去透透气。” 坐在门槛外的楚玉渊咬了咬嘴唇,他一直没敢正面问楚玉蕤师父到底去了哪里,去从前的扶渠阁找秋暝,却发现那里的人自己都不认识,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般。 ☆、第二百一十四章◎再拼一把 提着灯笼的萝月看见楚玉渊一个人瑟缩在屋外的走廊上,蹲下身道:“你怎么一人坐在外头,说错话被娘子赶出来了?” “切。”正在思考事情的楚玉渊翻了个白眼,一扭头,没打算和萝月说话,外头的冷风吹了吹,似乎让他更冷静了些。 “喂——”萝月手中的灯笼摇了摇,坐着的楚玉渊却像是着了梦靥一般一把抓住了那个摇晃着的灯笼,皱着眉头一直紧盯着上头的图案,“这是云扬街道上头卖的灯笼?” “对啊。”萝月以为他也觉得这灯笼好看,索性坐在了他身旁,“这是陵风jiejie前几日从云扬回来专门给我带的,本来说是给她meimei的,好像……出了些意外。” “陵风jiejie还有个meimei?”听见这话的楚玉渊有些怔愣,他一直以为陵风她们都是孤身一人的。 萝月点点头,“有的,一直都在云扬生活,只不过陵风jiejie很少提及罢了,比我还小一岁呢!”好像提起那个所谓的meimei,萝月便格外高兴,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同天边的月牙一般,教楚玉渊看的痴了。 他记得,几年之前,和楚玉蕤在除夕夜偷偷溜出府,也见过这样一双明亮的眼眸。 在一个卖灯的铺子旁,她同小丫鬟说着悄悄话,不知说了什么内容,桨声灯影里,他唯一印在心上到现在都不能忘怀的便是她的那抹如桃花般怡人的笑。 后来才知道她名唤桃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面如桃花的她,果真担得起这个名字。 本以为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在这之后再次见到她也只能在回忆之中了,可在母亲将她领到楚玉蕤身旁时,楚玉渊的心中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兴奋居多。 因为她再次出现时,已经没有了那日在灯铺后头的光彩,甚至可以说是蓬头垢面,一双鞋早已破烂不堪,身上的伤痕惊心动魄,她低头尴尬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说一句话。 后来楚玉渊才知道,原来是桃之家道中落,一夜之间从大小姐变作了女奴。她不知道在别处受了多少苦,才被自己的母亲发现,买下带回了家中,成了楚玉蕤的婢女。 那时的楚玉渊还小,不知道那种懵懵懂懂的感情是什么,或许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他只知道,听见桃之的死讯之后,他的心上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楚玉渊在自言自语,说的话也零零散散,毫无章法,身旁的萝月听得一头雾水,却觉得自己肩头一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坐着的楚玉渊身子渐渐倒向了自己,阖上眼眸,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 坐着的萝月也没敢有大动作,轻轻挪了挪身子,抓着灯笼的手指攥成了拳头,呆呆地看着院子里头的梅,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首诗,是从前在楚玉蕤书房看见的,虽然和院子里头的梅花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这是她会背的第一首诗。萝月用手肘戳了戳睡着的楚玉渊,“哎哎?我给你背一首诗,写的是桃花。” 睡梦之中的楚玉渊一惊,以为萝月听懂了自己方才说的一番话,坐正了身子,嘴唇似乎是在颤抖,“你……你背吧。”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萝月朱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背到。 听到这句诗的楚玉渊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和桃之相见的那一幕,去年今日,人面如同桃花,出现在他的面前,只一眼,便万年,深深地印在脑中,再也忘不掉。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如今桃之已经化作了地下的尘土,当初如桃花般的人面也不知归向何处,可每每到了春日,灼灼的桃花仍旧会在春风之中开放,这是在记录着他们从前的记忆吗? “不要再念了!”楚玉渊忽然烦躁起来,从地上起身,捂着自己的耳朵,顺着走廊一路跑远,不愿接受桃之早就离开的事实。 他的确恨过桃之,恨她为何是那样一个轻浮女子,果真在自己的父母死后便投奔了楚玉律,对自己渐渐疏远开来。 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不仅错怪她了,而且还十分自私。桃之牺牲了自己将自己从那个已经成为龙潭虎xue的楚城给送了出来,自己现在在除夕的夜里吃着热腾腾的饺子,而她的一缕香魂,却早已不知飘向何处。 越是这样想,楚玉渊心中的罪恶感便越是严重,趴在屋内榻上的他,泪水打湿了被褥,呜呜咽咽一夜,直至天亮。 桌上的瓜子皮还未收拾好,躺在榻上的楚玉蕤手指动了动,好在屋子里的炉火够暖和,否则昨日没盖被褥睡了一觉今日定要染上风寒,她从榻上坐起身来,却瞧见十分精神的陵风,而栖花和映雪却仍旧睡着。 楚玉蕤打了个哈欠,顺带伸了个懒腰,从榻上起身走向净脸架,问道:“陵风,有什么事么?” 陵风有些犹豫地站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