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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头出现,无我,他亦不得活至今日。”男子开口,笑的温润。 楚玉蕤听到他的话,思虑半晌,按照他的意思,他同早上那醉汉是同一人,可两人年龄相差甚远,容貌也并非易容能够改变这般多的,眼前之人绝不过而立之年,而那醉汉便不好说了,“莫非……你是妖?”既然自己穿越都能成真,在这个世界遇上妖,并不算什么奇怪的吧。 男子听后起身,理了理衣袖,“我若说我是神,你可信?” 楚玉蕤差些笑出声来,“神?这世上哪里来的神,你是长生不老,还是法力无边?” 男子听出楚玉蕤在嘲讽自己,但并未生气,“丫头,世上没有长生不老,便是神仙,也总有一日会老,活得久,不过是因为执念深罢了。” 楚玉蕤听到他这般称呼自己,有些不自在,自己比他小不了多少,若换做前世,可能还比他年长些,“你费这般大周折寻我来,恐怕不是为了同我来谈论你是人是妖的问题吧?” “紫筠箨君。”男子说道,楚玉蕤听到此言有些诧异,“什么?” “名字。”男子好像并不像在名字上浪费时间,“我引你来,只想告诉你,你已进京,身边凶险想必早已觉察,安平,远没有看上去那般平静,前头的路,很不好走。不若听我一言,离开这里,在这之后,楚氏嫡女会暴毙,一切事情,将与你无关。” ☆、第九章◎白家家主 楚玉蕤静静的听他所讲,但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楚玉贞加害自己,还劝自己离开这里,轻笑一声,却是面露无奈,“多谢,若是半月之前,你来寻我,或许我会考虑这个建议,但既然我已来,便会好好活下去,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我已经无法回头,不若一直走下去,或许能瞧见光明。”楚玉蕤想起梦中几次见过的身影,她如今是楚玉蕤,是楚氏嫡女,她一定要活下去,为她自己,也为从前的楚玉蕤。 紫筠箨君好似并不惊讶与她的回答,“那你……小心。” 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楚玉蕤清楚地瞧见,紫筠箨君的脸色越来越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滴下,“天亮了。”紫筠箨君的身子明显虚弱了许多,他抬头看了看天,“快回去罢。” 楚玉蕤皱了皱眉,虽不知面前之人身份,却也能够知道此人并无恶意,“那你呢?” 紫筠箨君转身,朝一排排青竹走去,“有缘再见。” “喂——”楚玉蕤叫了一声,“‘筠’与‘箨’都有竹子的意思罢,你名字太难记,我唤你阿竹吧!” 扶着青竹的紫筠箨君身躯一震,好似想起了什么。 “我唤你阿竹可好?”多年前,一个少女眉眼弯弯,也曾这般问过他。 手中的竹笛朝楚玉蕤飞去,“好,若是有难,吹笛便是。” 白府。 一袭月白长袍的白其殊大步进了府门,瞧上去心情不错。 “公子回来的比常日早些。”身边的丫鬟白芷接住了白其殊方脱下的外袍,白其殊一路径直走至书房。 “今日同他们去瞧了园子里头的腊梅,正值冬日,他们到起了作诗的兴致,我瞧着那梅花暗香疏影,别有风骨,心中忽的便来了灵感,待我将这幅腊梅图画出来,再题诗一首,按照这个样子做出件古董来,定能买个好价钱。”白其殊说着进了书房转身预备关门,差些同白芷撞着,里头的白薇瞧着白其殊回来了,迎了上来。 “好生稀奇,公子头一回来书房不是算账的?”白薇白芷乃是孪生姐妹,白芷作为jiejie,年岁长些,不似白薇这般说话毫无顾忌。 白其殊并未在意白薇的话,只忙着推她出方门,“今日我要作画,未曾画完谁都不许进来,来了甚么客,也莫要通报了,嗯……对了,茶准备好了么?” 白薇被他推着出了书房门,知道自家公子处事雷厉风行,说什么便是什么,只好无奈道:“公子交代的事情奴婢怎敢搁置。” 两人方走至走廊,却瞥见墙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萝月!怎生才回来,又跑去哪里野了!”白薇走至墙头,果然瞧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趴在墙头。 那个被叫做萝月的小姑娘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不逃,顺手翻了过来,身手矫捷,平稳落地,“哪有,我是……出去……帮公子打探打探情况。”萝月挠挠头,说谎时不敢正视白薇白芷二人。 白薇白芷知道这个丫头平时爱玩儿,总偷溜出府,道:“打探什么?今儿的书可好听?” “好听甚么,还不及我讲的好呢!”萝月骄傲地抬头,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我就是……回来的时候听了会儿。” 白薇白芷两人相视,摇了摇头,“行了,既然回来,便不要再瞎跑了,近日公子有事吩咐,你好生呆在府中。” 萝月一脸迷茫,“有事吩咐给我?平日里不是给风jiejie和花jiejie么?” 正说着,远处一袭红衣的男子走近,白薇瞧着那摇着扇子的男子便知是谁,也是,除了那个挂名礼部侍郎,还会有谁这般无聊大冬日的摇着折扇,这般招摇?见苏淮手中拿着礼品,三人行礼道:“奴婢参见苏大人。” 苏淮摆摆手:“既是不在朝堂之上,便不必称大人了,今日我特地来瞧瞧其殊罢了。听闻前阵子他身体抱恙,现如今可好些了?” 白薇白芷听到苏淮的话有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自家公子不是三年前病的吗?这个苏大人是不是反应太慢了些?还有,不在朝堂之上不称大人,这么多年了,也未见您老上过朝啊。不过话还是得好好回的,白芷道:“蒙苏公子厚爱,公子已经完全恢复。” 白薇想着这几日快至圣节,上门寻公子的人确实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来求公子办事的,眼前这个苏公子,家中从文,似乎并未同商业有什么交集,不知所为何事。 “奴婢这便去通报。”萝月想着此处没她什么事情,便想快些离开,却被白薇拉住了手。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便是。”白薇还未来得及说话,苏淮一闪身便没了影子,饶是白薇白芷有武功的婢子也拦不住他,只得干着急。 “吱呀——”书房的门被推开,白其殊正在勾勒树干,并未主意到房门被推开,苏淮瞧着白其殊当真在作画不好打扰,便放轻脚步走近白其殊,宣纸之上,腊梅的枝干遒劲,适当处留白,一朵朵腊梅在笔尖绽放,题诗曰:“梅君特素洁,乃与夷叔同。” 苏淮也对作画颇有研究,瞧着这幅画差些把那“好!”字喊了出来,却瞧见白其殊的手颤抖,一滴墨在纸上晕散开来,好好的一幅画便被那墨迹给毁去,白其殊的心情好似不怎么好,究竟为何不好,苏淮也不太明白。