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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摸了摸下巴,“就按十弟所说,熙平方寻药回来,先回府歇着罢。” 出了玄武宫,苏淮一路跟着华和肃,却又不敢跟得太紧,华和肃侧了身子停下,苏淮忙也停下,华和肃压低了声音道:“苏大人,借一步说话。” 苏淮一愣,听了他的称呼,便知晓怎么回事,连亦清还未回来,眼前的华和肃是个替身。 既然华襄帝开了口,平王也无话可说,便只好装装样子,说是回府休息,私下里却同楚玉贞继续商量对策。这一拖便是三日,此时楚玉蕤方赶回了安平。 连亦清是在楚玉蕤前一日回到安平的。 仲蕖王府的高楼上,华和肃瞧着远处,直到听到响起的脚步声才肯回头,“你来了。”说罢继续转头,不去理会他。 苏淮擦了一把汗,“你怎生才回来,差些便……” 华和肃打断他的话,“苏淮,我将京城里头的事情全权交于你处理,可你这次……太教我失望了。” 苏淮冷汗直冒,“由十皇叔出面,不是更好吗?”他制定了几个方案,先是自己否认,就是为了拖些时间等连亦清回安平,可没想到事发突然,连亦清根本不可能在十日内赶回来,只好将十皇叔这尊大佛抬了出来,他一开口否定,华襄帝也会慎重考虑几分吧。 华和肃叹了口气,转身定定地说道:“是,仲蕖王出面,事情自然会好办些,可这也等于将楚玉蕤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个楚氏嫡女,白家家主、礼部侍郎甚至仲蕖王都开口帮她,教别人如何想?” 苏淮不语,眉头紧皱,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可这事如若放在别人身上,他不会这般紧张吧,苏淮不知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华和肃的手放在栏杆上,“你应当说,连亦清喜欢她。” 苏淮瞧着他空洞的眼神,走到他身旁,同样将手放在栏杆上,“一个面具罢了,你不至于分得这般清楚。”这些年,除了他,没有人知晓华和肃一直以两个身份生活,戴上面具,他便是扶渠阁的阁主,取下面具,他便是叱咤风云的王。 可这样活着,很累。累的他要多地奔波,想尽办法不教华襄帝有所怀疑,正如此,才会有一月之前遇刺的事情发生。这个秘密,一瞒便是十年,自莲妃殁了之后。 华和肃低了头,怅然道:“连亦清有连亦清在江湖上的自由,华和肃有华和肃在朝廷上的报复。仲蕖王这个身份,只能带给她无尽的羁绊,而非幸福。我是行走在悬崖旁的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温室里的花朵经受不起暴风雪的摧残,唯有腊月的梅能够傲雪凌霜。”这也是他为何会选择楚玉蕤的原因吧。 平常的女子是花,百花斗艳,他看的腻了。大雪里傲然挺立的梅,倒是教他眼前一亮。 苏淮听闻他此番言语,觉得心中挺不是滋味,没有哪一个女子等得起,他自谋事以来便不再注意什么男女之情,能教他看上的,必定不是凡俗之人,他也希望,楚玉蕤能等得起吧。 撇了撇嘴,将手放下,“可现下最要紧的是,这般做只能缓个一时半会儿,谁知平王是否又会有下一番动作,如若楚玉蕤当真成了平王……”那个妃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华和肃一记眼刀给噎了回去。 “怎么帮她?”苏淮狗腿地笑了笑,问道。 华和肃眉头紧锁,“现如今仲蕖王府只要有一丝动静,便会被华襄帝怀疑,不仅如此还会引来平王的猜忌,现下正在节骨眼上,夏阳那边好似蠢蠢欲动,决不能因为此事乱了阵脚。最好的办法便是不帮。” “不帮?!”苏淮差些跳了起来,方才还说喜欢人家,这一转眼怎么又变了,不过瞧了瞧华和肃一脸认真的样子,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华和肃转身预备下楼,“我相信她,你也应当相信她。”说到相信,华和肃的嘴角不禁勾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十分开心,方才的阴云也被扫开。对,他相信,以楚玉蕤的智慧,自然瞧得出平王的真正目的,也不会同其他那些小姑娘一般情窦初开地去幻想当平王妃。 楚玉蕤自然瞧得出平王想娶自己是为了什么,可对策也不是说想便能想的。 回到笼晴苑后发现楚玉贞不在,想想也应当是去了平王府,不过这样也好,回来时也不必躲着她了。 夜里,楚玉蕤正伏在案前想着对策,却忽而听见了树叶沙沙声,一扭头便瞧见了黑夜中一袭白衣的白其殊蹲在树上,还望着她笑了笑,怎么看怎么瘆人,楚玉蕤吓了一跳。白其殊自然不知道自己会吓人,还觉得自己从树上一跃而下很帅,结果踩到了池子旁的青苔,差些同连亦清一样滑进了水里。 楚玉蕤忽而想到连亦清的狼狈样,忍不住在窗户前瞧着白其殊笑个不停。 ☆、第五十一章◎兵来将挡 白其殊翻身进了九疑居,坐在了桌旁,瞧着笑个不停的楚玉蕤,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难道你不心急?” 楚玉蕤站了起来,走到桌旁,倒了杯茶递给白其殊,自己也坐了下来,喝口茶道:“心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总能想到方法的。”抬头看了看白其殊,月白的袍子融在月色之中,楚玉蕤忽的眨眨眼睛,露出贝齿,坏笑起来。 白其殊不明所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脑子不太好?” 楚玉蕤啪地一声打掉了他的手,一本正经的问道:“古代人是不是很迷信?” 白其殊点点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楚玉蕤脸上的笑放的更大,“你快回去查查,那个平王可曾作jian犯科过,比如强抢民女,杀死小丫鬟什么的……” 白其殊的嘴张成了o型,不明白她打听这些做什么,认真的同楚玉蕤说明自己知道的信息:“强抢民女这种事情,天子脚下他还做不出来。再者,平王也不是好色**之徒,即便是心中想,他也得做做表面功夫给百姓留下个好印象罢。不过……大户人家都有虐待丫鬟致死的,王府之中,一个下人的命,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罢。”白其殊忽而想起自己从前去云扬救治瘟疫时,许许多多的人命便如蝼蚁一般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只能焚尸,那些死去的人们,不知道姓名的,连衣冠冢都没有。 想到此处,白其殊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消息称,平王脾气暴躁,在府中砸砸东西什么的都是常事,说不定他哪一日便失手砸死了个丫鬟,一个丫鬟嘛,无名无姓,在他眼里,卷了草席扔在乱葬岗便完了。” 楚玉蕤打断了白其殊的话,不知为何,她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去猜测十皇叔是不是也视人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